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繞著學(xué)校夜跑一圈回到宿舍已經(jīng)是九點鐘了,他像往常一樣洗了個澡,在舍友們的吃雞聲音中早早地跳上了床。
二辯女孩的樣子久久地在他的腦海里面盤旋著,為什么這個女孩會要把自己的照片用這種極端的方式登上去給男朋友慶生呢?
李一作為表白墻,從前也幫助過很多人上墻,然而像這樣,他還是第一次這么“掛念”一個上墻的女生,實在是因為她本人和照片的氣質(zhì)上差距太大,以及沒能想到對方竟然會是這種這么敢于暴露“丑照”的女生。
想著想著,他又點開表白墻的QQ賬號。
一條好友申請。是兩個小時之前發(fā)的。
點開一看,備注消息寫的是:“請你刪掉最新的那條表白墻!它未經(jīng)本人授意??!”
本人?
李一意識到不對勁,連忙坐起身子來,慵懶的后背都有些僵直起來。他半信半疑地點開那個發(fā)照片的QQ賬號。在李一地印象里,頭像和這個遞好友申請的人一模一樣,但是,仔細比對了一下QQ號,卻發(fā)現(xiàn)兩個賬號根本不一樣。
他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種很不好的想法,難道是有的人拿著這個女孩的照片故意要通過表白墻的方式來侮辱她?
他想起辯論的那個新生的群,切換了賬號,往下搜索了一下,找到了那個二辯女孩的QQ,沒有寫真名,但是從QQ上的信息看上去,確實和那個遞好友申請的QQ是同一個。
李一整個人朝后癱了一下。
他瞬間可以想到在那個女孩背后那個作惡的人的手法:
把QQ頭像換成和這個女孩一樣的,假裝自己就是女孩本人的模樣。然后把女孩的丑照發(fā)給表白墻的李一這里,如果不是李一恰好真的接觸到了這個女孩,李一可能會因為這個女孩最后的“未經(jīng)授意!”隱約覺得自己做錯了,最多刪了那條消息就了事??墒撬闶钦J(rèn)識了這個受害者,知道竟然有人在她背后這么陷害她,而且,有人在陷害這個女孩,而李一自己,不就同樣是幫兇嗎?
他想起今天討論辯論問題的時候女孩認(rèn)真地思考,不斷用手搓著自己太陽穴,說“太難啦太難啦”的樣子。
就她這個模樣,還會惹到什么人來這么針對她?
他忽然感覺一盆冷水狠狠地從頭上往下澆,想起自己下午離開地時候,周圍的人若有若無地已經(jīng)開始竊竊私語起那個女孩的樣子。
李一很想給自己狠狠地來一個巴掌,如果那個女孩收到什么不好的非議的話,他李一,不就是罪魁禍?zhǔn)讍幔?p> 想到這里,他快速地的到空間的位置,刪除了那一條滿是評論的空間。做完了這一切之后,他同意了那個女孩的好友申請。
“很對不起!那一條表白信息是我的疏忽!”
“我們見個面吧,我請你吃飯彌補行嗎?”
“請你原諒我。”
連續(xù)地發(fā)了三條這樣的信息之后,對方還是一點聲息都沒有。
好友申請已經(jīng)是兩個多小時之前地事情了,對方可能正在忙,可是李一的心好像被歉意的螞蟻啃噬一樣,傳來一陣一陣無法抑制的騷動。
等了好一會兒,他還是沒有等到,于是朝著那個賬號發(fā)了個紅包,標(biāo)題是“對不起”。然后飛速地把QQ關(guān)閉,再也不想去看了。
晚上當(dāng)他完成專業(yè)課作業(yè),把耳機從耳邊拉下來的時候,感覺心中的愧疚感再一次升了起來。他把耳機放好,然后終于鼓起了很大的勇氣一樣,點開了QQ的界面。
本來以為迎接他的是對方的責(zé)罵以及委屈,結(jié)果……
那個界面還是和他剛剛退出的時候一模一樣,除了一些人問他為什么刪掉那一條空間之外,就沒有其他有價值的新的信息了。
他把手指朝著那個聊天頭像的位置點開,對方還是沒有給出任何的回復(fù)。
另一個賬號情況也差不多。
本來白天在群里討論的異?;鹄钡男律鷤兘裉焱砩蠀s好像只是寥寥幾句話幾個表情包就沒有了,那個二辯的女生也沒有說過話了。
李一試著試探地去私聊二辯女生:“你在嗎?”
無人回答。
如果只是生氣于一個表白墻賬號而故意不回,這種情況是可能發(fā)生的??墒敲鎸q論隊學(xué)長的私聊不回復(fù),這就顯然不是故意不回的了。
心思變得無比的煩躁,李一朝著那個QQ空間發(fā)去一條消息:“以后本號再也不擔(dān)任表白墻。”再把QQ名字改變了后。又一次關(guān)閉了QQ,把自己蒙在被窩里面,沒有再碰過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