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一章 能干的暗衛(wèi)
第一四一章能干的暗衛(wèi)
孫又冉手捏帕子回想起那一晚,自己和幾位姐妹在豐收茶樓用完晚膳,乘著孫家的馬車行駛在回家的路上。
路途中她遇上了買醉的蕭煜。
那一天,是四皇子妃離世的第八天。蕭煜一手拿著酒壺,一手就拿著這條帕子,斜斜歪歪地走在無人的路上。
那一晚他的貼身護(hù)衛(wèi)沒有在身邊,孫又冉想著或許是去執(zhí)行任務(wù)了,才放任自家主子獨自一人走在路上。
確實。
勛一被蕭煜派去查四皇子妃離世的事情,蕭煜雖然腦子恢復(fù)了清明,可一想到心愛的妻子這樣不明不白地離開,怎么也沒辦法抑制心中的痛。
孫又苒讓人停下馬車,與車夫?qū)⑹掛弦煌鲋狭笋R車之后,就改道前往四皇子府。
一路上,蕭煜口中不停地喚著’聚兒、聚兒’,孫又苒聽著心里很不舒坦,但是見蕭煜對亡妻如此情深的模樣,卻又加深了對他的愛意。
無情的皇家人多了去了,像蕭煜如此重情的皇家人,怕是世間少有,今晚這偶遇,是不是上天刻意的安排?
滿滿醉意的蕭煜倒靠著她纖瘦的肩頭,手中捏著的帕子隨著身體慣性動作而被推入了她手里。
孫又冉努力地一邊撐著他的重量,一邊看著手中的帕子,隨即小心翼翼地攤開來看,就看見了特別明顯的’相’字。
她心里非常激動,努力地強作鎮(zhèn)定,將帕子折好收進(jìn)懷里。
她就知道蕭煜是對她有情的,否則不會將這深具意義的帕子送與她。
蕭煜暴跳如雷:原來我的帕子是被你拿走的!
將蕭煜好好地送回了四皇子府,當(dāng)時來接應(yīng)的是他的夫人華情。對于華情,孫又苒也是鄙夷再鄙夷的。
華府凈出賤蹄子,實在是有辱四皇子府的威信,待她嫁入四皇子府,就將華情掃地出門。這是當(dāng)時孫又苒的心中所想。
時隔一年,再看這帕子,孫又苒的心里再一次堅定自己想要得到蕭煜的想法。
無論如何,蕭煜一定是她的!
另一邊,蕭煜早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聚兒送予他的帕子不翼而飛,無論他如何的回憶,就是想不起丟到哪里了。
那天他才剛剛將自己從失去聚兒的傷痛里勉強抽出來,吩咐勛一著手去查聚兒離世的真相,所以當(dāng)晚才會只有他獨自一人醉醺醺的走在無人的街道上那一出。
他試著回到之前去過的地方找尋,卻是徒勞,倒是成了他心里的另一道傷痛。
那是聚兒送予他的第一件定情信物,雖之后還有其他的信物,但是這帕子是聚兒親手縫制,意義非凡。
而他竟然弄丟了,因為這件事,他自責(zé)了很久很久。尤其是他差點兒掐死蓉兒,從蓉兒口中提到了這條帕子時,他心里一痛,再想起自己不小心弄丟,自責(zé)之余越發(fā)的心疼。
距離聚兒重新嫁給他的日子越來越近,他一直在琢磨著該如何跟聚兒說這件事。每每想要提起的時候,看著聚兒一臉純善的模樣,就又將話給吞回肚子里。
于是他想著能拖一天是一天,希望這事就這樣不了了之好了。
“主子?!眲滓粡拈T外走進(jìn)了書房。
蕭煜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看著他。
勛一將手中從白鴿腳邊纏著的小竹筒交給了蕭煜,隨即沉聲道“這是謙亦公子送來的飛鴿傳書。”
接過竹筒,蕭煜一邊點頭一邊抽出里頭的字條然后打開閱讀??粗镱^的內(nèi)容,他蹙眉啟唇道“司馬全然說他們已經(jīng)從東洋啟程前往南陵。”他在心里盤算了一番再道“保守估計六月十三會抵達(dá)?!?p> 今兒是五月十四,從東洋國來到南陵國需要最少一月時間,前提是路程中完全沒有任何意外。
勛一聽了保持靜默,等待主子下文。
蕭煜也沉默了許久才繼續(xù)說“與蓉兒的婚事得盡快安排,務(wù)必在東洋國的人抵達(dá)之前完婚?!?p> 他和白倩蓉的婚期定在了五月二十五,沒想到東洋國的動作如此快速,已經(jīng)啟程了。
是不是要將婚期提前?
勛一聞言恭敬的應(yīng)了聲是。
“我去找蓉兒談?wù)?。”蕭煜將字條扔進(jìn)小火盆焚化之后轉(zhuǎn)身走出了書房。
勛一緊隨其后。
踏入了馥藝坊,蕭煜發(fā)現(xiàn)里頭的氣氛有些怪異。尤其是那些歌舞姬看他的眼神,都帶著疑慮。
疑慮?
對,疑慮。為何?蕭煜不知。
于是他繼續(xù)往里走,在距離馥藝坊正廳大概有十幾步遠(yuǎn)時,他聽見了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孫又苒?
她怎么會來這兒?
蕭煜沒有再往前,只駐足于那十幾步遠(yuǎn),想要聽聽里頭的談話內(nèi)容。
“憑著這條定情帕子,你還能懷疑蕭煜對我的心么?”孫又苒得意的聲音從里頭傳出來。
接著是蓉兒的聲音,清清脆脆的很動聽?!笆裁礃拥呐磷?,讓孫姑娘專程的來馥藝坊?可否讓倩蓉瞧上一瞧?”
“當(dāng)然不可!”孫又苒寶貝似的將帕子揣在懷里,語氣得意卻又帶著羞怯地說“這是蕭煜給冉兒的定情信物,不是誰都可以看的?!?p> 定情信物。
這個聽著就讓人好奇的字眼卻是讓華聚心里鄙夷不已,什么帕子這么金貴?而且,她確定是蕭煜給她的嗎?還定情信物呢!
“那...不如這樣,孫姑娘將帕子拿著,讓倩蓉瞧上一眼就成。”華聚佯裝對她手中的帕子極其好奇,于是輕聲地提議著。
孫又苒想了想,覺得這主意不錯,于是點點頭,得意地笑著“也行?!闭f著就將帕子拿出,攤開來讓她看。
當(dāng)華聚看到帕子的時候,心中的震驚是無法言喻的。她抬起有些發(fā)抖的手指著帕子再指著她問道“你...怎么會有這帕子?!”這帕子不是她親手縫制給蕭煜的嗎?
“怎么不能有?都說了這是蕭煜送給我的定情信物?!睂O又苒再次得意地說著,然后將帕子折好收進(jìn)了懷里。
“所以,你還是識相點兒,趕緊離開蕭煜,別阻攔屬于我的幸福?!睂O又苒一副你搶了我的東西,現(xiàn)在該物歸原主的架勢對她說道。
跟在蕭煜身邊的勛一聽了很不憤,想走進(jìn)去替蕭煜和白倩蓉說話,蕭煜卻伸手?jǐn)r住了。
聽著里頭的對話,怕是他遺失了的帕子已經(jīng)落入了孫又苒手里,怎么會在她手里的,他倒是真的不清楚。
華聚雖然震驚于帕子在孫又苒手里,但她不笨,不會相信那真的是蕭煜送給她的。于是她心里微微冷靜下來,面上卻流露出無法接受的表情。
這不就是孫又苒特意帶著帕子來找她的目的么?她配合就是了,看孫又苒接下來會整出什么幺蛾子來。
“你走,這里不歡迎你。”華聚忽而冷冷地對著孫又苒說道,剛才的泰然自若已經(jīng)不見。
孫又苒見狀,心里除了鄙夷就是輕視,于是她嘲諷一笑,收好了帕子就扭腰擺臀地走到她面前,態(tài)度無比傲然地說“你以為我想來?要不是為了我的蕭煜,鬼才要來呢!”輕哼一聲,她華麗麗地旋身,款步地走了出去。
在她走出去之前,站在門外不遠(yuǎn)處的蕭煜和勛一已經(jīng)齊齊縱身一躍上了房頂。
勛一汗顏心想,為何每次上房頂或房梁的目的,都是為了躲避女人呢?!
待孫又苒走遠(yuǎn)之后,蕭煜看了勛一一眼,勛一立即會意,就見蕭煜再縱身一躍已經(jīng)下了房頂,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正堂。
而勛一則是轉(zhuǎn)身分派任務(wù)去了,必須要查到帕子是如何落入孫又冉手里的。
這邊看著進(jìn)了屋的蕭煜,華聚瞇著眼直視著他道“你來得正好啊?!彼恼Z氣里帶著一絲好整以暇。
蕭煜知道她為了那條帕子,心里不舒坦,他何嘗不是呢?于是快步走過去,二話不說地就先將她摟進(jìn)懷里,啟唇沉聲道“別聽信姓孫那個女人的話,那條帕子是我不知道在什么情況下弄丟了,如今卻在她的手里,絕對不是我親手送給她的。”說完就緊緊地?fù)ё∷?,希望她不要氣得推開他。
一雙玉手環(huán)住了他的腰,緊緊的、牢牢的。這個舉動讓蕭煜感到意外,他輕輕推開她一看,卻是見她面帶笑容地仰視著他。
咦?聚兒竟然沒生氣?
“你以為你的聚兒是個愚蠢的人么?”華聚笑著對他說道。
難道她沒有誤會?蕭煜疑惑地看著她。
華聚嗔他一眼,佯裝生氣地說“難道你希望我誤會?”
“當(dāng)然不希望!”蕭煜急忙說道,然后將下巴擱在她的頭頂輕嘆道“都怪我,在你身死后的第八天,一個人去買醉,才會不小心將帕子弄丟的?!?p> 華聚聞言有些心疼,她不知道,在她離世之后的日子里,蕭煜竟然會頹廢不堪。
“聚兒,你打算怎么做?”蕭煜是針對剛才孫又苒拿著帕子向她示威的事而問道。
華聚在他懷里思索著,要回那條帕子嘛,不可能,舍棄那條帕子嘛,又覺得那是她和蕭煜共同的刻骨銘心,怎么能說不要就不要呢?
“嗯?”蕭煜見她沒應(yīng)答,奇怪地推開她問道“在想著辦法?”
華聚點點頭,抬眸看了他一眼后立刻計上心頭。她對著蕭煜諂媚一笑,溫柔如水地說“還得由你出手呢。”
一見這架勢,蕭煜瞬間頭皮發(fā)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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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聚正式將司馬唯亭和司馬雨桐引薦給蕭煜。第二次見面的蕭煜和司馬唯亭,都默契地當(dāng)做是第一次見面。
司馬雨桐那雙深沉的眸子,也讓初次見面的蕭煜心里微驚。
這樣的眼神看起來真不像是一個七歲的孩子該有的,再看她小小的手被司馬唯亭緊緊地握著,這個...不像是長輩牽著小輩該有的握手姿勢。
蕭煜很快地回神沒有繼續(xù)揣摩,而是面帶笑容地看著兩人,然后示意司馬唯亭進(jìn)一步說話。
華聚明白,就從司馬唯亭手中抽出了司馬雨桐的手,將她帶離,留下蕭煜與他二人。
看著司馬雨桐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范圍,司馬唯亭才轉(zhuǎn)頭認(rèn)真地看著蕭煜。
“四殿下,主子是不是給您傳遞了什么消息?”司馬唯亭很直接地切入了正題。
司馬唯亭的單刀直入,倒是讓蕭煜覺得省下了寒暄的麻煩。他微微點頭沉聲道“沒錯,十五皇子飛鴿傳書通知了啟程的日子,我預(yù)算著下個月十三抵達(dá)濤悅城?!?p> “宮宴那邊有什么安排嗎?”司馬唯亭接著他的話問道。
蕭煜心里有些贊許,這個司馬唯亭是個人才,司馬全然非常幸運地?fù)碛腥绱四芨傻陌敌l(w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