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知不知道他找我干嘛?”電梯里，遲菲扭頭問兩個同行的伙伴。
“不知道，他也不會告訴我們?！庇朴茡u搖頭。
“我剛回來，更不知道了?！奔o然同樣一無所知。
“怎么感覺你現在這么怕他？像老鼠見到貓一樣。”
“我？”遲菲指指自己，心虛道：“哪有？”
“反正我覺得你怪怪的?！?p> “你今天這么一問，我倒是有點印象?！庇朴瓢欀碱^想了想，“那天偶然聽到他和劉胖子在談新劇的事，還有一個人，也是投資大佬，不過我不認識?！?p> “會不會今天叫你過去跟這個有關系？”
“新??？”紀然詫異道：“權坤這么心急？”
“你有段時間沒在這了?！庇朴剖疽饧o然，“聽說公司的財務有點緊張。”
“公司現在運轉正常啊?！奔o然睜大眼睛，“我沒聽財務部有什么情況，怎么會？”
“那我不知道了?！庇朴坡柭柤?，“我只是道聽途說，但是權總想吸金是真的。”
“吸金？”遲菲和紀然異口同聲。
正好電梯門打開，他倆相視一眼，乖乖閉上了嘴。
“你們去吧，我先忙。”悠悠打了個招呼，扭頭跑開了。
“你還說我，悠悠也是，一聽說去老板辦公室跑的比兔子還快。”遲菲撇撇嘴。
“唉。”紀然輕嘆一口氣，“他又不是吃人的怪獸，至于嗎？”
“他是不吃人，但是在他面前比被吃還難受?！边t菲一想起來權坤那雙犀利的眼睛，心情開始不好。
“他就是嘴有點毒?！?p> “就這一個毛病，已經夠折磨人的了。”
“好啦好啦，我會站在一旁幫你的?！奔o然見遲菲沒走幾步就駐足下來，忙安慰道：“我在他身邊這么多年，早了解他脾性，他不會難為女生的?！?p> “走吧，快進去，不然那張臉可是真的難看了?！?p> 遲菲只好硬著頭皮敲響了門。
直到里面?zhèn)鱽淼偷偷囊宦暎斑M來?！?p> 遲菲才將手慢慢放在門把手上，沉重的擰開。
權坤正在低頭看東西，距離太遠，瞟不到在看什么。
聽到有人進來，他也沒抬頭。
“怎么進個門也磨磨蹭蹭的？”他的嘴果然是毒，也不管進來的人是誰。
遲菲撇撇嘴，不屑一顧。
幸好紀然遞給她一個柔和的眼神，才將她的火氣慢慢澆滅下去。
權坤沒有等來有人回應，蹙眉抬頭。
看清是遲菲，神情反而更嚴肅了些。
“怎么不說話？”他又問了一遍，“你最近做事情效率不高，自己也不知道反思一下嗎？”
“我？”遲菲被他說的一愣，“效率不高？”
“對，就是你。”權坤用手摸摸下巴，“看來你一點兒也沒有反思自己?！?p> 上來就遭一頓罵，遲菲心里難過極了，關鍵是自己都不知道什么緣由。
“權總，我需要反思什么？”她聲音沒有任何情緒，明顯感覺到在壓抑自己。
“反思你在拍攝中存在的問題?！睓嗬ぞ媒浬虉觯趺磿床怀鲞t菲的小情緒，只是他這個人一向高高在上慣了，說話也是不會顧忌別人的感受。
“你認為你這部劇中，自己的表現怎么樣？”
“什么？”遲菲一時沒反應過來，停頓了幾秒才意識到他說的是電視劇。
“還可以?！?p> “你覺得還可以？”權坤咄咄逼人。
“權總有什么話大可以直說，不用拐彎抹角?！边t菲實在反感他陰陽怪氣的樣子。
“我不想直說?！睓嗬ふZ氣強硬，“我是你的老板，不是你的老師，我沒有義務對你直說?！?p> “這是公司，也不是學校，每個人都沒有責任一定要教你?！?p> 這話說出來是確實刺耳，連在一旁靜候不語的紀然都有些擔憂。
“權總，有話好好說，菲菲她也不是...”
“這里沒你的事。”權坤一個冷冷的眼神甩過去，打斷他，“你去忙你的事?！?p> 紀然突然被噎住，也是一陣無語。
“權總，我...”他還想再解釋。
“出去?！边@次權坤加重了一些。
紀然早就已經習慣了他這么為所欲為的樣子，抿緊嘴唇，朝著遲菲眨眨眼睛。
好像在說，“你自己多保重。”
遲菲氣不打一處來，一是為了紀然，二也是為了自己。
權坤今天的脾氣未免太大了些，一點臺階也不給。
“關上門！”等到紀然的身影快走到門口時，權坤又甩出一句。
等到空氣都凝滯了，安靜的連針掉落在地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坐下談?！睓嗬ぢ曇舨派陨匀岷土诵?。
遲菲真是對他這瞬息萬變的臉色捉摸不透。
“不敢?！彼睦锶耘f在置氣。
“那好，那你就站著。”權坤點點頭，表示應允。
“繼續(xù)我們剛才的話題?！睓嗬氖诌叧槌鲆化B紙，上面記滿了數據。
他隨手一扔，“你過來看看。”
遲菲一陣狐疑，眼睛微微瞇起，看到那疊A4紙。
她走過去，拿起權坤面前的文件，翻看了幾頁。
“這是調查問卷？”遲菲抬頭對視上乾坤的眼睛。
“自己看！”權坤懶得說太多廢話的時候，總是用這種命令的語氣。
“看懂了嗎？”
時鐘滴答了十幾分鐘，遲菲還在低著頭研究。
“沒有?！彼侠蠈崒崜u頭。
“是你的個人數據，還有工作人員對你的評價。”在權坤眼里，他自己屬于高智商行列，其他人都是普通人。
“嗯？”聽到這，遲菲又重新翻了翻。
“這下看明白了嗎？”權坤又問了一遍。
“有點?！?p> “那你有沒有看到自己的數據在往下滑，基本上其他人都在往上升？”
“這個...”遲菲咬了咬下嘴唇。
“數據是不是和你個人有關？”
“嗯?！?p> “評價是不是也和你有關？”
“嗯?！?p> “那你知道為什么自己在退步？難道沒有好好思考過這個問題嗎？”
有了白紙黑字，遲菲喪失了底氣。
好像粘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沒有，還請權總指點?！?p> “我沒有什么可以指點的?！睓嗬嗳痪芙^，“但是我建議你，多和大咖接觸，多向他們取經。”
“你這個數據，我真的不放心把女一號交給你?！?p> “嗯?！边t菲本來是順從的，待他明白過來這話中的深刻意義，驚訝道：“什么女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