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奪來的暗衛(wèi)的衣服套在自己的身上,由于身上的傷尚未恢復(fù),他感覺有些頭重腳輕,但他心里念著丫頭,努力的讓自己保持清醒,他的趕快找到丫頭。
黎明的曙光照亮了整個(gè)世界,穆尋沿著大路,終于來到了那片自己走過千百遍的林中,他首先走向了自己的家,他害怕丫頭自己一個(gè)人在家里害怕,他多么希望丫頭在那里等著自己。
他顫抖著腳步走近了半掩著門的屋子,推開門的手頓了頓,他甚至于閉上了自己的眼睛,當(dāng)他推開門后,他猛睜開自己的眸子,映入眼簾的還是空蕩蕩的屋子,并沒有那抹熟悉的身影,但是木桌上有燃盡的蠟燭的痕跡,難道是丫頭回來過。
他奔向顧湘湘經(jīng)常早上去洗漱的溪流邊,還未走近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息迎面而來,總有不好的預(yù)感,穆尋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只見溪邊到處是官兵的斷指殘骸,沾滿血跡的明劍遺落在四周,他近乎能夠想象出昨夜這里發(fā)生的一場血戰(zhàn),看到一截?cái)啾圻吘墔⒉畈积R的傷口,穆尋一目了然,是狼群。
靠近溪邊的一根竹棍引起了穆尋的注意,他拾了起來,這明顯是在水里浸泡過了,但是上面一截部分又是干燥的,他眸子一亮,直覺是丫頭為了躲避這些官兵而用這個(gè)藏匿在了水中,在官兵被狼群襲擊后,她上了岸,將這根竹棍留在了這里。
穆尋拿著那根竹棍,嗤嗤的笑著,他就知道,她的丫頭還活著,她還活著,她一定還在附近,穆尋繼續(xù)向林中奔去,丫頭,等我。
顧湘湘拖著疲累的身體,行尸走肉般行著,在林子出口處,確見一輛馬車停在那里,她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躲藏的時(shí)候,樸氏小跑著追過來,“孩子,你受苦了,跟著我們回家吧”。
顧湘湘停住了自己的腳步,這聲音和自己的娘親是如此的相似,她忍不住的轉(zhuǎn)過來了頭,在那一瞬間,自己被拉到了一個(gè)溫暖的懷抱中,鼻息間滿是娘親以前身上的味道,顧湘湘貪婪的猛吸著,她真害怕這是自己的幻覺。
“孩子,走吧,我們回家”,樸氏放開懷中的顧湘湘,撫了撫她額頭凌亂的頭發(fā),牽著她的手向馬車走去,不知為什么,對(duì)于眼前這個(gè)類似于自己娘親的婦人,顧湘湘并沒有感到絲毫的抗拒感,任由著樸氏牽著自己的手。
楊兵見狀,趕緊將馬車的簾子掀了開來。
楊兵駕著馬兒向自家的方向駛?cè)ィR車中,樸氏將顧湘湘濕透的外衣小心的褪去,盡量避免碰到她手臂上的傷口,換上了自己早上去集市買的適合顧湘湘身材的男孩服裝,將顧湘湘的頭發(fā)也往上綰成一個(gè)發(fā)髻,用自己的手巾擦凈顧湘湘臟兮兮的臉蛋之后,用早準(zhǔn)備好的炭筆將顧湘湘本是秀氣的眉毛照著楊兵的眉形描了描,末了,在顧湘湘的嘴角邊上點(diǎn)了一顆大大的黑痣。
顧湘湘木然地看著樸氏做著這一切,隨著馬車的顛簸,顧湘湘在樸氏的懷里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