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晏清沒吱聲,空蕩蕩的餐廳只留下了她一個人,蘇晏清看著那半碗辛拉面忽然沒了胃口。蘇晏清不由得在想她的潔癖和她自律的生活究竟是為了什么?她的初衷應該是為了健康和長壽,可在自己不喜歡的日子里長命百歲究竟又有什么意義?與其那樣是不是讓自己過得開心快樂更好一些?哪怕只匆匆?guī)资d。
蘇晏清不禁想起江楠,江楠可是個絕對的享樂主義者,不像她這么與自己對著干。蘇晏清只有在江楠身邊的時候才能縱欲一把,江楠有許多讓人放縱的歪理邪說,有時候蘇晏清明明明知道那樣做是不對的,可人就是有禁不住誘惑的劣根性,所以蘇晏清經(jīng)常被江楠三言兩語就蠱惑了。
而蘇晏清和江楠在一起也是很容易快樂的,不像在曲云哲身邊她總得掬著,天天要過苦行僧一般的生活,即使蘇晏清覺得自己已經(jīng)夠辛苦了,可在曲云哲眼里她依舊是渾身“惡習”的嬌小姐,有一次她和曲云哲鬧了別扭,曲云哲竟然不再給她抄作業(yè),這可是坑慘了蘇晏清,在學習這個問題上蘇晏清一直覺得差不多就行了,沒必要過分認真,畢竟她也是人,她也是個孩子,況且自己還有吃老本的小聰明,可是曲云哲則不一樣,做什么都嚴謹認真,一步一個腳印的,因為這個事兒曲云哲沒少生她的氣,他生氣能怎樣,她認為自己沒錯又能怎么樣,反正最后都是蘇晏清主動言和,有時候蘇晏清也在想自己在和曲云哲的這段關系里太過卑微,甚至卑微到已經(jīng)喪失了自我的地步,可是即便這樣,她也覺得雖苦猶樂。
江滴有一次跟她分享了一個驚為天人的觀點,可謂刷新了蘇晏清的愛情觀,江滴說,人這一生絕對不只可以愛一次,甚至不會只愛同一類人,而是會愛很多個人,亦或是完全不同的很多種人,剛開始蘇晏清覺得這完全是天方夜譚,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和江滴這么多年的執(zhí)念豈不是一場笑話?江滴也許是“想通”了,于是過起了夜夜笙歌的生活。
慢慢的經(jīng)歷了一些事情以后蘇晏清發(fā)現(xiàn)江滴說的似乎不無道理,她喜歡曲云哲是毋庸置疑的,那么她真的能清楚地分辨對江楠的喜歡是哪一種嗎?連她自己都一度覺得江楠和曲云哲一樣重要。說起來張橫溢對她很也不錯,那她為什么對張橫溢就沒有對江楠的那種感覺呢?為什么在江楠身邊的時候她就可以開懷大笑呢?有些時候甚至比在曲云哲身邊都要快樂,說實話,在曲云哲身邊她都不敢太快樂,曲云哲太敏感了,敏感的人就像是一件易碎品,需要輕拿輕放,蘇晏清生怕自己無緣無故的歡樂就讓曲云哲傷感,那真就是得不償失了。
反倒是江楠,只要是蘇晏清想做的事情,江楠都會陪著她做,所以遇到困難的時候蘇晏清第一時間想到的有且只有江楠,人們常說關系太要好的人是很難成為夫妻的,可她和曲云哲,江楠這兩個青梅竹馬相處下來竟覺得老話說的既對也不對,也許這就叫矛盾的普遍性與特殊性?
蘇晏清嘆口氣,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快速收拾了碗筷和廚房。做完這些之后蘇晏清上樓推開臥室的門,室內(nèi)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這時候蘇晏清發(fā)現(xiàn)遮光布有些多余,看樣子江楠好像已經(jīng)睡熟了,于是蘇晏清走到床邊開了自己那一側的燈,輕手輕腳地拿了睡衣去公共的洗漱間洗澡。
蘇晏清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收拾好,怕吵醒江楠,連多余的護膚品都沒有擦,躡手躡腳地在他身邊躺下,就在蘇晏清關燈的一瞬間江楠忽然翻身摟住她。
“我還以為你睡了?!碧K晏輕呼一口氣,讓自己放松并且調整好睡姿,這么些年她一和江楠有親密的舉動就覺渾身不自在,尤其還是在“床”這個特殊的地點。
“我還以為你不進來睡了?!焙诎抵兄宦牭浇朴频卣f。
蘇晏清有點不理解,什么叫不進來睡了?于是在黑暗中撐起身子“嗯?”了一聲。江楠也起了身,換了個躺在她腿上的姿勢,“清清,咱們?nèi)ザ燃侔?,只有你和我?!?p> 這個人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一會兒要開夫妻店,一會兒又要去度假,她早和江楠說過無數(shù)次,今年的假期早就已經(jīng)用完了,她甚至都快要透支明年的假期了,居然還要去度假?還是他們兩個人去,別說沒時間,即便有時間蘇晏清也不想答應找個邀約。
蘇晏清冷靜又客觀地說:“我也想答應你,可最近的事情真的太多了,不僅是我,我看你公司里也是比較忙吧?!?p> 江楠笑了,“上學的時候都沒見你這么認真,記得你高三的時候還天天跟著我們瞎玩,就那樣數(shù)學都能考滿分,因為這個事我媽??淠?。反倒是工作了兢兢業(yè)業(yè)起來了,你果然是長大了?!?p> “你凈瞎說,我上高中你大學都已經(jīng)畢業(yè)了,所以就算媽媽夸我對你也沒什么影響吧?!?p> “我的意思是說,你在我媽心里永遠都是最好的,當然了,在我爸心里也一樣?!苯韷鹤√K晏清,開始輕吻她的臉頰。
蘇晏清條件反射的抱緊雙臂,尤其是蘇晏清想到他脖子上那刺目的紅痕更是暗自吞吞口水,壓住胃里酸酸的東西,雙手用力抵在胸前,“今天你不是累了嗎?好好睡覺?!?p> 江楠依舊半壓著她,沒有絲毫要睡覺的意思,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她的周圍被他身上的須后水和那股香水味包圍,這讓蘇晏清難以接受這場突如其來地親密。
“清清,‘貝貝’的事咱們得得抓緊了,我爸媽都已經(jīng)開始催了?!?p> 最近被各種雜七雜八的事情困擾著,這件事情反倒是被擱置了。他這樣一提醒蘇晏清還是免不了緊張。
“你還是不愿意?”
蘇晏清默默拉緊身上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