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靜悄悄的夜。玉方的身影悄然進入了天清門的一座破落的小屋里。
“洛居,珓靈石解封指日可待了。哈哈哈……”玉方發(fā)出得意的笑聲。
“此話當(dāng)真?”老者從黑暗中走出,他的名字叫做洛居。
“嗯,”玉方把卷軸掏出,卷軸與珓靈石感應(yīng)著發(fā)出淺淺的亮光,“靈妖閣獻上的寶貝?!?p> “這……可是真的?”洛居也興奮了。
“應(yīng)是錯不了。此卷軸與珓靈石能形成感應(yīng),二者相互照應(yīng)?!庇穹娇粗袘?yīng)著發(fā)出亮光的珓靈石與卷軸,眼里閃著光芒。
“可靈妖閣為何愿意獻出此卷軸?似是有詐?”洛居有點擔(dān)憂。
“自然是別有居心。靈妖閣應(yīng)是想利用此,伺機奪回珓靈石?!?p> “怎么說?”
“這卷軸記載著珓靈石解封之法。是要找到機緣命定之人,取其心脈之血潤澤珓靈石,方可解除其封印?!?p> “機緣命定之人?從何尋起?”
“若其血能使珓靈石顯出七色之光,此人便是機緣命定之人。只要殺之,取其心脈之血浸潤珓靈石,珓靈石便可破除封印,為我所用!”玉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貪婪。
“天下之大,要尋得此人,談何容易?”
“這便是靈妖閣獻上卷軸的真正目的。靈妖閣擁有珓靈石多少年了,都無法解開封印。百年前,珓靈石被我得到了。但此事,他們終是無法落實,更無法硬闖天清門一探究竟乃至奪取。便想到了用此以退為進之計?!?p> “以退為進?”
“不錯。靈妖閣就是盤算著,天清門得到了卷軸,定會下大功夫?qū)ふ疫@機緣命定之人。到時候,珓靈石必然會暴露于天下。這樣他們就有下手的機會了?!?p> “好深沉的心機……”洛居恍然大悟。
“不過,他們還是太小看我了。我怎會這么容易就中了靈妖閣的奸計?”
“你有何打算?”
“先靜觀其變。東西都得到了。那就先放著。就讓靈妖閣巴巴想著吧。哈哈哈……”
“以靜制動。讓靈妖閣漸漸放松下來,再著手進行珓靈石之事。此招確是高明?!甭寰愚哿宿鬯暮?。
玉方看了看他,“你好好替我看好這珓靈石。等大事得成,你的愿望,也就能實現(xiàn)了?!?p> “是?!甭寰拥恼Z氣聽著有點怪異,但得意忘形的玉方顯然沒察覺到什么。
破落的小屋外,莫炎等四個長老在暗處潛伏觀察著。
“這個玉方,深藏不露,果然不對勁?!蹦仔÷曊f道,“要不是今日的事,我們還傻傻地以為他真是光明磊落之輩。不過,也不算晚。真不枉我們大半夜跟了他一路?!?p> “這破屋荒廢已久,無人打理。沒想到,玉方竟在這里藏了秘密?!痹破瓢欀碱^。
“玉方神神秘秘的,這里面肯定收了什么寶貝?!崩铊笾倍⒅h處的破屋。
“玉方今夜前來,肯定是要將得到的珓靈石卷軸藏于此。這破屋不簡單?!蹦局乱簿o盯著破屋。
“幾位師弟,沉住氣。我們還需從長計議?!蹦卓戳丝雌渌齻€長老。
四人的身影又悄悄地離開了。
靈妖山的靈妖殿里,桃染正饒有興趣地右手抓著兩根細木棍,小心翼翼地嘗試著用兩根細木棍夾起桌上的小野果。
“主上?!睙o殤進來了。
桃染本勉強夾住的小野果掉到了桌上。他略有慍色地皺了皺眉,“何事?”
“關(guān)于把珓靈石卷軸贈予天清門的事,無殤不大明白這其中的深意?!?p> 桃染放下了手中的細木棍,“說吧。你在擔(dān)心什么?”
“無殤擔(dān)心,天清門獲得了珓靈石及其秘密后會如虎添翼。這……似乎對靈妖閣不利。”
“淺薄之見。不給一點甜頭,又怎會原形畢露?不原形畢露,又怎會有所改變?”桃染若無其事地又拿起了兩根細木棍,把掉落在桌上的野果夾了起來,“對了,把毛憂叫來?!?p> “是?!睙o殤默默退下了。
片刻,毛憂進來了。
“事都辦好了?”桃染漫不經(jīng)心地用細木棍撥弄著再次落在桌上的小野果。
“嗯。如無意外,林府的人后天應(yīng)該就會啟程前往碧銀山的寺廟,在那里祈福靜修三個多月了?!泵珣n如實回答,“林府怎么得罪你了?以至于要用血光之災(zāi)來嚇唬他們?”
“不該問的就別問。不然,哪天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碧胰究戳丝疵珣n,“此事要千萬保密。特別是那個不怎么安分的無殤?!?p> “知道了?!泵珣n還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態(tài)度。
“接下來的三個月,我可能不常在這兒。靈妖閣的事,你多留心。眼下雖然天清門沒什么異動,但也別讓其他妖胡來?!?p> “你又要去干什么?”
“我剛剛說的,你忘了?”
“行行行,”毛憂翻了個白眼,“不該問的別問?!?p> 一大清早,天清門的弟子們就炸開了窩。
早課一結(jié)束,裴思月就拉著林緋荷興奮地往回走。
“哎呀!本來還想著得多久才能回家一趟呢?沒想到,幸福來得這么突然!天清門竟然給我們放假三個月!”裴思月開心得不得了。
“對啊,”林緋荷心情也不錯,“其實修繕藏書樓也不是什么很大的工程,沒必要遣散這么多人回家三個月吧?”
“有假放還不好嗎?想這么多做什么?”裴思月心思已經(jīng)飄遠了。
“我只是覺得奇怪罷了。而且,你要三個月見不到長風(fēng)師兄了。不會舍不得?”
“是哦,”裴思月才想到,“這次除了像長風(fēng)師兄這樣的精要弟子,其他的都被遣散回家了。唉……想我為了長風(fēng)師兄,好不容易才讓爹娘同意讓我來天清門修習(xí)。這來了幾個月,連長風(fēng)師兄的手都沒摸過……”
“你為了長風(fēng)師兄來的天清門?”林緋荷很好奇。
“是呀,”裴思月花癡的表情,“想當(dāng)日,我跟爹娘出去效游,卻意外掉到了陷阱里。正當(dāng)我萬念俱灰的時候,當(dāng)時途經(jīng)的長風(fēng)師兄救了我。從此就……”
“一見鐘情?”
裴思月羞答答地點點頭。
林緋荷撲哧一笑,“原來你與長風(fēng)師兄這般有緣?!?p> “我不管,反正等三個月后回來,看我把長風(fēng)師兄變成我的男人!”
林緋荷只欣然笑著,心里想著,又可以去她娘親的墓前與她說說話了。
天清門的大殿里,陸長風(fēng)直奔向正在處理公務(wù)的玉方。
“師父,已安排妥當(dāng)。除了掌門與四位長老,以及十名精要弟子,其余弟子都會在這兩日陸續(xù)離開天清門。”陸長風(fēng)匯報情況。
“嗯。好?!庇穹綕M意地點點頭。
“可是,此事未通報四位長老就通知落實了。他們似乎頗有微詞。正……”陸長風(fēng)還未說完,四個長老就闖了進來。
“玉方,你又想做什么?”莫炎一沖進來就嚷嚷。
“長風(fēng),你先退下。我與四位長老有話要說?!庇穹讲换挪幻Φ貜奶幚砉珓?wù)的桌前走出。
陸長風(fēng)見狀,立刻識相退下了。
“玉方!你到底耍什么花招?”木致吹胡子瞪眼的,“你是有意要支開我們幾個身邊的弟子?”
“師兄誤會了?!庇穹降惶幹安貢鴺谴蠡疬^后要修繕,這三個月的工程,天清門進進出出會有不少生人。如今靈妖閣失去了結(jié)界禁錮,雖說之前有意與天清門相安無事。但妖性狡猾,難保靈妖閣會趁此機會禍亂天清門。我這般安排,也是防患未然。”
李梵并不接受,“天清門內(nèi)十名精要弟子,你身邊獨占六人。此番布置,你到底想做什么?”
“沒錯!”云破也搭話了,“明明藏書樓大火疑點重重,什么都尚未查清,你這就貿(mào)然開始修繕。怕是想急于掩蓋什么吧?”
“藏書樓現(xiàn)場這幾日已清理過,未發(fā)現(xiàn)異常。大火原因亟待調(diào)查。但天清門典籍不能像如今這般胡亂擺放。盡早修繕藏書樓,讓天清門典籍重新歸置整齊,更是大事。”玉方說得頭頭是道。
“哼!當(dāng)日看守藏書樓的弟子說,是你座下的陸長風(fēng)放的火……”李梵依然氣呼呼的。
“當(dāng)時我與長風(fēng)一起,顯然不是他。此事定有蹊蹺。我會著手進一步調(diào)查?!庇穹揭巡荒蜔┝耍暗茏忧采⒒丶胰轮?,已成定局。四位師兄且回去吧!”
“你!”木致還想指責(zé)玉方什么,莫炎一把攔住了他。
“玉方。我們走著瞧!”莫炎氣勢洶洶地帶著其余三人離開了。
陸長風(fēng)又默默走進,“師父,其實徒兒也不明白,您這次安排是為何?”
“長風(fēng),那日大火,有人說是你放的火……”玉方說得不緊不慢。
“師父,徒兒冤枉!”陸長風(fēng)跪下。
玉方扶他站起,“那時你跟為師在一起。為師怎會不信?只是,若那人不是你……”
“師父的意思,此人懂得變相之術(shù)?”陸長風(fēng)一下想到了,“變相之術(shù)高深,能掌握其要領(lǐng)的,天清門內(nèi),除了師父與長老,也只有我們幾個精要弟子……難道說……”
“修繕藏書樓只是個幌子。為師想的,是要盡快徹查清楚靈妖山與大火之事?!痹瓉碛穹搅碛兄\劃。
“師父認為,這兩件事是同一個人所為?”
“沒錯?!?p> “可,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而且長老與精要弟子品行端正,怎會……”陸長風(fēng)覺得匪夷所思。
“一切就等水落石出再作定論吧?!庇穹降难凵耖W現(xiàn)出了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