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溫算開眼了,幾番接觸之后,他才知道什么叫玩手段。
縣令魏榮雖然年僅二十三歲,但心思縝密聰慧過人,邱家今后有他相助,定然能夠順風(fēng)順?biāo)?p> 一想到邱家在魏榮幫助下,未來更加輝煌,邱溫滿心愉悅,笑到合不攏嘴。
今天是個好日子,寶貝兒子馬上能回家了。
邱溫決定跟著縣令魏大人,去縣衙大牢接兒子。
隨著魏榮的離開,百花廣場事件暫時告一段落,全城數(shù)萬百姓都在等著百花書院落成的那天。
莫老先生盡管錯失了院長之位,但他并沒有耿耿于懷,因為他知道自己沒有能力弄錢來維持那樣的百花書院。
有一百萬兩銀子,可以維持十年左右,那十年之后呢?
想明白這點(diǎn),莫老無奈一嘆,終于心甘情愿的接受了事實。
他決定當(dāng)好這個副院長,為了孩子,也為了擁有大愛之心的縣令大人魏榮。
這般,在莫老配合下,由冷志負(fù)責(zé)的改建項目,進(jìn)行的非常順利,如火如荼。
寒若霜繼續(xù)留在城主府古老聚元大陣中苦修突破,她拼命努力著報仇雪恨那天的到來。
只要突破成為凝元境初期修士,殺死狗官魏榮,便如探囊取物一般輕松簡單。
齊懷遠(yuǎn)等商人,終于弄明白邱溫低價轉(zhuǎn)兌店鋪是為了什么后。
自然不相信,邱家真的主動貢獻(xiàn)百萬銀兩給即將成立的百花書院。
要說百花城中,誰最了解邱家,沒有任何意外,就是被邱家一直打壓擠兌的齊懷遠(yuǎn)等這樣的商人。
因此,他們更加確定,縣令魏榮和邱家同流合污,已經(jīng)成為了一根繩上的螞蚱。
而關(guān)于百花書院,齊懷遠(yuǎn)等商人就看不懂了。
雖然看不懂,但他們內(nèi)心肯定,這必然是一個陰謀,而非單純的慷慨解囊造福百花民眾。
百花書院最終能不能像說的那樣實施,還抱有懷疑態(tài)度。
青年縣令魏榮,真有大愛之心?
黑牡丹城主回到城主府后,依然去她的后花園坐著,似乎剛剛發(fā)生的一切,并不在意。
她所在意之事,就是魏榮小孩什么時候想起道陣萬花泣血陣位的錯誤。
奈何,屁.股還沒有坐熱,雨虹婆婆就送來了一份狀紙。
就在百花廣場散場沒多久,終于趕到百花城的狗娃娘,徑直來到城主府門前。
她雙膝跪地,高舉狀紙,哭喊告狀,讓城主黑牡丹還她的兒子。
守門侍衛(wèi)并沒有驅(qū)趕,而是上前盤問怎么回事,盡量安撫鄉(xiāng)村老婦的情緒。
因為雨虹婆婆有令在先,城主府不得欺辱窮苦百姓,凡事都要問清原由才能定奪。
如此,狀紙被送進(jìn)了城主府。
黑牡丹接過狀紙觀看,冷漠表情微微一變,似乎非常意外。
看過之后,她又冷漠如常,反問雨虹婆婆道:“虹兒,你說,這是不是又是那魏榮小孩的把戲?”
雨虹婆婆和藹的笑道:“回城主,放眼百花城地界,除了縣令小孩,怕是沒有誰敢如此對待城主府了?!?p> “想來,府門前鄉(xiāng)婦,就是他的安排?!?p> 站起身來,隨意握著狀紙,黑牡丹冷漠中,有著一絲難以理解道:“我還真是小看了他,二十年前的舊案,本無翻案可能,他卻精準(zhǔn)的發(fā)現(xiàn)了關(guān)鍵?!?p> “我是真不知道,他為何能發(fā)現(xiàn)?!?p> 似乎有些關(guān)心魏榮,雨虹婆婆道:“城主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情?畢竟,縣令小孩是在履行職責(zé),在為民伸冤?!?p> 黑牡丹道:“此事既然與我有關(guān),那我便無法坐視不理,看來縣衙非去一趟不可了?!?p> 下一刻,黑牡丹身影原地消失,雨虹婆婆對著空氣抱拳一拜。
縣衙大牢…
跟著縣令魏榮走進(jìn)大牢,來到關(guān)押兒子的牢房門前時,邱溫有點(diǎn)意外。
他問道:“魏大人,這是…”
牢內(nèi)邱少智,滿臉歡喜,他知道自己馬上就能回家了。
而這一切,皆是縣令魏榮和父親通力合作的功勞。
邱少智沒有忘記魏榮說過的話,唯有如此,他才能繼承邱家產(chǎn)業(yè),得到所有人的信服。
“爹,快來坐下,兒子一定要好好敬您幾杯?!?p> 牢房內(nèi),早已備好了一桌豐盛酒席,這是魏榮事先的安排。
因為魏榮,從未想過讓邱少智離開這間牢房,此舉不過是拖延時間等待黑牡丹城主到來之計而已。
三人落座之后,邱溫依然無法理解的問道:“魏大人,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為何要在這牢房之地吃酒?”
“哈哈哈…”魏榮暢快的大笑幾聲,端起一杯酒來,非常猖狂的模樣說道:“我是想借此來告訴邱家主和少智公子,縱然這牢房之地,也能成為你我把酒言歡之所?!?p> 聞言,邱溫眸子陡然一亮,瞬間明白了其中寓意。
連牢房之內(nèi),都可吃酒享樂,放眼百花城地界,哪里又會成為邱家束縛之地呢?
“哈哈哈…好,魏大人此舉甚妙,好,哈哈哈…”邱溫開懷,端起酒杯來,興奮道:“魏大人,邱溫敬你?!?p> 邱少智在旁,也端起酒杯來,開心道:“魏大人,少智也敬你?!?p> 這一刻,在邱家父子眼中心中,魏榮已然成為了自己人。
“哈哈哈…”
三人喝的開懷,笑聲不斷。
喝著喝著,魏榮暗暗疑惑道:“黑牡丹怎么還不來?難道是狗娃娘來晚了?”
感覺差不多了,醉醺醺的邱溫,起身抱拳道:“魏大人,來日方長,我們有的是機(jī)會把酒言歡,今日邱溫就先帶兒回家了。”
邱少智也站了起來,一樣醉醺醺的抱拳道:“廢話不說了,魏大人,請受少智再行一禮?!?p> 躬身拜下,邱少智鄭重道:“謝魏大人救命之恩!”
雖然邱少智這樣離開回到家中,最后也逃不過該有的命運(yùn),但魏榮就是不想讓他離開這座牢房。
想了想,正準(zhǔn)備找個理由再拖延一點(diǎn)時間,大牢門外忽然想起通報之聲道:“城,城主大人到!!”
特意安排下,牢內(nèi)并無其他犯人,他們被帶去放風(fēng)了,故而非常安靜。
“城主怎么來了?”
和邱家父子一樣,魏榮佯裝非常意外,滿臉的匪夷所思。
三人彼此相識一眼,不敢耽擱,急忙準(zhǔn)備走出牢房前去迎接。
然而,三人還沒來得及動身,黑牡丹城主已是站在了牢門口。
她目掃牢房內(nèi)場景,冷漠臉龐之上,隱隱掛上了一絲怒意。
“拜見城主大人…”邱家父子躬身抱拳見禮,噤若寒蟬模樣可以看出,他們是真的懼怕這位冷漠無情的蓋世強(qiáng)者。
魏榮好上一些,隨意抱了抱拳后,詢問道:“城主親自到來,可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哼!”一身紫袍,憤袖輕甩,黑牡丹滿語氣帶著怒火道:“魏縣令,此事你必須嚴(yán)辦,本城主只給你三天時間?!?p> 心中明白是怎么回事的魏榮,佯裝茫然的問道:“城主不必動怒,不管是什么事情,有多么艱難,下官定當(dāng)嚴(yán)辦?!?p> 不知道城主為何生氣,邱家父子乖乖低著頭,不敢言不敢問。
輕握玉手,負(fù)于背腰,黑牡丹說道:“剛剛忽然想起二十年前的一件往事,那一天,我在百花城外饅頭村附近打坐修煉。”
“偶然間,我無意中看到,有一只大黑狗在追著撕咬一名男孩,如同餓狼撲食一般。”
“我沒有現(xiàn)身,只是隨手打出一道靈元勁氣,震散了那條大黑狗的靈魂,救了那男孩一命?!?p> 話說到這里,邱家父子震驚了,尤其是邱少智,他目瞪口呆,恐懼爬滿臉龐,渾身劇烈發(fā)抖。
魏榮配合著,也表現(xiàn)的滿臉驚訝與好奇。
“舉手之勞后,我便離開了,可萬萬沒想到,我的隨意之舉,救下了一名男孩,也讓這名男孩坐了二十年的大牢?!?p> “如果我不出手,男孩就是另外一番命運(yùn)?!?p> “既然與我有關(guān),那就不能袖手旁觀?!?p> 目光落在魏榮身上,黑牡丹接著道:“這是縣衙之案,我不會干預(yù),但我是唯一目擊證人,也是參與者。”
“魏縣令你聽著,三日之內(nèi),此案詳細(xì)經(jīng)過必須向全城公布,三日之后,問斬邱少智,無罪釋放那名叫狗娃的男孩?!?p> “若做不到,你就是徇私舞弊踐踏王法,到時我不必出手,朝廷自然拿你法辦。”
“三日后,我會親自到縣衙死牢,接送狗娃回家?!?p> 說完,黑牡丹直接消失。
魏榮表現(xiàn)的目瞪口呆,僵硬在原地道:“這…”
邱溫老臉呆滯,張嘴無言,就好像當(dāng)頭來了一記晴天霹靂,劈的里外焦黑,久久無法回神。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
邱少智徹底怕了,顫抖著雙腿,依靠在牢房墻壁上,溫?zé)嵋后w順著大腿流下。
關(guān)于這件案子,身為當(dāng)事人的邱少智,自然清楚知道是怎么回事。
只是他萬萬想不到,當(dāng)年造成大黑狗死亡的原因,竟然是身在遠(yuǎn)處的黑牡丹城主隨意出手。
為什么偏偏是蓋世強(qiáng)者黑牡丹?
此案若換一個人,不是黑牡丹而是另外一位修士強(qiáng)者,或許還有希望。
因為邱家可以找人,可以用錢,總之還有辦法來處理。
可黑牡丹的話,就沒有了任何希望,所有人都明白這個道理。
“不,不,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順著墻壁慢慢癱坐下來的邱少智,從小到大,沒有像此刻這樣害怕恐懼過。
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邱少智連忙爬到邱溫面前,死死抓住褲腿,哭喊一般道:“爹,救我,爹,救我,救救我?!?p> 見父親發(fā)呆,滿臉蒼白,毫無反應(yīng)。
邱少智又急忙轉(zhuǎn)頭,哀求般道:“魏大人,救救我,魏大人,我不想死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