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劍宗尋常幾乎不邀請他人,只有寥寥幾位特別妖孽的天才例外,從來都是各方天驕主動求學,更別言其不能拒絕。
青年諷刺的看了一眼秦昇,“你以為自己是孟吾山?”
雖修為頗高,卻是獨自前來,衣著不過人級布衣,怎么看都不像什么天之驕子。
據(jù)他們所知,這屆破天劍宗只邀請了鷲宏國的曠世奇才,孟吾山一人而已。
秦昇聽到孟吾山的名字,便想起了昨日在宏都市井之中所聽到的傳聞,孟吾山應該是在鷲宏國境,甚至整個神州南境的年青一代中,最為頂尖的天才了。
論資質(zhì),他,自然是不能比的。
但是,盤古仙宮是我的靠山,都率東勝神州之下千宗萬門,咋滴!服不服!
秦昇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繼續(xù)往前邁步。
他來破天劍宗是為了修行劍道,學習劍術乃至劍法,自然不會把精力浪費在無聊的人身上。
劍山階梯的盡頭,便是劍宗。
越往上去,階梯上的威壓越強,仿佛將身子壓在階梯上,極難邁步,只是這種威壓怎能阻攔得了金仙的腳步,他根本冒無影響的踏上最后一階,便看到了眼前彰顯著威嚴與莊重的大門,其古樸厚重的大門上方,有著兩個金鉤鐵劃的淋漓大字,靈光閃閃,耀眼異常,寫的是“破天!”
站在這云層之上,他回頭遙望著,輕柔如紗的云霧之下展現(xiàn)出秀麗無邊的景象,頓時感覺心曠神怡。
他并不只是單純的享受這一種美,過多的是想在這片大地上,尋找一些失去,寄托一種感情。
秦昇的內(nèi)心一頓遐想,“也不知道父母怎么樣了,來到仙界,一晃就是十五年,算起來,爸媽也有七十歲了,不知道是否還健在,也不知道這么些年下來,有沒有拿著拆遷款過上好日子,會不會被別人騙光了,會不會生了什么病,兒子天生殘疾,這么多年被你們辛苦照顧,好不容易才養(yǎng)大成人,卻是掉入海里音信全無,你們二老想必傷心欲絕,我現(xiàn)在腿腳已好,兒子不孝,也不能在你們面前侍奉?!?p> 眼淚不禁的落了下來,眼看別人就要從天梯上來,他急忙擦掉眼淚,回身向前。
大門下,有著九位身穿黑衣修身長袍,背負劍鞘的俊郎矗立守衛(wèi),臉上充滿著嚴肅和一股銳氣,其峰頂刮來的大風靠近不了他們的衣著,顯示著他們修為不俗!
在他們的正前方還站立著一位引入注目的女子,豆蔻年華的她純?nèi)绨俸?、高潔如蓮,淡雅之美耐人細味,身形略顯單薄,那張蒼白的臉上輕脂柔美,顯得清純?nèi)崛?,眉宇之間散現(xiàn)出一股我見猶憐的獨特氣質(zhì)。
透白素衣裹著身,灰黑色的鍍銀裙,露出線條優(yōu)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而下落足腰間,兩縷青絲自左右垂在胸前,顯得那么嬌柔溫美。
讓秦昇不由得想起了孫蕡的那句詩,“浮云漠漠草離離,淚濕春衫鬢腳垂;秋水為神玉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p> 秦昇剛準備走進去,這位女子便攔住了他,輕言柔和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你是來入學的嗎?”
這名女子應當是接引主事之人,秦昇彬彬有禮的回答,“是的?!?p> 女子看著他說,“請出示你的入學玉牌?!?p> 秦昇看著她探出的玉手,“我沒有入學玉牌?!?p> 她仔細的打量著秦昇,微微一笑,玉手伸向天梯,“道友沒有入學玉牌,若是想來求學,還請五年后再來參加劍山入學的武試?!?p> 倒也有禮貌,只是微笑著讓他離開。
在場的眾人心想,果然是混進來的,倒是自討沒趣。
秦昇從納戒之中掏出,食指與中指間夾著一封書信遞在她的手中,沒碰到那玉手分毫。
女子狐疑的拿著手上那封書信,雖然一臉疑惑,還是打開瞧了一番,她抬起頭看著秦昇,“原來是仙宮來人?!?p> 她把紙張放回信封之中還給了他,往身后招來一名守衛(wèi),“帶他去見執(zhí)教長老?!?p> 他對著女子點了點頭,便在守衛(wèi)的帶領走了進去。
進入劍宗大門,前方是一片廣場,周圍圍繞著山壁,有著許多蜿蜒的階梯,通往宗內(nèi)不同地方,每一處地方皆有古殿院落,在翻滾的云霧之中蔚為壯觀。
繞過幾處院落,來到了一座屋內(nèi),這棟屋是一個單房,說來還挺寬敞,大概可以容下二三百人左右。
屋內(nèi)的盡頭正中端坐著是一位年邁的老者,老者的身前有著一個小木桌,上面擺著一把樸實無華的長劍。
秦昇走到了桌子的正前方,對著老者說道,“前輩!我是前來進修的仙宮學子?!?p> 老者睜開眼睛,打量著他,說道,“哦?仙宮已有百年未有學子前來進修劍道了,把信物拿過來我看看。”
秦昇聽了他的話,便把書信放在了桌子上面。
待老者看完書信,也不將信件交還給他,自個兒收了起來,對秦昇說,“歡迎來到劍山?!?p> 秦昇拱手,“多謝,還請前輩多多關照?!贝藭r氣氛略顯有些微妙,說是歡迎卻無語氣,不過既然對方開口歡迎自己,他自然不能失禮落了仙宮顏面。
老者緩緩開口,“你劍道修為如何?”
“不過初學,方達如指臂使而已?!鼻貢N回道。
“先行安排你住下,待下月初一學子盡數(shù)抵達便會開學,雖然你是仙宮的金仙修者,但是劍道不過初學,便與吾宗此屆新招學子一同入學罷!”
為何對方的語氣感覺怪怪的。
秦昇點頭回應他。
祭酒對自己說過,破天劍宗雖然隸屬仙宮,但兩者關系如今卻略顯有些微妙,如今看來,果真如此。
老者喊來黑衣守衛(wèi),“領他前往群英閣安排入住罷。”
他跟著那人,順著臺階一路沿西北而上,走著、走著,秦昇突然眼前一亮,看到了一個環(huán)境幽雅的好去處了,綠樹成蔭,樓閣影立樹蔭之中有群鳥飛鳴。
作為學子的住所,群英閣共有三百六十棟,這些樓現(xiàn)在基本上都是空著的,因為大多數(shù)學子還沒有抵達。
秦昇住在了三十二號樓宇,小樓自帶一個庭院,供修煉之用,每日清晨,他都會在別院中練習劍道,不知怎的,他在此處施展劍式,行走之間劍若空靈、渾然一氣,幾乎是一種享受。
群英閣這些日子很喧鬧,隨著月底將近逐漸抵達了許多學子入住,而且都是身懷絕技又敖慢不遜的年青人,免不了有些手癢的,還沒等劍宗開學,就已經(jīng)在群英閣中的空地上開始比試本領了,每每切磋開始,都會吸引不少人前去圍觀。
秦昇在小樓中住了多日,一直沒有人理會他,他亦不理外面的喧囂,一直在院中獨修;破天劍宗比起天宮小上許多,因此整個劍宗范圍都籠罩在聚靈大陣之內(nèi),秦昇身處其中,自然盡情打坐修行,十分愜意。
這一天,終于等到了劍宗開學之時,只是宗主打的雞血哪里可以能與宓妃天帝相比,內(nèi)容還特別的長,聽得秦昇昏昏欲睡,好不容易等到雞血結(jié)束。
分配給秦昇的師傅并未前來,只來了一位,額,怎么說,球,不,還是胖子禮貌點。
他看向秦昇微笑,那眼睛瞇著都要瞧不著了,“我叫凌小飛,小師弟,師尊叫我來接引你?!?p> 秦昇臉上漸漸浮現(xiàn)一抹尷尬的笑容,“師兄好!”你這身形配這名字,嘖!嘖!
看了左右,只有他一個,怎么跟別人不一樣?難道?入學的事情發(fā)生了什么轉(zhuǎn)機?
“好!好!你好!我好!大家好!走,我們?nèi)ヒ妿熥??!?p> 凌小飛帶著秦昇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