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撲前去,卻見得他慢慢走過來,在自己面前停住。
“睡飽了?”
這話居然是瞧著自己問的,南細細差點閃了舌頭。
“飽、飽了……”好像沒有初識的時候那么冷漠了,好像帶點關(guān)心?
陶醉在問候中的細細有些飄了。
“赫美人,顧小白說要帶我去好玩兒的地方,一起去吧?恩?恩?再帶上君無?”沒等人家答應(yīng)就自作主張起來并計劃帶什么吃的玩的出游的某人氣得顧染白滿臉烏云。
“小細細,人家可是只約得你,不要讓其他人破壞我們的花前月下嘛……恩~”拖長了鼻音的撒嬌激起南細細滿身的雞皮疙瘩。
“走吧?!?p> 而一直未出聲的赫岱居然湊了熱鬧,答應(yīng)了南細細的邀約。
收拾妥當(dāng),推著君無,一行人朝大門走去。
外面突然吵鬧起來。
“公子?!?p> 寒連調(diào)頭回來,“北朝廷刑司派了五百官兵圍在外面。”
赫岱面無表情,只是淡淡“恩”了一聲,就朝外面走去。
“偐修?!鳖櫲景啄樕蠜]有了吊兒郎當(dāng)?shù)谋砬?,斂色道?p> “無妨。”
南細細瞪大了眼,這…外面的官兵是來抓他的吧?他怎么就這么走出去啊……
一只冰涼的小手拍拍她的手背安慰她,君無沒有回頭,只是安靜地看著赫岱走出去。
刑司長下令讓眾官兵將莊園圍了個水泄不通,剛想命人沖進去拿人,只見披著一白裘公
子緩步邁出,身后小廝為其打著傘。
那人似與這雪境融為一體,渾身潔白如玉,氣自芳華。
刑司竟一時忘了讓人上前,只怕褻瀆了面前的人一般。
“奉三皇子之令,請赫公子前往刑司衙府一趟?!?p> “有勞三皇子了?!?p> 那人竟抿唇一笑,淡淡道,沒有任何反抗地上了馬車。
隊伍浩浩蕩蕩地離開了莊園,南細細望著馬車在雪地里留下的深深轍印,突然覺得
心里特別的煩悶和焦急。
彌云北朝汴京的近來的氣氛似乎壓抑的可怕,大街上日日都有軍隊穿行而過,家家戶戶人人自危。
特別是一旦有人談及前日亦瑄閣滅門慘案,即刻風(fēng)云色變。
亦瑄閣。
汴京城內(nèi)暗下與朝廷交易密切的大門閥,其執(zhí)掌了朝廷的所有黑暗勾當(dāng),而北朝三皇子則身為朝廷里一派的掌權(quán)人。
亦瑄閣全閣上下精英殺手一百四十三人在一夜之間被暗殺在閣內(nèi),閣主死狀為一招斃命,亦瑄閣的所有黑暗交易所得的錢財寶藏消失得干干凈凈。
三皇子祁珩花了整整十五年培養(yǎng)的黑暗勢力在今朝毀于一旦,分崩離析,叫他如何咽得下這口惡氣。
祁珩私下糾集了幾派兵力,下了死命令抓住滅亦瑄閣的罪魁禍?zhǔn)住?p> 不過令人奇怪的是,似乎兇手并沒有故意掩飾什么,倒是留下了很明顯的證據(jù),似乎一切的證據(jù)都指向了一個人。
赫岱。
西域國皇室特使大臣,亦或是欽差?或者說是救死扶傷的醫(yī)仙?
此人的身份太多,他所有的行動都是捉摸不透的、不過,這一次,他得罪了彌云北朝當(dāng)朝三皇子,大概,結(jié)果都顯而易見了。
這次的審問似乎顯得非比尋常。
那人就靜靜站立庭殿中間,輕袍緩帶,閑適得讓人感覺他是來這里赴宴喝茶的。
好像很熱鬧呢。
赫岱微瞇眼,大堂最上面坐了三人。
三皇子祁珩,北丞,還有并不陌生的北朝皇后戚妙影。
祁珩陰鷙的臉上壓抑著暴怒,他恨不得把面前的人都通通殺光,祁昱陌自己不來,他的狗北丞卻一副理所應(yīng)當(dāng)坐在殿上的模樣。
還有這皇后,不知道一個女人來插手他的事干什么,他的母親斗不過她,他可不會斗不過這一個女人的。
“聽說珩兒最近很關(guān)注亦瑄閣的案子,可有結(jié)果了?”
戚妙影頭上珠圍翠繞,隱隱流動的光華使她看上去仍然嬌艷美麗,語氣柔和,在外人看來還以為真是慈母孝兒。
“祁珩不負母后重望,已經(jīng)找到兇手?!?p> 祁珩眸光暗含陰毒,“正是此人?!?p> “哦?”
戚妙影不動聲色,任由祁珩自行敘述著。
祁珩目光毒辣看著赫岱,聲音低沉不悅,“赫岱,你身為西域國來國特使,為何在北朝內(nèi)枉視律法,私自糾眾,還命你的手下滅了亦瑄閣?你目無王室,私自殺伐,做出的這一切又該如何解釋?”
臉色陰得幾乎都可以滴出水來了。
赫岱突然微微笑起來,看來還真的是戳到了這位三皇子的痛處了。
看著前面即將淪為階下囚的人竟然還能在這種情況下笑得風(fēng)輕云淡,堂上的三人開始面色各異。
“三皇子,在下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替天行道?!?p> 竟然坦然如斯到這種地步,還能放出這種厥詞,祁珩面色再次一凜,“我北朝的天道,何時需要你一個小小的西域來使來行了?”
“亦瑄閣,十五年來在彌云北朝內(nèi)犯下無數(shù)發(fā)指罪行。所有的證據(jù)在這里,請北朝皇后過目?!?p> 赫岱眉眼淡然,從袖里拿出一份未開漆的信,一旁的太監(jiān)上前拿過奉給皇后。
“而在下,的確只是個小小的來使,本該不多管閑事??墒亲罱?,在下遇見了一個人。”
“何人?”北丞出聲問道。
看著信內(nèi)容的皇后面色驚變,手指握緊,青筋竟根根暴起。
祁珩眼神危險,打量著皇后的神色。
“白昀昀?!?p> 祁珩倒是聽說過此女子。
白昀昀四年前在汴京秦淮樓突紅,聽聞此女子清高藝絕,群芳難逐,天香國艷,京城人士莫一無不向一親芳澤。
而白昀昀,只憑著這傲人的氣質(zhì),竟在這內(nèi)陸里艷冠群芳。
“白昀昀本名潘昀昀?!焙蔗肺㈩D,狹長的美眸生出幾絲嘲弄。
“什么!”祁珩突然一驚,潘昀昀,潘,她姓潘,莫非是潘家的人?潘家不是早已滅門了嗎?怎么會……
皇后手心已經(jīng)掐出了點點血跡,她怒起一拍桌面。
“來人!把祁珩給本宮拿下!”
祁珩瞪圓了眼,不料此案變成如此局面。他揮袍怒吼,“誰敢碰本皇子!”又轉(zhuǎn)向皇后,陰
狠道,“皇后拿人也該給個理由吧!”
“祁珩!”絕麗的美人飄然而至,瓊姿花貌,面若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