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結束后,馬建南去了新區(qū)看望馬駿和吳秋香。
“兒子,快過年了,回來住吧!一個人在老家多不容易!”
“沒事!媽,多少人想住都住不上的地方,讓你兒子我一個人享受了,多好!”
“你聽媽說,你也快三十了,清秋也走了五年了,說不定孩子都打醬油了,你不為你自己著想,也得為我和你爸想想!”
“媽,我多住幾天,陪陪你們!”
“媽也心疼你,知道你心里苦,可人不都得往前走,不是嗎?”
“媽…”
“媽媽見了你薛阿姨家的女兒不錯,你去見見吧!”
“都行!真是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媽!”
“你薛阿姨的女兒,那叫一個漂亮…”
“媽,我睡一會兒,頭疼的厲害!”馬建南說完就去了房間。
“那你見還是不見?”
“還問什么問,他都說見了!”馬駿推開門,進來了。
第二天上午,馬建南被吳秋香崔著去相親了。
馬建南停好車,嘴里嘀咕著:
“誰這么變態(tài),相親還約這種地方?”
“你真不記得這地方了?”
“不就是二中嗎?怎么不記得?”
馬建南一回頭,居然是高潔。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你說我們兩個怎么混到相親這種地步了?”高潔問馬建南。
“我是行情不好,沒有房,沒有工作,你應該是要求太高,沒人賠的上你吧!”馬建南詼諧地說。
“我本來不想相親的,我一聽是你,我就答應了,是不是很感動?”
“我是不是應該熱淚盈眶???”
“還是不要了,那樣你還是校草嗎?”
“好久也沒來過了,正在進去看看東方老師!”
“走吧!”
東方亮的辦公室里,東方亮熱情的給他們兩個倒水喝。
“高潔,你可是第一次來看我,聽說你辦了一個工作室,專門教小孩子跳舞?”
“是的!老師!”
“老師,你這消息夠靈通的,我怎么不知道?”
“還說呢!你小子最讓我失望,怎么聽說回老家種地去了?”
“老師,我知道你為我好,可時代不一樣了,種地也要學問的?!?p> “當著高潔的面,老師也不說你了,這是什么情況,你們兩個走到一起了?”
“沒有,沒有!偶遇!純屬偶遇!”
東方老師去上課了,他們兩個就去學校操場散步。
馬建南看著偌大的操場,眼前一幕幕浮現(xiàn)的都是和宋清秋在一起的畫面。
宋清秋從不愛說話,一直在他們幾個里面存在感是最弱的。自己和父親賭氣,他吃了宋清秋的伙食,餓的宋清秋低血糖。
別看他是個話癆,可骨子里他還是孤獨的,他一直在用語言來找存在感,可是他發(fā)現(xiàn)了宋清秋這樣的存在,他們的靈魂都是一樣的。
宋清秋,我果然怎么都忘不了你。
宋清秋是一個極其自卑的人,坐著大巴車,快要下車的時候,都要在心里演習多少遍,才能鼓起勇氣說一聲“師傅停一下!”
要是同樣的站,有人喊了一聲,宋清秋一下子覺得解放了。但是這個秘密只有馬建南知道。
馬建南知道后,再也不放心他一個人坐車,原來,我在那個時候就喜歡她了?
馬建南站在二中門口的站牌上,想著他和宋清秋的種種。
到了大學,宋清秋敢于一個人打工,和顧客侃侃而談,到最后還將奶茶店打理的井井有條。
“你和宋清秋還有聯(lián)系嗎?我可是聽說她為了錢,跟了富二代拋棄了你!”高潔不知道為何,問起了宋清秋。
“你有什么資格這么說她,你連她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p> 看著馬建南的背影,氣的高潔狠狠地跺了跺腳。
馬建南沒有回新區(qū)的家里,老家還有很多事等著他做,天知道他怎么回答應去相親。
接下來的日子,馬建南被安排了很多次相親。
“你有房嗎?”
“你有車嗎?”
“你有存款嗎?”
馬建南被這些聲音煩的整個人都不好了。
臘月十八,馬建南又去相親了,這個姑娘簡直就是宋清秋的翻版。
這姑娘名叫白雪,中等個子,偏瘦,單眼皮,看人的時候眼神躲躲閃閃,像一個受驚的小兔子。
馬建南像是著了魔的每天和人家姑娘約會,說約會吧,就是吃吃飯,喝喝奶茶就把人家姑娘送回家了。
為此,馬駿和吳秋香很是高興,很快就到了談婚論嫁。
二零二零年,大年初三,武漢發(fā)生了名叫新型冠狀病毒的瘟疫。
為了防止新型冠狀病毒的傳播擴散,高速封路,社區(qū)禁嚴,鄉(xiāng)鎮(zhèn)封閉,企業(yè)停工,人人居家隔離。
馬建南的婚事就這樣擱淺,馬家的人很是著急。
不過馬建南在冷靜之余覺得不妥,也許他等的那個人也不想讓他選擇別人吧。
那個女孩,始終沒有聯(lián)系過馬建南,馬建南只好發(fā)了微信說自己諸多不好,望姑娘另尋良人。
那姑娘過了三天才回一個笑臉,馬建南就刪了那姑娘的微信。
居家隔離的日子對馬建南來說沒什么,在山里也習慣了。
寧靜就遭殃了,剛開始高花很高興,女兒終于能陪著她了,每天都變著花樣做好吃的。
三天以后,高花不干了,寧靜每天吃剩飯不說,還得洗碗。
一星期以后,寧靜被逼著學做飯,被逼著打掃衛(wèi)生,被逼著看二哥的孩子。
寧靜發(fā)了一個朋友圈,各種做家務的圖片,和被侄子涂鴉的臉配上生無可戀的臉。被親媽嫌棄是怎樣的體驗???
沒想到高花妙評論:嫁出去,就沒人嫌棄了。
寧靜欲哭無淚,路漫漫卻說讓她放寬心,今年不用串親戚,讓親媽嫌棄總比別人嫌棄好。
路漫漫說在了寧靜的心坎里,每逢過來過節(jié),寧靜就被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盤問。
“靜靜,這么大了怎么連個對象也沒有,要不我給你介紹個本家侄子?”
“靜靜,教書一年掙不少錢呢吧!”
“靜靜,靜靜!”
這一個個問題問的寧靜真想靜靜。
今年,還算好的吧!
中午,寧靜接到路漫漫的電話:“靜靜不好了,馬致遠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