先不管這次杭州之行的開心與否,至少在蘇晏清看來是差強人意,即便出現(xiàn)羅曉煜和宋頌這樣的“插曲”,她和江楠也沒有爭吵或是冷戰(zhàn)。加上他們總算是得空把接姥姥姥爺回來這事辦妥了,這還是讓很蘇晏清寬慰的,這意味著她近期的待辦事項又可以從計劃密密麻麻的列表中劃去一個。
原本蘇晏清覺得她回來之后應該會忙的不可開交,她要第一時間去見公婆,去把孩子接回家;她還應該去父母那邊看看;她還應該去姥姥姥爺那里打探打探消息,看看羅曉煜的事情和二嬸挑明了沒有;她還應該去找江滴,她在杭州這幾日,江滴已經(jīng)給她發(fā)了無數(shù)次消息說又有新“朋友”介紹給她認識;當然她應該還有忙不完的工作。結果回來后卻渾身犯懶,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宅在家睡它個幾天幾夜。
不過蘇晏清看過當天的熱搜以后,只覺得腦門充血,整個人都清醒了,她忽然覺得自己生活里的一切規(guī)劃都那么滑稽且可笑,現(xiàn)在想來江楠這頓打其實挨得并不冤。
江楠上熱搜本不是什么新鮮事,新鮮的是這個叫宋頌的小姑娘,她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這個女孩字看起來純良,可仔細想想知人知面不知心,蘇晏清也不想在這個人身上多做評論。
看那張被曝光的照片背景應該是五百羅漢堂,這些日子江楠只在五百羅漢堂的時候離開她幾分鐘,結果偏偏就這幾分鐘就可以跟別人鬼混,鬼混就算了,居然還能被人逮到,這可真不像是江楠的風格。照片上的一對男女很親昵,宋頌在他懷里,即使他的背影那么模糊,蘇晏清也能認得清清楚楚。蘇晏清盯著這張照片發(fā)呆,手機屏幕變暗,她又點亮,一會兒又變暗她又點亮,惹得袁霄霄都不敢上前與她搭話。蘇晏清想了又想,她終究都不知道該用什么詞匯來形容,他居然會在那么莊重嚴肅的地方與人廝混,也是,從小到大在他眼里敬畏過誰,又害怕過誰。這次他能讓宋頌堂而皇之地出現(xiàn)在她身邊,那那天他匆忙從爺爺家離開應該也是為了宋頌。
這次的事兒讓蘇晏清真的是有些看不懂江楠怎么想的,一直以來,她以為他們在他有“外遇”這件事情上是有默契的,只要他不過分,她完全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次江楠的所作所為引起了蘇晏清的極度不適,他居然能在和另一個女人私會以后再來和她表演鶼鰈情深,他總說她是實力派,她看他才是深藏不露。
這一回,他讓她如何自處?讓她的家人又該如何自處?父親母親不是不知道江楠的這些事情,甚至是姥姥姥爺也不是知道,羅曉煜問她為什么長輩要這樣,無非是因為他們兩個當事人從沒有對此表過態(tài),江楠也就算了,可是她作為妻子都從來沒有對此抱怨過一次。蘇晏清不知道自己應該抱怨些什么?她本來就對這段婚姻沒什么期望,所以她自然不能像正常的妻子那樣做出“正?!钡姆磻?。如果說江楠花心,那她又在這段婚姻里投入了多少真心呢?所以她在“保護”他的時候何嘗不是在自保?這些她的父母自然是清楚的,而公公婆婆也是清楚的。只不過江楠的事是擺在臺面上的,多少會讓大家有些難堪。所以一直以來都是江家在不停地道歉,而蘇家也從不埋怨,畢竟自家的兒女半斤八兩。
他們兩個人的婚姻除了江楠的肉體出軌和她自己的精神出軌以外似乎沒有什么大的問題。江楠是個好丈夫,在他們沒結婚的時候她每個生日江楠都會精心給她準備一份禮物,即使她結婚以前的每個生日基本上都是和曲云哲度過的,他也從不會忘,會在第一時間對她說生日快樂。可是那時候張橫溢,江滴和江江也會送她禮物,她也就對這些不以為意了。
結婚以后他更是記得他們的每一個紀念日并且每個節(jié)日都盡量會回來和她一起過,后來他甚至還記得她父母的生日。以前和曲云哲在一起的時候,為了照顧曲云哲的情緒她很少會提關于過節(jié)的事情,曲云哲那樣的家庭不免會有“每逢佳節(jié)倍思親”的感慨。
正式成為江家人以后關于節(jié)日的一切都變的不一樣了,公公婆婆和奶奶本身就注重這些,他們常說的一句話就是親人越在一起才越親。來而不往非禮也,后來蘇晏清也特意記住他家人的生日,并且準備好禮物和聚餐。
婚后,江楠送她的禮物愈發(fā)的貴重,貴重到需要寄存到銀行的保險箱里都怕被盜的那種,對于這件事情最一開始蘇晏清抗議過無數(shù)回,鑒于抗議無效就變成了無聲的抵抗,可能是看她的確用不著,才換成了一些“實在”的物件。
而她送江楠的都是微不足道的一些東西,有時候一條領帶,一件襯衫或者一個袖扣就可以糊弄過一個節(jié)日。說實話蘇晏清在這方面真的是沒什么經(jīng)驗可借鑒,因為以前一年中除了她生日,曲云哲是不會送她其余禮物的,不過她也已經(jīng)很知足了。她記得是她告訴曲云哲自己不喜歡過節(jié),還說只要兩個人能在一起那每天都是節(jié)日,蘇晏清不否認這是真心話,可是人生漫長,沒有儀式感的日子有時候的確也是會膩煩的。不過她偶爾還是會想,如果曲云哲有一天突然送她一份禮物那她一定會很開心,很開心的。
蘇晏清一直都覺得不論分手還是離婚都不是女人能做的了主的,在感情里女人說無數(shù)次這樣的話都抵不過男人說的一次,女人說這種話多半是為了挽留對方,而男人則不一樣。雖然她有過無數(shù)次這樣的念頭,可是她也想過無數(shù)次如果江楠真的答應了,她的寶寶該怎么辦,她不能沒有兒子,而江家更不能。想到這些解不開的死疙瘩就讓她心煩,讓她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