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純屬巧合嗎
第十五章純屬巧合嗎
正院里的白旗安一家人聞聲從院子里走了出來,一個個神色是既緊張又欣慰,卻又忍不住在心里咕噥:真是讓人不省心。
華聚見狀倒是傻傻的笑了,隨即傻傻的說“我回來了,呵呵呵呵”
“還呵呵呵呵,你可嚇死我們了!”白旗安一臉的氣急敗壞,卻也不敢真生氣,生怕女兒再被嚇著。她被人擄走了一定是很害怕的,現(xiàn)在終于逃出來,那就別計較了。
華聚攤開雙手微笑著說“我這不是沒事嗎!”她安慰著眾人說道。
秦恒淑走過去,一臉擔(dān)憂的上看看下看看,左摸摸右摸摸的,生怕她身上有任何的隱藏式傷口。
華聚任由母親對她’上下其手’,見她終于檢查完畢才開口繼續(xù)安慰道“娘,我真的沒事?!?p> 秦恒淑睜著雙眼看著她“你看起來是沒受傷,可...你有沒有被人...”被人那個了?這句話她不敢說出口,怎么說她也還是個未及笄的女孩,而在場的人里有學(xué)徒,有下人,靳遙風(fēng)也一臉擔(dān)心的站在白旗安的身邊看著呢。
華聚是經(jīng)歷過成親與懷孕的,當(dāng)然知道母親說的是什么。她淡定的搖搖頭,認真嚴肅的對著秦恒淑說“娘,你女兒我還是黃花大閨女,別擔(dān)心,啊?!?p> 聽她這么一說,白旗安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嗆著,隨即不停地咳嗽。
身邊的靳遙風(fēng)為了掩飾尷尬,連忙幫他拍背順氣,白倩兮與白倩蘭即將出嫁,雖然未經(jīng)人事卻也明白母親與妹妹這談話內(nèi)容說的是什么,只能對視一眼,隨后低頭努力降低存在感。
而其他人,看看天,看看地,都假裝沒聽見。
秦恒淑則大力的拍了她的頭一下,這是第一次她這么大反應(yīng)的對待這個小女兒,簡直被她的回答嚇壞了?!澳氵@不省心的,說話這么直白,是怕全世界都不知道么?”
華聚不以為意的聳聳肩“這有什么?如果連實話都不能說,那活著還有什么意義啊?”
白旗安停止咳嗽,驚異的看著她。
靳遙風(fēng)停止幫白旗安拍背順氣,傻傻的看著她。
白氏姐妹愣愣的看著她。
秦恒淑則是對她無言以對。
她說得沒錯,人生在世,短短幾十年里如若不能做自己,不能做自己最喜歡做的事,總是顧忌這個,避諱那個的,那活著還能有什么意義啊?
她如此年輕卻看得透徹,倒是難能可貴了。
“也罷?!眹@了一口氣,白旗安轉(zhuǎn)身往臥室的方向走“讓她先回房休息吧,折騰了一天,該是累了?!?p> 眾人立即點點頭,該散的散。
秦恒淑和另外兩個女兒則是帶著白倩蓉往她的房間走去。
剛才站在白旗安身邊的靳遙風(fēng),忍不住直盯著母女四人從眼前走過,炙熱的眸光看著白倩蓉,希望她能給他一個眼神。
可惜,她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就任由母親和姐姐們圍著往她住的房間走。
此時此刻,他對她來說,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
夜晚時分,華聚躺在床上,雙眼睜得大大的盯著床幔。
她一點睡意都沒有,一直糾結(jié)著剛剛那樣回應(yīng)蕭煜,到底是對是錯?
又是一個不眠夜啊...
....................
天剛蒙蒙亮,徹夜翻覆最終好不容易睡著的華聚,卻是被翠依給叫醒。
“嗯?翠依,我剛剛才睡下呢,怎么了嗎?”華聚看了一眼叫她的人,隨即再次閉上眼睛含糊的嘟嚷。
“小姐,四殿下來訪。”翠依小心翼翼的說,因為她知道白倩蓉接近天亮的時候才勉強入的睡。
可是來訪的是當(dāng)今四皇子,還指明了要白倩蓉接見,這...不能推搪吧?
華聚用被子蒙著頭,悶聲悶氣地應(yīng)道“你讓大姐姐或二姐姐上場吧,今兒我想休息?!闭f完就翻了一個身準備繼續(xù)睡。
翠依坐在床邊,伸手拍了拍躲在被子里的白倩蓉,異常嚴肅的說“不是的,小姐。四殿下現(xiàn)在坐在正堂里,老爺和夫人正在招呼著他呢?!?p> 翠依才說完,華聚立即連人帶被子坐了起來,雙眼迷蒙的看著翠依說道“你再說一次?!?p> 于是翠依又重復(fù)了一遍“四殿下現(xiàn)在坐在正堂里,老爺和夫人正在招呼著他呢?!?p> 聽完之后,華聚立即抬手捂著臉無語了一會兒才抬起頭喃道“幫我梳妝一下吧。”說完就無力的起了身,心里不斷地想,這個蕭煜是怎么回事?天才剛亮呢!爹和娘怕是連早膳都還沒吃吧!
真是煩人。
翠依對于白倩蓉的心不甘情不愿有些莫名其妙,來訪的客人是當(dāng)今四皇子啊!若是其他世家小姐,早就起身手腳利索的梳妝打扮好了,哪像她這般有氣無力,一副被強迫的樣子,好似要上斷頭臺一般。
不過想歸想,這些話還是遲些時候才問,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趕緊的將小姐打扮好,讓她去見四皇子。
終于,華聚梳妝打扮完畢之后,與翠依一同碎步往正堂走去。
自從成為皇家御用樂坊,他們馥藝坊真是越來越不自由了,隨時隨地的就要會客什么的,真煩。
華聚一邊走一邊腹誹著。
不一會兒,她們就到了正堂,只見蕭煜坐在正堂里的正位上首,而白旗安與秦恒淑則坐在下首左側(cè),正與他閑聊,可態(tài)度看著有些拘謹。
華聚撇了撇嘴后才調(diào)整了一下表情,換上淺淺的微笑,微微抬腳緩步的往內(nèi)走,這樣看起來既端莊又大方。
“民女白倩蓉見過四殿下?!比A聚柔柔的、輕輕的,連帶著屈膝的動作向著蕭煜行禮。
蕭煜見到她的姍姍來遲并沒有不高興的神情,倒是對她周正的行禮感到有些想笑。
昨兒還不顧形象來著呢!
他露出禮貌的微笑,手一揮沉聲說“倩蓉姑娘不必多禮,坐吧?!?p> “是,多謝四殿下?!比A聚禮貌的再行一禮才直起身子,轉(zhuǎn)身坐到他下首的右側(cè)位置,然后看著丫鬟給她上茶。
“四殿下,老夫聽聞昨兒小女能夠僥幸從人口販子手中逃出,是多虧了您的出手相助。如此的大恩大德,老夫無以為報,請受老夫一拜?!卑灼彀舱f著就與秦恒淑默契的起身對著蕭煜就要跪下行禮。
蕭煜眼明手快的上前阻攔了他們的動作,隨即急忙地說“白先生與夫人都不必行如此大禮,這路見不平,是誰都會拔刀相助,自然的舉動不必如此掛懷?!笔掛险f到這里,眼睛忍不住瞄了正在品茶假裝沒聽見的白倩蓉一眼。
白旗安與秦恒淑一臉的感激,起身坐回了位置上“四殿下太客氣了,幸好小女遇到了您,否則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p> 華聚聞言暗地里翻了白眼腹誹著:爹,你多想了,就算是這個四殿下沒出現(xiàn),我也可以自己逃出來好嗎?別這么理所當(dāng)然的把別人當(dāng)成救命恩人,這多隨便啊!
不過想歸想,眼前這個人不是普通人,雖然知道他不是那種很在乎別人對他尊敬與否的人,但有時保持沉默也是對人的一種尊重,至少目前話鋒還沒射向她,她就繼續(xù)將自己當(dāng)透明就好。
“白先生,這倒不至于,您是不知道,您這女兒簡直舞藝高強,那些個人口販子都不是她的對手呢!”誰知,這個蕭煜竟然好似她肚子里的蛔蟲一般,立即就將話鋒轉(zhuǎn)向了她,讓她想再裝透明都不行。
呵呵兩聲,華聚放下茶杯微微搖頭說“四殿下言重了,倩蓉那就是僥幸,僥幸...”說完就立即露出了警告的眼神,因為她昨天那些都是危險動作,絕對不能讓這兩老知道的。
蕭煜立即會意,點了點頭后微微一笑輕聲說“白姑娘說的是,這雖說是僥幸,但要不是身手敏捷,也未必能逃得脫吧?!?p> 華聚明白他字里行間的意思,就是擔(dān)心她的話嘛,說得這么隱晦。
她暗地里翻了個白眼,可面上卻是微微一笑的柔聲接話“是,多謝四殿下提點,倩蓉下次會小心的。”必須在舞蹈中再編一些特別的動作與舞步,如果能夠加一點功夫進去,會不會更好呢?想到這里,她雙眼發(fā)亮的看了蕭煜一眼,隨后發(fā)現(xiàn)不對,就立即收回目光。
可是她那發(fā)亮的眼神已經(jīng)盡收蕭煜眼底,他但笑不語,繼續(xù)若無其事的和白旗安夫婦閑聊。
這時白旗安見氣氛不似剛才那么尷尬拘謹,于是大著膽子詢問“那...聊了這般久,還不知四殿下專程到訪,是...”
蕭煜斂眉,笑容收回了一些,但是眉宇之間依舊是親切的淺笑,只聽他沉聲開口“也沒什么,就是昨天送了倩蓉姑娘回來以后,還是有些不放心,所以就過來看看。”
噗...華聚將剛剛?cè)肟诘牟鑷娏顺鰜?,隨即發(fā)現(xiàn)自己失了禮,急忙用手絹擦了擦說道“抱歉,這茶太熱了,呵呵呵呵?!?p> 那欲蓋擬彰的表情讓蕭煜越發(fā)想笑,這妮子真是可愛得緊。
可是白旗安夫婦卻真心覺得這個小女兒非常丟人。
這放到平時都不是這樣的啊!
是因為今天的訪客是大人物嗎?
一定是吧。
他們只能這樣的安慰自己,也希望四殿下不會介意。
兩人默契地轉(zhuǎn)頭尷尬的看看女兒再看看蕭煜,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緩和緩和。
蕭煜則非常淡定的點點頭給白倩蓉設(shè)了臺階“嗯,既然茶太熱了就先別喝了?!眲倓傄贿M正堂就拼命喝茶,那時的茶才熱吧,現(xiàn)在這茶都放了多久了,還熱?
騙誰呢。
華聚繼續(xù)呵呵呵呵,然后低頭玩著手中的手絹,盡量減低存在感。
“勛一?!边@時,蕭煜喚了一聲,門外的勛一走了進來。
“主子?!眲滓还笆止Ь吹恼f。
“說說顏知府是如何處置昨天那幫人。”蕭煜淡淡的吩咐著。
“是。屬下昨晚去了府衙了解了一番,這人口販子在濤悅城已經(jīng)將近三年,做的都是販賣人口的生意,且販賣出去的人不計其數(shù)。有的是本地的人被販賣到外地,有些是從外地來到此地卻被他們抓了或騙了。其中有小孩也有大人,不過被販賣人數(shù)最多的是青樓,昨日的那間水仙居是最大的金主,那里的姑娘多數(shù)是從外地來到濤悅城想要投靠親戚的。”勛一一口氣將所得的消息說完就立正站好等著蕭煜接話。
“這樣說來,昨天白姑娘會被他們抓去,是純屬巧合?”怎么看白倩蓉的服裝裝扮都不像外地人,身邊還跟著侍衛(wèi)丫鬟,他們怎么這么自信的就抓了她呢?
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