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銀荷對眼前這個殺死他親人的家伙絲毫沒有退卻的心思,用近乎于拼死也要給夏萬德一點顏色看看的決心沖了上來。
夏萬德將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來,手中刀在楚銀荷的兵刃上輕輕一格,另一只手順勢掐住她的脖子,稍微一用力,楚銀荷就感覺喉嚨猶如斷了一般,窒息的感覺讓她的大腦不能思考,渾身瞬間僵住了。
夏萬德稍微松了松手,目光冰冷的看著楚銀荷,說道:“現(xiàn)在,你是我的俘虜了?!?p> 夏萬德一手拎著楚銀荷,回頭對城上的守軍舉起了拳頭,大聲道:“吾皇萬歲,天佑大周!”
城頭守軍被夏萬德激勵,全都熱血沸騰,舉起手中的兵刃大聲呼喊:“大周萬歲,皇帝萬歲!將軍威武!”
一時間城頭熱鬧非凡,張淵見守軍士氣高昂,不知是何緣故,但見城頭士兵都一齊看向一個方向,心中暗道:“這不是我派去的十個騎兵的方向嗎,難道那人做出了超乎常人的舉動?如果那個步兵能夠斬殺我的一名騎兵,倒也能激勵士氣,但也不至于激昂成這樣。”
張淵萬沒想到,剛才從城頭上跳下的人就是守軍主帥夏萬德,更想不到他能以一人之力完勝十名優(yōu)秀的騎兵!張淵往那個地方看去,并沒有見騎兵回來的影子,心中狐疑,覺得十名騎兵對付一個步兵,現(xiàn)在也應該回來了,怎么這么磨蹭呢。
“張將軍,后邊有人!”有士兵大聲提醒道。
“什么,后邊有人?!”張淵覺得后背發(fā)涼,剛才他率領騎兵沖擊,就算不是所到之處寸草不生的地步,起碼也不會漏掉任何一個敵方士兵。
視線盡頭,一個騎著匹馬肩上扛著一桿大槍緩緩向他們這邊走來。
張淵盯著漸漸走近的夏萬德,喃喃自語道:“剛才我派去十名騎兵殺一步兵,原本想十個騎兵殺一個步兵,輕而易舉!可如今十名騎兵未回,步兵卻又現(xiàn)身,是我低估了這個名步兵?!?p> 夏萬德扛著大槍越來越近,張淵身邊的一名強兵聽到了張淵的喃喃自語,心中一陣不信,一個步兵,就算再強,哪怕是一名步兵隊長也無法一下子抵御十個騎兵!
一定是夏萬德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那名強兵對夏萬德心生不滿,看到他越來越近,冷哼一聲,對張淵說道:“將軍,他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惡的鬼法子從那十個騎兵中脫身,現(xiàn)在當著眾人,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能耐能逃過我手中的刀?!?p> 說罷策馬沖了上去,張淵阻攔不及,強兵已經沖了上去,夏萬德不緊不慢,扛著大槍臉上沒有一點點的變化,強兵沖到他面前幾米遠的距離,夏萬德身子一旋轉,扛在肩膀上的大槍跟著橫掃向強兵,強兵胯下的馬奔跑的速度非常的快,夏萬德的槍掃過來的時候,正好結結實實的打在強兵的胸膛,一擊之下,強兵口吐鮮血,從馬上栽了下來。
張淵心中一緊,剛才夏萬德旋轉的速度和力道并不快,可是,居然將那名強兵直接從馬上打了下來,那名強兵是弩騎兵的一名隊長,一個人可比剛才十名騎兵,速度和躲避的能力絕對沒有問題,身上的鎧甲也是非常的精良,居然被夏萬德隨隨便便的一招給打了下來,張淵再也不懷疑夏萬德的實力。
夏萬德依然扛著槍,順手將趴在地上的強兵抓了起來,緩緩走到張淵的面前,說道:“這個騎兵,屬于萬里挑的精英,如果死在我的手里,實在是可惜?!?p> 張淵冷聲道:“你是來向我示威的嗎?不要以為你能擊敗我身邊的一個隊長,你就可以橫行,虎豹騎的實力,不是你能用正常眼光來看待的!”
夏萬德?lián)u搖頭,將肩膀上的大槍丟在旁邊,說道:“恰恰相反,我是向你示弱的,我知道,你是虎豹騎的副將張淵,趙純還沒有出動,你的實力未必在我之下,跟你硬拼,不是明智的選擇?!?p> 張淵說道:“你過謙了?!彪m然張淵的語氣還是冷冰冰的,但是他說的卻是實話,因為高手之間,能夠感覺到彼此的氣場,此時此刻,夏萬德對自己的氣場是收斂的狀態(tài),而張淵是釋放的狀態(tài),一個釋放,一個收斂,張淵才勉強能夠與夏萬德旗鼓相當,可見,夏萬德的實力是在自己之上的。
夏萬德輕輕將手中抓著的強兵放在地上,說道:“我為王域守住西方,你們身為西方的諸侯,效忠于皇室,本來并沒有直接的沖突,這次你們攻城,實在是雙方溝通不當,這本是一場誤會,本來是可以化解的,原因可能是你們覺得我們守軍全都是酒囊飯袋,我覺得你們是諸侯的軍隊,比王域的軍隊第一個等級?!闭f到這里,張淵身邊的士兵忍不住鄙夷的冷哼一聲。
在這個世界,皇室貪圖安逸,思維固化,王域的人看不起諸侯,大諸侯看不起小諸侯,這都是擺在明面上的事情,但是王域的人能力越來越不足,實力有的已經在諸侯軍隊之下,很多諸侯軍隊視王域軍隊為一個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家伙,根本已經喪失了戰(zhàn)斗能力,就像一只猛虎,曾經是森林之王,但是隨著貪圖安逸,利爪尖牙逐步退化,當跟別的物種發(fā)生沖突,已經沒有了戰(zhàn)斗能力。
這一場戰(zhàn)斗剛剛開始,王域的軍隊發(fā)現(xiàn)諸侯軍隊一個個桀驁不馴,打仗勇猛異常,可以說是以一當十,這種強悍的戰(zhàn)斗作風,這些王域軍隊只是在傳聞中聽過,畢竟已經是很久沒有打仗了。
諸侯軍隊以為,那些王域士兵早就已經沒有戰(zhàn)斗的資格,尤其是聽說西方王域守軍只是一名公子哥,可是戰(zhàn)斗到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城中并沒有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簡單,起碼眼前這個人,就是一個非常難對付的角色,也就是說,其實王域軍隊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只是一只失去了尖牙利爪的百獸之王。
夏萬德看著張淵,一笑,說道:“我建議大家停止戰(zhàn)斗吧,在下城中主帥,夏萬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