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紅袖無奈的感慨,這丫頭是想淹死自己么?
潛入房去,把她抱出浴桶,輕輕放在床上,再給她蓋好被子。
阮紅袖仔細地瞧她,越瞧越覺得眼睛發(fā)酸。
阮紅袖自嘲,自己怎么變得越來越多愁善感的了。
想以前,妖界聽了阮紅袖的名字都會震幾震,現(xiàn)在卻被你這丫頭弄得這么心慈手軟的。
你這丫頭,怎么就惹上了青帝家的小子呢。
還好那人對你生死相隨,若他不來尋你,姐姐我也會綁了他來尋你。
只是現(xiàn)在,就算找到了你,卻無法讓你和他相認,也不知你們兩人的情劫何時才能渡過。
阮紅袖滿臉的苦澀,伸手輕輕撫過南細細的臉。
丫頭,你定要挨過這劫,不然,你讓大家情何以堪。
南細細恍惚間感覺臉癢絲絲的,一抬手想撓撓,撓到一只細膩的手,瞌睡立馬跑得干干凈凈。
“美人兒姐姐?”
南細細睜眼便是一張絕麗的美人臉映入眼簾。
阮紅袖鼻子發(fā)酸,這丫頭想起來了嗎?
“額……是美女姐姐啊,你來我房里有何貴干?”
南細細鼻子涼涼的,她抬手摸了摸。
這美人兒長得簡直魅惑眾生傾國傾城啊,連自己這個女的看了都很可恥地丨春丨心蕩漾了。
“細細。你只要知道我是你的姐姐,阮紅袖?,F(xiàn)在看你生活平安喜樂,我就放了心了,其他我不能多說,現(xiàn)今我在赫岱身邊幫他謀事。任何時候,有事便可來落寒別苑尋我。”
她不舍地狠狠抱緊細細,最后毅然松開,迅速消失掉。
?????
她說了個啥?只記得“落寒別苑”,“赫岱”幾個字。
但她看到那女子,也莫名生出想去親近她的感覺。
這世上難道真的有前世今生?
那個長得無比漂亮的,比紅袖美女姐姐還好看幾分的赫岱不是西域的醫(yī)師么,跑那么遠來這里干嘛。
南細細想的頭大,干脆重新躺進被子里,蒙頭大睡。
“我回來了!”心情極其好的阮紅袖毫不吝嗇地露出勾人奪魄的笑容。
赫岱淺抿一口茶,絲毫不關(guān)注的模樣。
“赫岱?!彪m知道事實如此,阮紅袖還是不甘心地詢問道,“你當(dāng)真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放下茶杯,赫岱抬了眼看她,抿唇輕道,“你要護你妹妹,也不必如此?!?p> 阮紅袖愣了一下,明白他在說另外一件事,“你知道了?”
他查到宛濟堂的幕后總管是昨日遇到的女子,“醫(yī)圣”南謹之的獨女南細細。她此時實力已經(jīng)如此,憑她跟祁昱陌的關(guān)系,日后祁昱陌奪得大權(quán),登帝位,南細細和她的宛濟堂作用將會發(fā)揮甚大。
“既然是你妹妹,我只應(yīng)你,不傷她性命便是。”
赫岱慢語道,臉上依舊素然。
“……”阮紅袖秀眉擰緊,心中郁結(jié)又無法說出,只得負氣離開。
赫岱重新捧起醫(yī)書,面色沉寂如水。
陽光明媚的一天。
“不對不對,你要語氣熱情幸福一點,要這樣說,‘感冒了?用藿香正氣丸??!一粒見效!寒癥去無蹤!’知道了吧?”南細細坐回椅子,繼續(xù)吃著若兒剝的瓜子,伸小手在院子里對著一幫小廝丫環(huán)們比劃。
祁昱陌早就看了老半天,憋笑憋得腮幫子都疼了,這丫頭鬼點子總是那么多。
這一次肯定又要賺個盆滿缽滿了。
“祁昱陌!”南細細眼尖地看到那憋笑的小子,招手道,“過來過來過來!”
“怎么樣?”
她得意地用下巴一指,水蔥般的指尖還捻著瓜子。
“新的藥物要銷售,用四個字,‘廣而告之’?!奔毤毜难劾镩W爍著名叫智慧的光澤。
“這一次我要狠賺那些達官貴人們一筆,嘿嘿……”
似乎都已經(jīng)看到數(shù)銀子的場景了,南細細瓜子都不嗑了,拿出小算盤噼里啪啦的打著,心情愉快到要上天。
“細細?!?p> 祁昱陌暗金色的眼睛里隱了一層莫名的情緒,“我有事和你說?!?p> 南細細關(guān)上門,剛才瓜子嗑多了有些口干舌燥,倒了杯茶給自己,“什么事?”
“父皇令我回宮。以后,你一個人要好好照顧自己?!?p> 祁昱陌望著窗戶外面,“宮里最近紛爭雜亂,我無法帶你……”頓了一下,“只需半年,就可接你入宮?!?p> 他……
南細細看向祁昱陌,他也要開始在那深宮里爭權(quán)奪位,謀劃人心了嗎?
南細細垂了眼眸,手抓緊了衣袖一角,“你……要當(dāng)心?!?p> 她肅了神色,“祁昱陌,你知道我開宛濟堂的目的。我會助你在民間得人心,供你在朝堂上和軍隊上的開支和花銷,可是,你必須答應(yīng)我一點。日后登大位,不可動南家?!?p> 南家有他一切的秘密,雖然是他的兒時庇佑所,卻也會成未來帝王的致命弱點所在。
“……”祁昱陌看著她的眼,“好,我答應(yīng)你?!?p> “祁昱陌,我相信你會成為個好皇帝的!”
南細細又露出嬉皮笑臉的樣子,“以后不要不認我這個姐姐!”
“阮細細?!?p> 祁昱陌臉上也露出幾分無賴的笑容。
“恩?”
“你不是我姐姐。”
被惹毛的南細細欺身上前,揮出拳頭,依舊被他抓住了手,祁昱陌俯下身,迅速親在她額頭。
“我走了?!?p> 捂著額頭回過神來的南細細面前已然沒有人。
“祁!昱!陌!小王八蛋!走前還不忘占便宜!”
祁昱陌出了“同濟堂”,走進后面的小巷子。
十來余人身手敏捷,訓(xùn)練有素地閃身而出,跪在其面前。
“恭迎主子回宮!”
片刻后,一頂軟轎拐出,沒入人流中。
轎子穩(wěn)穩(wěn)地移動。
轎內(nèi)。
祁昱陌倚在軟塌上,看似閉目養(yǎng)神,睜開眼時,一片冰寒霸氣。
“北丞,母后前幾日派人傷了西域的墨子然。為何不阻攔?”
在朝堂上位高權(quán)重,自認為老成的北丞被面前迫人的氣息驚出了一身寒意。
“皇后娘娘確實心急了,老臣沒來得及阻攔,也的確有責(zé)任。”北丞也自暗嘆道,不愧是北朝未來的帝王。
除他之外,祁昱陌早就籠絡(luò)了大量官員,兵權(quán)更是暗握手中。
不過那三皇子和五皇子也不是善茬,皇帝病危,朝堂紛亂??磥磉@北朝,快要變天了。
皇宮里。
迤邐搖曳著盛大華麗裙擺,修長秀美的身軀被包裹在華美的鳳袍下。
“皇后娘娘。赫岱醫(yī)師到了?!?p> “快快引進來?!逼饺胀x后宮的皇后臉上帶了幾分心急和不鎮(zhèn)定。
“你們都下去。”
“是。”眾侍女一齊退下。
隔著屏風(fēng),皇后看到一抹清逸的白色身影走進來,悠然坐下,也不出聲。
“赫公子?!被屎罂酥屏苏Z氣,盡顯平日里的優(yōu)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