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后,文蘭發(fā)現(xiàn)齊然不見了。
經(jīng)過一番尋找,她終于發(fā)現(xiàn)暈倒在地上的齊然,周圍只有一只腐爛的散發(fā)著惡臭的鳥。
“齊大哥,齊大哥你醒醒,醒醒?!蔽奶m使勁地搖晃著。
齊然掙扎著醒了,摸著頭只覺得要炸裂了。昨夜他強行利用這只鳥與其他的鳥兒溝通,尋找季途途的下落,精神消耗有些大,這次暈倒在這。
“我沒事,繼續(xù)趕路吧!”齊然沒有解釋,他已經(jīng)知道季途途大概行走的方向了,距離找到好兄弟的下落已經(jīng)不遠了。
只是有一件事讓他很不安,在那些鳥傳回來的畫面里,他看到了季途途和科考隊相遇的畫面,可他們回來卻說沒有見過季途途,這明顯是說了晃謊,可是他們?yōu)槭裁匆f謊呢!
如今已經(jīng)有警察幫忙進山找人,可他們依舊不慌亂,那只有一種可能,季途途已經(jīng)遇害了。盡管心中已經(jīng)有了猜測,在沒有見到人之前他是不會承認的。
沿著一個方向走了許久,文蘭建議著:我們可以朝其他方向找找看,而且那些科考隊的人也說了他們沒有來這個方向,季途途應該不在這邊。
“就在這邊,我有預感?!彼隙ǖ卣f著,邁著堅定的步伐,朝著更深處走去,齊然無法和文蘭解釋那種超出理解范疇的事情,只能這樣說著。
“不行,我們不能再深入。再往里走太危險了,那里有多少的豺狼虎豹在等著我們,就憑我們兩個人,就憑我們的裝備,太危險了,我不同意?!?p> “你想找人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要是讓我拿你的生命冒險,別到時候人沒找到,還把你搭進去了,季途途就算回來也不會原諒自己的?!?p> 文蘭拉著齊然,不準他寸進。再往前的草比這里茂密些,看那長勢,憑文蘭的經(jīng)驗可以肯定是少有人煙的。
在這茫茫大山里,若是連人都不曾涉足的地方,里面一定有不少可以威脅人類安全的動植,越往前越危險。
齊然心中著急,他知道最后傳回來的一幕就在前方?jīng)]多遠的地方,那是他最后能找的地方了,若是那里沒有,他也只能返回。
可是明明就在眼前,讓他放棄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不能明說只好與文蘭商量著說:“我們就前進一小段,看看,若是沒有就回去……”
好說歹說,文蘭勉強答應齊然再前進一點,若是察覺不好就立刻離開。
“這是季途途的背包,他就在附近,應該就在這里了。”看到背包齊然難掩興奮之色,大聲地呼喊著:“季途途,季途途,你在哪,聽到回我一聲……”
不遠處的巖石中傳來聲音,在仔細一看和那巖石融為一體,化為一色中還有一只雪豹的存在。
它站了起來,嘴角還有血跡,那雙犀利的眼緊緊地盯著齊然和文蘭。
齊然腦海中忽然想起來季途途說過的話:雪豹,雪山之神,是這里的食物鏈最頂端的存在。具有夜行性,晝伏夜出,每日清晨及黃昏為捕食、活動的高峰。其行動敏捷機警,動作靈活,善于跳躍,3~4米的高崖可縱身而下。白天很少出來,有時會躺在高山裸巖上曬太陽。
很不幸他們就遇上了一只正在曬太陽的雪豹,成功地驚擾了它。
季途途的背包在這,雪豹的嘴上有血,難不成季途途是被它……一想到這齊然就很是氣憤,可雪豹是保護動物,傷害不得。
再沒有確鑿的證據(jù)之前,他們并不想和雪豹發(fā)生正面沖突。
“你別過來,我們有槍。”齊然一邊嚇唬著他,一邊將手機連接音響,隨時準備播放槍擊的聲音,希望可以嚇退雪豹。
“我都說不要進來,不要進來了,這下好了,我們恐怕也要交代在這了?!蔽奶m拿出一把刀握在手中,“待會兒你要跟緊我,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p> 文蘭擺好架勢,隨時準備對雪豹發(fā)動攻擊。就在這個時候雪豹弓著身子,騰空一躍,文蘭快步向前,跪在地上滑行,手中鋒利的刀尖對著雪豹。
“你要干什么?不要傷害它。”在季途途給他看的資料里,并沒有雪豹主動傷人的事件,而他也沒有察覺這只雪豹對他們有惡意,只是他們在無意間侵入了它的領(lǐng)地,只是想要驅(qū)趕而已,沒必要取它性命。
“住手,快住手?!饼R然攔著文蘭,還好剛才雪豹躲過了那一刀,否則他不會原諒自己的。
“你別怕,我們不是來傷害你的。”齊然試圖朝著雪豹走過去,傳遞著友善的信號。
“你瘋了,和動物講道理,它能聽見去才怪,不吃了你就算是好的了?!蔽奶m著急著,齊然死了沒有關(guān)系,可他若死了,誰又能找到齊教授留下的長壽種子,她費勁千辛萬苦要找到的長壽種子有可能就要泡湯了。
“你相信我,它不會傷害我的?!睆男【陀懈鞣N動植物對他有一種天然的親近。
還記得那是一個學習組織的夏令營,每天早上醒來都有各種野果堆在他的帳篷前,他失足摔傷,周圍有一條蛇把他嚇壞了,可那蛇沒有傷害他,而是幫他找來了老師,事后才得知那是自然界數(shù)一數(shù)二的毒蛇。
像什么見人就跑的猴子喜歡坐在他肩膀上,老黃牛會主動要馱著他,別人都抓不著的兔子會圍著他轉(zhuǎn)……只是礙于他自身的原因,他都躲避著。
“雪豹,別怕,我過來了?!毖┍獜堥_大口恐嚇著齊然。
驚嚇之下,往后退了幾步,沒有強求他一下子就接受他,畢竟剛才文蘭有些把它惹怒了。
這一退不要緊,幾根骨頭露了出來,那位置距離背包并不遠。
齊然再也無法淡定了,途途,是你嗎?對不起兄弟,我來晚了。淚水濕潤了眼眶,擔憂了一路的情緒積攢到了極點,事實再也容不得他僥幸。
雪豹的注意力此刻都集中在齊然的身上,看樣子像是在疑惑:這個人怎么了?對著我吃完的骨頭想什么呢!怎么突然變得悲傷……
文蘭趁著這個千載難逢的時機,繞到側(cè)面,舉起手中的刀,對準雪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