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七章 那么計較做甚?!
第一九七章那么計較做甚?!
早晨的陽光異常暖和,偶爾來點微風輕拂臉頰,涼風中帶著些許溫熱,為這冬季中旬增添了一絲的暖意。
司馬彩霞正享用著驛館特別安排的早膳,有雞絲粥、甜菜魚羹、腌蛋炒肉絲、油炸果子,以及一些小菜。
喝下最后一口雞絲粥,司馬彩霞正想拿起甜菜魚羹,就聽見急匆匆的腳步聲配合著男人的吆喝聲,讓司馬彩霞皺著眉頭看向門外。
芳兒匆忙的從外頭跑進來,驚慌地對著司馬彩霞匯報“公主,外頭有許多官兵,說是來捉拿您的!”
啪一聲放下銀湯匙,司馬彩霞瞪著漂亮的雙眸“為何是來捉拿本宮的?”她做了什么傷天害理嗎?
沒有吧!
“奴婢不知!”芳兒慌亂地垂下頭,她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
“真是沒用!”司馬彩霞拿起放在桌上的銀湯匙,開始品嘗她剛才就想要喝的甜菜魚羹,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tài)。
對她而言,官兵想要捉拿她除非有什么有利的證據(jù)說明她犯事,否則他們絕對不可能得逞。
“喲,殺了人還有心情大吃大喝,原來東洋國盡出這種冷血的皇室人物?!鳖I著十幾個官兵的領頭雖是帶著不茍言笑的面容,但是言語中多的是直批東洋公主心狠如蛇蝎。
“大膽!”芳兒雖然有些怯懦,但還是會憑著自然反應維護自家主子?!澳氵@口無遮攔的下作東西,是想掉腦袋嗎?”
司馬彩霞依舊維持著無關痛癢的姿態(tài)喝著甜菜魚羹,任由芳兒給她擋著。
“誰掉腦袋還另說,現(xiàn)在卑職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前來捉拿這殺人兇手,彩霞公主,請吧?!鳖I頭揚了揚手中的明黃圣旨,眼神中明顯的鄙視著正在喝著羹湯的司馬彩霞。
“你說誰是殺人兇手?”司馬彩霞終于被吸引住了注意力,她停下喝羹湯的動作側目瞪著領頭。
那像是會將人撕碎的目光讓領頭不由得一顫,隨即緊了緊手中的圣旨,有些沒底氣卻又勉強鎮(zhèn)定“卑職不敢胡亂妄言,只是奉旨行事,彩霞公主,請別為難卑職?!?p> 啪的一聲,司馬彩霞再次的放下了銀湯匙和甜菜魚羹,霍的起身走到領頭面前將他手中的圣旨奪過來一看。
“簡直是荒謬!”司馬彩霞將污蔑她的圣旨舉起正想往地上扔,忽然想起這可是圣旨,于是在領頭和官兵驚嚇的眼神中又放下了手。
領頭還不自覺的做出了伸手隨時接住圣旨的動作,見她并未將圣旨往下扔,頓時松了一口氣。
司馬彩霞忽然間清醒了不少,將圣旨塞回給領頭,隨即怒問“為何里頭寫的殺人兇手是本宮?本宮可沒殺過人!”
你殺的人可多了...伺候司馬彩霞的下人們都在心里腹誹。
領頭雖是被她嚇了一跳,但是他能夠當上領頭并不是沒真本事。他一副不茍言笑的姿態(tài)做了回應“回彩霞公主,卑職真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圣旨下來了卑職就得領命辦事,要是公主有任何疑問,不如先隨卑職進宮面圣,也好給您自己解一解惑?”
司馬彩霞從來沒有否認自己是個殘忍的主,也從來不怕有人揭穿她殺了身邊不少伺候自己的人,可那些都是她的人,是東洋國的人。
但是圣旨上寫明她殺了南陵國守宮門的侍衛(wèi),這是怎么一回事?
“彩霞公主,請吧?!鳖I頭見她還一臉糾結,于是開口催促。
“芳兒?!彼抉R彩霞轉頭看向芳兒“去將這事兒通知本宮的哥哥姐姐們?!?p> 芳兒領命去辦了。
司馬彩霞深知這事一定有內情,只是不明白為何這個內情會扯上自己。要想弄清楚,自己是必須跟著官兵走一趟的。
“走吧?!彼抉R彩霞冷眸掃了一眼其余伺候的人,才率先的走出了驛館。
領頭擦了擦額上不明顯的細汗,帶著官兵跟著司馬彩霞而去。
景旭帝為了維護東洋國的體面,并沒有將司馬彩霞殺死南陵國守宮門侍衛(wèi)的事聲張。可是不知道是誰的消息如此靈通,竟將這消息散播了出來。
如今整個濤悅城都知道東洋國的人殺了南陵國的人,懷疑這東洋國想必是要來謀奪南陵國的黑手。載著司馬彩霞的大內馬車,被百姓擠得水泄不通,百姓們手中拿著不同類型的東西,通通都砸向馬車。
聽見東西碰撞的聲響,馬車里的司馬彩霞不用掀開馬車簾子,都知道有人拿東西想要砸她。
她想揭開簾子罵人,卻又擔心被砸中,只好忍住氣,緊緊的捏著手中的鞭子,希望馬車趕緊通過百姓擁擠的街道進到皇宮。
她一定要告訴皇上,她沒有殺任何南陵國的人。
一直躲在驛館里的司馬彩昕,觀察著這里的動向,將所看到的情況都告訴了司馬全然。
司馬全然則是讓她繼續(xù)盯著,不要輕舉妄動。
....................
乾坤殿里,司馬彩霞還是被優(yōu)待了。景旭帝沒有讓她下跪,還讓人給她賜座。司馬彩霞依舊是傲然的姿態(tài),接受了景旭帝的安排。
旁邊站著的是幾名也是在宮門口當守衛(wèi)的男子,都帶著憤怒的神情瞪著一臉泰然坐在太師椅的司馬彩霞。
當然,這樣的事情雖然不算大事,但也不會是小事,已經(jīng)牽扯到了兩國的邦交,除了瘋了的蕭煜,其余有參與朝政的皇子比如太子蕭翔、二皇子蕭鋝,以及莘王蕭堯,也來到了乾坤殿。連向來是閑散皇子的三皇子蕭良、剛剛成年的五皇子蕭倫、六皇子蕭鈞和七皇子蕭中,都來參與議事。
東洋國的皇子與公主也相繼被請了過來。
已經(jīng)把司馬彩霞認定為兇手的司馬彩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了她一眼,卻見司馬彩霞根本連眼神也不給,讓她氣得不知將怒意往何處撒,于是只能緊緊捏著帕子出氣。
帕子:主子,我疼!
司馬全然是一如既往的靜默,除了先前代表東洋國為使者與景旭帝商談友邦策以外,其余的時候都是一個極為低調的鄰國皇子。
自從白倩蓉一尸兩命的消息傳開,司馬浩然有些死氣沉沉,原本已經(jīng)跟孫又苒有的婚約也暫時被擱置。
孫又冉倒是樂開了花,心說這白倩蓉死得好!
倒是司馬爵然等皇子則是帶著看戲的態(tài)度前來,畢竟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誰也不愿意惹得一身騷。
“說吧,為何要將守衛(wèi)殺死?他可是個盡忠職守的守衛(wèi)?!本靶竦壅Z氣低沉,但是態(tài)度上并沒有露出任何認定司馬彩霞是兇手的表情。
司馬彩霞見狀也是挺佩服他的淡然,不愧是一國之君,基本一個宮門守衛(wèi)對他而言并不重要,少了一個,還有千千萬萬個給他守宮門。
但是兇手卻是鄰國的公主,小事頓時就變成了大事,他不得不認真看待。
“請皇上明示,何為殺人?您有證據(jù)證明人是彩霞殺的嗎?”司馬彩霞一臉從容,完全沒有初到南陵國時那般毛躁。
她的淡然讓跟她兄弟姐妹十幾年的其他東洋皇子公主們感到一陣錯愕。
殺人罪啊!她竟然還能如此有理智又穩(wěn)定的問證據(jù)!她改性了還是原本這就是她?!
景旭帝不知道東洋皇子公主們的想法,對于司馬彩霞所提的證據(jù),他當然有。他大手一揮,徐公公立即尖聲唱和“宣仵作!”
一名仵作在侍衛(wèi)的陪同下走了進來?!安菝癜菀娀噬?,吾皇萬歲萬萬歲?!必踝鞴Ь吹貙χ靶竦壅埌玻瑢Φ顑绕渌硕纪耆珱]給任何的眼神,也是一副不茍言笑的姿態(tài)。
殿中的人也明白,對于仵作,皇帝才是他需要關注的人,所以并沒多少在乎他是不是目不斜視。
“免禮?!本靶竦墼俅未笫忠粨]讓仵作平身。
仵作謝恩之后就站直了身子保持著恭敬。景旭帝抬手指著他“仵作,尸首已經(jīng)被檢驗過,說說你的結論?!?p> 仵作聞言恭敬的對著景旭帝躬身拱手,神色無比嚴肅“回皇上,草民檢驗尸體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身上多處有著條理不一的鞭痕,最明顯的是他臉上的那一道,已經(jīng)將顳骨和顴骨給鞭碎了。”
聽著他的話,殿中的人都倒抽一口氣。司馬彩霞對這個守衛(wèi)竟有如此深的仇恨么?下手這么重。
仵作沒有理會殿中的驚訝聲,接著將他所檢驗出來的情況一一道出“但是導致他致命的卻是后腦勺那一記?!?p> “后腦勺?是撞擊嗎?”司馬彩蝶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眼角余光那道鄙夷毫無保留的瞥向司馬彩霞,卻見司馬彩霞還是一副淡然的模樣。
假裝淡定?待會兒你就死得很難看!司馬彩蝶在心里惡毒的腹誹著。
仵作保持著目不斜視,基于禮貌倒是針對她的提問作了回答“非也?!?p> 司馬彩蝶狐疑,不是撞擊那是什么?!
景旭帝瞇了瞇眼沒說話,他也在琢磨著除了撞擊,是什么情況才能讓人斃命。
蕭鋝淡冷的說了一句“不會是在后腦勺插了什么吧?”
仵作忍不住看了蕭鋝一眼,對他的聰敏給留下了印象。
蕭堯不著痕跡的瞇眼瞥著他,贊嘆與自己所想不謀而合的蕭鋝。蕭翔則是由始至終都是以旁聽的姿態(tài)保持著緘默。
仵作點了點頭,語氣帶著一股令人發(fā)顫的陰森“死者的后腦勺被人刻意敲碎,然后倒了水銀進去,間中有一根如食指一般長短的針插在其中,如今已呈黑色?!?p> “死前的折磨?”司馬彩昕接話的同時露出了惡心的神色。
仵作再次點頭“死者在斷氣之前受了不少折騰,他是活活被折磨死的?!边@是最后總結,說完之后仵作很有眼力勁的退到一旁。
“嚴格來說死者在受折騰的時候,是被水銀毒慢慢折磨致死吧?”蕭堯淡然的接下仵作的話。
這話讓仵作再次抬起贊賞的目光,他終于明白為何景旭帝的乾坤殿只有這幾位皇子了,他們果然都是不容小覷的人中龍鳳。
蕭堯斜眼:本王是莘王爺,不是皇子。
仵作淡漠:只是統(tǒng)一說大家是人才,那么計較作甚?!
蕭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