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有個婦女問道:“爹爹婆婆今年種了多少黃瓜?”
“今年種不動了,他爸爸媽媽一直讓我們少種點,今年就種了1500株,可能還空點?!?p> “哎呀,要我說,是要少種點,都到了享福的年紀,還在地里忙。兩個孫子大學都讀完了在賺錢了,就該讓他們養(yǎng)您兩老了。”
奶奶笑呵呵道:“我的天,哪敢想喔?我們不要他們養(yǎng),就只要求他們對他們爸媽好點?!?p> 爺爺也說道:“我們有手有腳的,自己就能夠做事,還怕沒飯吃???以后老了也不要他們管,他們管好自己,不要我們操心就是最好的?!?p> “爺爺奶奶心態(tài)真好啊?!?p> “哈哈,爺爺奶奶真可愛?!?p> 直播間里有人給爺爺奶奶送了一波小禮物。
“送給爺爺奶奶的,主播別私吞。”
——
“其實老人不想給子女帶來負擔的心情都是一樣的?!?p> “現在年輕人的壓力也不小,獨生子女的多?!?p> “……”
“現在也不用您老操心,要操心也是操心他們結婚的事。”那婦女打開了話頭,繼續(xù)說道。
這一說又說到兩位老人的心坎上了,都說“可不是嗎?他們都工作兩三年了,還沒有帶女朋友回家。村里跟他倆同年的有的小孩都多大嘍?!?p> “我們一催,他們就說不用急,總會有的。說得多簡單?,F在好多打光棍的。”
那婦女笑道:“打光棍是有打光棍,但是也得看看是什么人啊。您孫子讀完大學了,就不用擔心了,他們自己就會在外面找到的?!?p> “哈哈,那希望是喔?!?p> 這一說起來就有些收不住,蘇云只好訕訕笑,埋頭當作沒聽到,然后就被直播間里的人瘋狂@。
還有@會咬人的大眼兔的。
不過大眼兔妹子剛剛似乎不在,見有人@自己,就出來問道:“干啥干啥?(懵)”
“快點,爺爺奶奶又催婚主播了,趕緊來鎮(zhèn)鎮(zhèn)場子?!?p> “爺爺奶奶對主播沒信心啊,覺得主播要打光棍嘍!”
大眼兔妹子就發(fā)了個“偷笑”的表情,然后就不說話了。
“喂喂,這是什么意思???誰來解讀一下。”
“這分明是幸災樂禍?。。ㄐ蓿?p> “完嘍,主播被大眼兔妹子拋棄嘍!(二哈)”
“主播趕緊在村里找個姑娘相親算了吧,我覺得大眼兔妹子不靠譜,說不定是個摳腳大漢。(斜眼笑)”
“大家真是同一個長輩啊,本D也被催婚無數次了?!?p> “……”
直播間插科打諢的一堆堆,蘇云只好對他們送上一個生無可戀的表情。
因為三人得從地的那一頭開始干起,所以這一來就跟那婦女隔遠了,剛才那話題也就因此斷了,蘇云松了口氣。
他也趁機轉移直播間的話題說道:“大家看到這三壟田了嗎?這就是我們今天要忙的地方了。把三塊田全部種上黃瓜,今天的工作就算是結束?!?p> 直播間的眾人自然是早就看到了。
蘇云家的田地是狹長的三壟地,早就分成了很規(guī)整的三列。
從這頭往那頭看去,每一壟都有上百米。
靠最左邊的這一壟的前半部分已經被栽種好了,顯然就是蘇云還在睡夢中的時候,兩位老人忙活的成果。
“直播間里應該也有農村來的小伙伴,大概知道怎么回事。這三壟地上都需要鋪上塑料薄膜,防水保濕。然后在上面每隔上三十厘米左右的樣子打一個洞,洞為兩排,這樣一算,這一壟大概就能夠打上五六百個洞的樣子。三壟就是1500多?!?p> “主播懂得挺多啊。”
“城市娃,還真沒見過農村是怎么干活的。主播666。”
“聽起來不難呢。”
“……”
蘇云笑道:“難度自然是不難的,但是什么事情重復百遍千遍,就難了?!?p> “這話沒毛病?!?p> “我感覺主播在趁機喂雞湯。(斜眼笑)”
“那也是香香甜甜的好雞湯。”
蘇云自然是沒有喂雞湯的,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
爺爺在那邊招呼蘇云先去鋪薄膜,蘇云就跟直播間里的人打了聲招呼,便去了。
蘇云接過卷纏在滾筒上的塑料薄膜,先是拉出頭來,在上個接口處用泥土壓住。
再用一根光滑的竹棍,穿過滾筒,這樣,爺爺就對奶奶說道:“婆婆子,你先在頭上壓住,我在中間放土,讓云兒一個人往后放?!?p> 奶奶說:“曉得的?!?p> 塑料薄膜的寬度跟田壟的寬度是相近的,有一米左右。
蘇云伸直了手臂,握住竹棍的兩端,然后一邊弓著身退一邊看著薄膜在裸露的土地上鋪展開來,恰似鋪了一層亮晶晶的湖面。
鋪展開之后,爺爺便用鐵鍬將土掀在薄膜兩邊壓住。
蘇云側著頭對大家說:“這個過程不難,主要是身體放低一下,如果太高,稍微有點風,可能就控制不住了。不過這樣腰就比較吃力了。前面的那些都是爺爺奶奶一點一點鋪上去的,這次我就直接拉到頭,這樣更快一些?!?p> “看來主播以前在家里沒少干活啊,看起來輕車熟路的?!?p> “真實干活主播,不是作秀?!?p> “我覺得你們都沒有理解主播話里的重點,重點是主播會干活嗎?重點是腰要好啊!這么赤裸裸的炫耀你們都看不到?(斜眼笑)”
“@甄子楓兄弟不說我還沒注意,貌似好像真的是……”
“主播也是夠了,瘋狂暗示。(二哈)”
“你們也是夠夠的了,干個農活你們都能夠把車嗚嗚地開起來。這里是莊稼地,不是高速路啊,麻煩車速不要太快。另外我想說……請帶上我?。ㄐ蓿?p> “這趟去幼兒園的車我是上定了。(狗頭)”
蘇云現在是沒工夫理會直播間的彈幕了。
這一躬身就是持續(xù)了五六分鐘,好不容易到了這壟田的最末尾,看著爺爺用鐵鍬將薄膜斬斷,他直起腰來,覺得舒服了好多。
“平常上班還是鍛煉少了,剛剛那一會,感覺腰快斷了似的,現在一站起來,覺得全身都輕松了。”蘇云扭著腰左右轉了轉,活動下筋骨,對直播間的眾人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