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嗎?”阿靈語氣低落,看起來傷心極了。
“阿靈哥,那個,你知道阿五哥是干嘛的嗎?”甲三六突然想起了一個事情,臉色古怪的看著阿靈。
“阿五?不就是新分配過來的內(nèi)侍嗎?不知道哪里討得了陛下的歡心,上朝也帶著他?!卑㈧`一臉幽怨的抱怨,隔著老遠都能聞著醋味。
“阿靈哥,你好像話本兒里被拋棄的女子啊?!奔兹蛄藗€哆嗦。
“阿五哥是內(nèi)廠的人啊,就像十二在中曲的地位一樣,阿靈哥不知道嗎?”甲三六終于說出了阿五的身份。
“???你說什么?”阿靈一臉震驚的看向甲三六。
“我說,阿五哥和十二是一樣的,他不會搶你位置的,你依舊是陛下身邊第一狗腿子。”甲三六在阿靈耳邊大聲說道,說完,抱著他的葵花籽就走了。
他今天不想理阿靈了,往日大家都說他傻,他承認自己是有點腦子不靈光,但是阿靈哥更慘,耳朵居然還不好使。
“阿五是內(nèi)廠的啊,咱家還不知道呢,這樣應該是陛下要做什么事,咱家?guī)筒簧厦Φ氖聝?,咱家的地位保住了?!卑㈧`心里一琢磨,頓時把懸的高高的心放好。
“陛下肯定是辦大事了,這一天下來身子可受不住,咱家得盯著御膳房那起子人給陛下做點好吃的?!毕胪酥?,解決了自己的自認為的職業(yè)危機,阿靈又恢復具有高度職業(yè)精神的貼身內(nèi)侍,興致勃勃的開始安排子善的衣食住行起來。
這邊阿靈開開心心往御膳房走去。
那邊的子善卻是面色嚴肅,站在大朝堂的宮殿前面。
上大朝堂的宮殿叫做勤政殿,是第一代晉國皇帝親筆提的,意味很明顯,就是期望后代子孫可以勤奮政事,才取了賜名。
子善看著先祖親寫的牌匾,內(nèi)心并沒有預想的激動,他現(xiàn)在很平靜,如死水一般的平靜。
“陛下,該進去了?!奔资锨耙徊?,輕聲提醒道。
“嗯,進去吧?!弊由坡曇羝降瓱o波,抬步向前走去。
“陛下到。”阿五高聲喊了一聲。
隨著阿五的聲音,駐守在一旁的禁衛(wèi),齊齊的喊著,渾厚的聲音傳至內(nèi)殿,眾臣工都自古自的整理衣衫,以免面君不整,有失儀態(tài)。
子善一步步的走進了內(nèi)殿,內(nèi)殿并沒有像政事堂一樣放了桌子,而是一排排席子,供應臣工正襟危坐。
殿內(nèi)唯一的一張桌子,是在龍椅前,和臣工不一樣的是,子善的位置是類似椅子的比較小的,床榻,看著就很舒服,像是小型的榻榻米。
子善撩起袍子,跪坐在矮榻上。
“陛下至,朝臣拜。”阿五的聲音響徹大殿,并非是阿五的聲音大,而是這個宮殿當初建造的時候,就以墨家獨特的技術建造成了可以回聲的宮殿。阿五的聲音也不像后世的影視劇里的太監(jiān)的聲音,尖銳而又刺耳,阿五的聲音清朗的很。
若是在現(xiàn)代,活脫脫的一個有天賦的聲優(yōu)演員。
隨著阿五的聲音,殿內(nèi)的文武群臣,齊齊的跪在地上,向子善行跪拜之禮。
雖然晉國平日里,即便是白身的平頭百姓遇見子善,都不必行跪禮儀,不過在對于晉國文武朝官,有兩個場合地點是必須對國君行大禮的,一旦有所違反,就是鐵鐵的輕視君上,是要被剝奪官職,貶為庶民,三代不許為官的。
這兩個場合地點就是,大朝堂和祭祀天地宗廟。
“起?!弊由凭痈吲R下,看著跪了滿殿的朝臣,沒有過多等待,直接叫了起。
畢竟老大人還是挺多的,子善一直很能體諒別人。
眾朝臣聽到后,以子善都有些看不清的速度迅速的找到自己的位置,一個個正襟危坐,異常嚴肅,面向前方。
且文武,涇渭分明。
“蝗蟲的事情,眾卿家已經(jīng)知道了,城外已經(jīng)有了,加上城內(nèi)糧商肆意抬價,百姓苦不堪言,孤已經(jīng)發(fā)布旨意,一斤蝗蟲換一斤糧食,京兆尹府做好人手準備。”和往常不同,這次子善沒有等著群臣來匯報工作,而是直接一個爆炸消息炸下去。
朝臣面面相覷,都看見了彼此眼中的不可置信和難以抑制的詫異。
“陛下,國庫并無足以支撐的存糧?!睉舨恳粋€小官員直接開口說道。
“有孤的私庫。”子善不咸不淡的回答。
“陛下請三思,且不說存量的問題,就是這蝗蟲收集來有什么用處呢?不若命各個里長帶著大家捕殺好些?!庇忠粋€侍郎說道。
“呵呵,還有人有話要說嗎?”子善掃視了數(shù)百人的群臣,眼神冷漠的可怕。
子善這話一出,整個殿內(nèi)瞬間安靜的可怕。
所有人敏感的意識到,今天的陛下不對勁。
以前的子善,對誰都笑呵呵的,從來不發(fā)脾氣,真的是一個標標準準的仁君典范。
可,今天,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突然變的不一樣了。
“孤不信,你們沒有聽說,孤會拿蝗蟲作為一種美食與楚人交易鐵器的事情?”子善的聲音在寂靜的殿內(nèi)再次傳到所有人的耳朵里。
眾人沉默,這件事情在市井已經(jīng)傳開了,百姓各個夸子善圣明在上,他們不可能不知道。
可是,他們都以為是子善準備自掏腰包賑災,而那蝗蟲換糧食的活法可能不過是為了保護百姓的自尊心的一個假的不能再假的借口。
但,誰知,這個荒謬的理由,子善居然真的打算認真的做了。
“陛下,楚人是蠻夷,但是他們不是傻子,這種明顯糊弄傻子的事情,他們肯定不會同意的!”終究,到底有人忍不住了,甚至激動的站起身來,唾沫橫飛的說起來。
“你是說?孤是傻子?”子善冷漠的看向那個人,那人穿著五品的官員朝服,高不高,低不低的樣子。
“陛下,臣是勸阻您,不要做明顯會失敗的事情,浪費時間,浪費精力,浪費人力物力財力?!蹦侨艘膊桓适救酰斨由普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