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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歌嘯九天

第一百四十四章:當(dāng)潔癖遇見美人

  金一一道:“張家嫡系旁系加起來不下千人,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一旦讓利,牽扯到的就是全族的利益,張家的其他人肯定不會同意。兩方總要得罪一邊,他選擇保護張家人自己的利益,無可厚非。”

  記得《紅樓夢》中探春說過一句話,說一個大家族,外人是怎么打也很難攻進(jìn)來的,他們的滅亡往往是家族內(nèi)部自己造成的。

  最近我已經(jīng)把關(guān)于張家所有的檔案都看了一遍,不說先皇太初元年至太初二十二年間的案卷,就說光朔元年(北堂胤年號)至今的這三年,張家族人所犯的案子就不下百件,大多可大可小,但有些人命案卻很能拿來做文章。當(dāng)然,想要以律法給他們定罪,也得找到合適的時機。

  門外響起敲門聲,我應(yīng)道:“進(jìn)?!?p>  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便盈盈然走進(jìn)來,與金一一老七她們一色的青綠色素衫,外罩一件半透明的素白薄紗,卻不是男式發(fā)髻,滿頭如瀑烏絲梳的一絲不茍,幾支金玉珠釵成色瑩潤,一看就知不是凡品,與衣服同色抹額上綴了一顆拇指大小的乳白色寶石,熠熠生輝,把那張本就生的極美的臉襯托的更加貴氣又嫵媚動人。她只微微一笑,淺淺的梨渦乍現(xiàn),那雙桃花眼似要勾了人的魂魄。

  我迎了上去,手忍不住就摸上那張臉,嘖嘖嘆道:“十七啊十七,你這小臉蛋可比十一的媚術(shù)更加魅惑人啊,要不你就從了我,我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p>  我有那么丁點的潔癖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可是一遇到美的東西,我這臭毛病就全然不見了,尤其是美人,天知道我每次見到十七的時候是多么抑制不住想要親她一口。看見她,我才知道什么叫膚如凝脂,什么叫國色天香,什么叫回眸一笑百媚生!

  “小十九,你的口水都要滴在她臉上了?!崩掀咚菩Ψ切Φ难凵裨谖液褪呱砩媳P亙了幾下,又背過身繼續(xù)看窗外被雨水沖刷得透亮的葉子。

  我下意識抹了下嘴角,哪里來的口水?

  十七嬌笑著看我,不著痕跡地往后退了兩步,與我隔開些距離,說道:“少主總是這般打趣我。在十七看來,少主才是這天下當(dāng)之無愧的美人?!?p>  老七頭也不回地頷首說道:“嗯,你這話我愛聽,總算審美還不錯?!?p>  我道:“老七,你好像對十七意見很大啊?!?p>  金一一笑道:“我也奇怪呢,以前你們處的很愉快,此次卻略有不同,我總覺得老七你對十七充滿了敵意,莫不是吃醋了?”

  我看見老七的背脊僵了一下,繼而聽她道:“我吃什么醋?老大不要亂說?!?p>  “自然是見少主對十七好,心里頭不舒服唄?!苯鹨灰恍σ饕鞯刈哌^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別不好意思承認(rèn),反正我是吃醋了,可誰讓十七長的好看,少主又好這口。”

  我豁然開朗,老七這是在爭風(fēng)吃醋了!

  我插到老七和金一一中間,左手搭在老七肩上,右手搭在金一一身上,笑道:“吃什么醋,你們都是本少主的心肝寶貝兒,要不,今晚翻你們的牌子,一起侍寢?”

  十七子在身后抿唇輕笑,金一一也笑的有些無奈,一向最為灑脫的老七卻紅了臉,轉(zhuǎn)過身背對著我,嗔道:“十九,你又不正經(jīng)了。”

  我走到桌前,撩起衣擺坐下,給自己倒了杯白開水,挑眉努嘴,“唔,我一直都是這樣,你卻難得正經(jīng)?!?p>  老七也不回我,眼神復(fù)雜地看了我一眼就出去了。

  我讓十七和金一一坐下,給她們倒了水,說著,“我習(xí)慣喝白開水,沒有茶,你們將就將就,就當(dāng)解渴了?!?p>  兩人一起道謝,金一一喝了杯,十七卻沒有動一口,她是個極講究的人,每一天都過的很精致,梳子要用十年的桃樹開椏下七寸正中心的桃木;洗頭要用百花露水與窖藏的冬季第一場雪混煎;吃飯要用瓷都燕窯出產(chǎn)的純白斷紋瓷碗,據(jù)說此碗三年才出一套,千金難求。

  十七喝的茶叫香肌玉露茶,是采集了三更時期百花上的露水和西陵國花幽曇婆羅的花莖,經(jīng)過三十六道工序研制而出,喝了養(yǎng)顏美容,青春永駐,還體帶幽香,或許這就是十七的皮膚嫩如嬰兒,光澤如暖玉的緣故。她身上確實也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那茶。不過,三更時采集露水,還是百花露,這已經(jīng)很勞民傷財了,西陵國花常人碰了便要刑拘,毀壞就要處死,只因這幽曇婆羅百年才開一回,花期短暫,要取其花莖,更是難上加難,可見她一口茶就得費無數(shù)人力物力財力,想想就覺得驚悚。

  可是西陵女王一點不覺得她這生活過的有多變態(tài),反而很欣賞她,認(rèn)為義女,舉國上下的東西任其揮霍,只要她歡喜。上次在長平城外見到的十七因為做錯了什么事,被召回了西陵,免去了金衛(wèi)職務(wù),這個西陵女王的義女一直在徐陵,而我剛好要來,女王便臨時授命她代替金衛(wèi)十七的位置。

  十七有一點我是很欣賞的,堂堂公主,沒有半點架子,在其位謀其職,如今做了金衛(wèi)一員,就跟其他人平起平坐,不僅聽從我的調(diào)遣,也聽金一一的訓(xùn)誡。脾氣好的不要不要,簡直就是上天派來的天使。

  我嘆了一聲,“話說你們女王到底是何方妖孽,怎么能把十七寵成這個樣子,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

  十七微微勾唇,眼底是對女王的感激。

  金一一笑道:“少主何必羨慕她,你若早些去西陵,你便是要天上的月亮,女王也會為你摘下來?!?p>  “夸張了哈,我又不是她什么人,怎么能為我至此?她把你們指派給我,我已經(jīng)很感激了?!蔽疫@個人很容易知足,也沒什么夢想,除了好好愛一個人,也找不到別的事來干了。

  十七也道:“少主莫要懷疑,你與女王陛下之間的淵源我們不便多說,等你到了西陵,一切自會知曉?!?p>  每次都這么說,撓的人心癢癢,恨不得馬上就飛去西陵一探究竟。我狐疑地看著她們,嚴(yán)重懷疑這是一場陰謀,她們故意吊我胃口,無非就是想讓我去西陵。

  “我也想去啊,可是現(xiàn)在不行?!?p>  金一一立馬接道:“那就等徐陵的事一了,我等立刻陪少主回西陵。”

  看吧,這么迫不及待,我還就偏不去了!

  “這事以后再說吧?!蔽液D(zhuǎn)移話題,問十七,“你在徐陵好幾年了,掌握的情報雖不少,可還沒有告訴我張家內(nèi)部的事,一一說你昨日將張鰲的大侄子張榮簡招為了入幕之賓,可有探到什么?”

  十七在徐陵的身份是思樂坊第一樂姬,雖賣藝不賣身,可因貌美,引得無數(shù)人一擲千金,就為成為她的入幕之賓,一睹芳容,聽一聽她彈琴,看一看她曼妙的舞姿。

  據(jù)說年前一姓徐的富家公子,因為追她追的太瘋狂,后來她不忍心,便允他見上一面,沒想到那人興奮過度,死了。

  原來,高興死了這事是真的有!

  可見十七的魅力當(dāng)真大!

  十七道:“張榮簡是張鰲二弟張繁安的大公子,已過而立之年,本不是尋花問柳之人,因心里有煩悶,便跟著幾位朋友前來思樂坊,我遠(yuǎn)遠(yuǎn)讓他見了一面,他便日日前來,昨日聽琴吃酒,醉后,我引他吐露心聲,竟得知他的小兒子是他父親張繁安與他的妾室林氏所生?!?p>  我去,這消息可真勁爆!

  金一一輕蔑一笑,“這世間竟有如此禽獸的父親!據(jù)我所知,張榮簡還算張家后輩中比較上進(jìn)的,也是個中正磊落之人,不靠家族關(guān)系,憑自己實力做了徐陵郡轄下的鳳禹縣縣令。職位雖小,張家二房官場上的事務(wù)幾乎都是他在打理,沒想到攤上這樣一個父親和妾室,難怪改性沉溺煙花柳巷,真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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