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煙繚繞的客房中,孫云盤腿坐在床邊運(yùn)氣修行。
算算時間,他已經(jīng)持續(xù)了有一個時辰。
因為第一天來客棧做事,孫云并沒有打算做那種,沒有人來喊,就一直顧自修煉的主。
身為一個負(fù)責(zé)任的男人,即便沒有人來鬧事,孫云還是決定每過一個時辰就親自看看客棧的情況。
誰想這剛停止了修煉,他便聽到樓下一陣的吵雜聲。
不同于街道上各種商販的叫賣。入耳的聲音,明顯可以聽出是有人鬧事。
……
原本幾乎坐滿了的客棧前堂,在此時變的不見一人。所有的客人都在一瞬間沖了出去,生怕會受到波及。
敞開的大門外,常鼎和九個小弟以及圍觀的人群,將這一路段幾乎堵死。
“東街的人,就是在這聚緣樓出了丑?”常鼎抬頭看著那招牌,淡淡道:“我怎么記得,這里的掌柜是一個老頭。似乎還是個很順從的老頭?!?p> 一小弟往前走了兩步,笑了笑接道:“大哥沒聽這一路上的人說嘛,這里似乎找了個有點本事的年輕公子?!?p> “酒館找打手這種事都出現(xiàn)在了秦州。你們說,新鮮不新鮮?”
“要我說,最新鮮的是,還真就有人敢干這種事情?!边@話出口,一幫子人頓時哄堂大笑。
正當(dāng)此時,街道另外一邊的圍觀人群讓出了一個口子。
一個手持折扇,帶著面具的年輕人從那缺口處一步步走來:“說的不錯,最新鮮的就是有人敢接這種活計?!?p> 在這人的身后,接二連三的漢子走出。
圍觀的人群在此時不約而同的保持的靜默,只是偶爾的幾個人,還在輕輕的議論著什么。
北街的常鼎,把目光從聚緣樓的招牌上移開,轉(zhuǎn)而看向那手持折扇的公子:“慕容有。想不到我們南北街的人碰到了一起。就是不知道你們是來收錢的,還是來看熱鬧的?”
慕容有將折扇扇了扇,任由那風(fēng)鋪在白凈的臉頰,“我們來,當(dāng)然是為了找場子的。若不然,豈不讓東街的那群無能,壞了咱們這行聲威?!?p> “好?!背6ξ⑽⒁恍?,“無論你今日來的目的為何,我們北街的人,都不跟你們做對。”
說到底,他們南北街的都是同一類人。如今有了共同的敵人,自然是應(yīng)該摒棄前嫌,先將敵人弄死再說。
只是這話剛說完,常鼎身邊的那淬體六重的武者,不滿的嚷嚷了一句:“大哥,咱不跟他們作對可以。不過有件事還是要說清楚的。咱們北街先到,這殺威棒,自然要我們的人先揮起來?!?p> “那你還在這嚷嚷個什么?”
自持自己淬體期巔峰的修為,常鼎跟對面只有淬體期八重的慕容有冷冷的對視。
口中的話語卻是對身后的小弟說出:“讓兄弟們進(jìn)去吧。值錢的留著帶走,不值錢的都砸了。遇到阻攔的,你們自己看著辦。”
“大哥放心,打砸這種事情,兄弟們都懂?!?p> 話落,這淬體六重的武者帶頭跨上了酒館的臺階。
……
“您聽聽,南北街的都來了。再不走可就真的來不及了?!毙《粋€勁的催促著老掌柜。
可老掌柜還在猶豫著,“若不然,我去跟他們賠禮道歉?多給點銀子,興許能夠息事寧人?!?p> “我說您……!您就別傻了,銀子給了他們興許今天的事過去了,可往后您在這的日子,能安穩(wěn)了嗎?他們肯定每天都對您特殊照顧?!?p> “可是我一輩子就這么個酒館,再說了,掙得那些銀子,從后門也帶不出去啊。”
不等老掌柜說完,小二已經(jīng)開始解自己腰間的圍裙。
待掌柜說完看去的時候,只見小二將圍裙隨手一扔,“您是去是留自己掂量吧!小的還想多活命呢,就先走一步了?!?p> “你要走?”掌柜變的更加慌了,“你走了,不就只剩下我這個老頭子對付他們了嗎?”
猶猶豫豫。走舍不得走,留下來,卻又不知道如何面對外面的那些家伙。
小二卻不再有任何的廢話,簡單的拿了一個小包裹,飛快的往后門跑去。
正當(dāng)老掌柜不知如何是好之際,孫云不緊不慢的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掌柜的還是莫要怪罪他了。不過是一個伙計,掙點辛苦錢罷了。這種時候選擇離開,有情可原?!?p> “孫公子!”掌柜的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事情鬧到了這個地步,說起來跟你也有點關(guān)系的。難道你也要從后門離去?”
安靜的看著他,孫云露出一個輕松的笑:“掌柜的多慮了。在下的職責(zé)就是守護(hù)酒館的安危,哪里能沒有一點擔(dān)當(dāng)呢?!?p> “那你來這后院是?”
“找找看,有沒有趁手的東西可以當(dāng)做兵器。”
說話的同時,孫云的目光看向了一處屋檐下豎著的一堆木材。這其中有大有小,有粗有細(xì)。都是些還沒有被鋸成小段的樹木。
走進(jìn)看了看,孫云一眼便找到了一根趁手的圓木。
雖說只是普通的木材,不是經(jīng)過侵泡和加工過的棍棒。不過材質(zhì)的堅硬成都還算不錯。
將之那出來舞動了兩下,孫云顧自嘀咕道:“長度可以,就是粗了點。就你吧。也沒時間再找了?!?p> 轉(zhuǎn)過身,卻見掌柜的趴在門縫小心翼翼的看著。只一眼,他不免又有些猶豫:“要不然,我們還是聽那小二的跑吧。他們?nèi)颂嗔??!?p> “您放心。對付他們,我有把握的。”簡簡單單的說完,孫云拎著那節(jié)圓木過門,走入前堂。
此時,那淬體六重的武者剛好一步跨進(jìn)了酒館的前堂。
環(huán)顧里面只見孫云一人,他不免得意的笑了出來:“看來大多數(shù)還是知道這烽泱城中的規(guī)矩的??蔀楹尉褪怯袀€別的,不懂呢?”
惡狠狠的瞪著孫云,他太高了聲音,“小子,你可是那個不怕死的主?!?p> 一開口,唾沫星子亂飛。
下一刻,不等他將腰間的彎刀拔出,孫云拄著的圓木已經(jīng)脫手而出。
這速度快到對方都沒有看清楚孫云究竟是如何出手。只是驚恐的發(fā)現(xiàn),圓木的一端,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跟自己的鼻尖近在咫尺。
只一瞬,這人的呼吸已經(jīng)開始變得沉重。
目光緩緩的移開,他看向圓木的另外一端。
若非孫云抓著,這圓木該是直接撞著他的腦袋,將人給撞飛出去。
亦或者,最差的結(jié)局也是鼻梁骨給撞斷。
而最讓這人驚訝的,不過眨眼之間,孫云的身影就跨過了兩張客桌的距離。
正當(dāng)這人在心中暗叫不妙之時,孫云抓著圓木狠狠的撞在其胸口。
剛剛進(jìn)來沒多久的一個人,此時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嘴角帶著鮮血,倒飛出了酒館的大門。
落地聲,驚的四周所有人都乖乖的閉上了嘴,大氣都不敢喘。
南北街為首的常鼎、慕容有,此時也從對峙的狀態(tài)走出,紛紛看向了酒館門內(nèi)。
孫云將圓木搭在肩頭,不緊不慢的走出:“聽說,有人想找回場子?”
銳利的目光往四周一掃,他冷笑一聲道:“無關(guān)的人都站遠(yuǎn)一點,若是被傷到了,我可不負(fù)責(zé)?!?p> 廢話說完。孫云根本不給那些人開口的機(jī)會。
一手將圓木舉過頭頂,抓著轉(zhuǎn)動了兩圈。呼呼的風(fēng)響中,孫云往前一躍,手中圓木順勢一個橫掃。
只一擊,右手邊跟隨著常鼎前來的北街之人,無一例外,全部被掃飛三步遠(yuǎn),倒地痛苦的哀嚎。
無論是跳躍還是進(jìn)攻,孫云的這一擊都沒有用一丁點的元?dú)?。不過是單純的力量,已經(jīng)強(qiáng)到可以將八人一同掃飛。
僅僅是這一次出手,圍觀的人群,對這次事件的性質(zhì)頓時有了新的看法。
無數(shù)雙的眼睛盯著手拿圓木的少年。
至少在一部分人的眼中,南北街的人已經(jīng)不是來找場子了。而是來找不自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