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荊州城
“咦?怎么不見林兄?”李瀟然下了船之后,朝著四處望了望,卻不見林晨的身影。
“林少俠該不會是還沒下船吧?”柳合的目光看向那艘船樓。
“還沒下船?”李瀟然聞言,心里頓時覺得有可能,目光亦是望向了那艘大船。
林兄這段時間有點(diǎn)古怪呀,連走路都是面帶笑容的,該不會是佳人有約吧?
“讓一下,讓一下……”
林晨穿過人群,看到李瀟然等人還在往船樓上看,于是走過去拍了拍李瀟然的肩膀,笑道:“不好意思啊,讓大家久等了?!?p> 李瀟然轉(zhuǎn)過身,當(dāng)他看到了林晨手中拿著的長簫之后,笑道:“看來林兄此番,收獲不小嘛!”
林晨哪能不明白他的笑容里是什么意思?他干咳一聲,說道:“這幾日在船上認(rèn)識了一位“知音”,這支長簫便是那位知音相贈的?!?p> 他簡單的說了幾句,便是將話題引開,目光看向柳合,說道:“既然我們?nèi)艘呀?jīng)到齊了,那就請柳叔帶路吧!”
荊州城乃是歸屬于藏劍山莊所管轄的一處寶地,其地區(qū)處于荊楚的中心地帶,道路四通八達(dá),經(jīng)濟(jì)興旺,乃是一處極為繁華的交通樞紐,光是每年的稅收,就占據(jù)了藏劍山莊年收的三成之多!
藏劍山莊雖然離著這里不知相隔了多遠(yuǎn),但對于荊州城,藏劍山莊的管理態(tài)度卻是和那望月樓對于望月城的管理態(tài)度截然不同。
柳合本就是土生土長的荊州人士,他走在最前方帶路,林晨等人還未進(jìn)城門,便是看到了那高大的城門口之下,有著十二個腰間佩劍的人分開成兩排,分別站在城門口的左右兩處守著,若是有什么意圖不軌的可疑人士想要蒙混進(jìn)城,只怕他們就會立即拔劍相對!
荊州城,牧家。
林晨以前跟柳合閑聊的時候,曾經(jīng)聽柳合說過,荊州城有好幾個大家族,而牧家正是其中之一,不但牧家名下有著許多酒肆、食樓等產(chǎn)業(yè),而且其家主牧運(yùn)昌,還在藏劍山莊所設(shè)立的荊州城府里任職副城主,可謂是權(quán)錢兼得!
而關(guān)于“荊州城府”這種說法,林晨卻是了解不少。
而城主這個職位,若是林晨沒有記錯的話,應(yīng)該是對于晉國里的官制里的知府一職。
在江湖上,尤其是像南嶺這種各地之間各自治轄的地方,許多強(qiáng)大的門派都會在自己所處之地設(shè)立各種“城府”,招募當(dāng)?shù)氐木⑷耸窟M(jìn)來為自己工作,一來是為了方便管理,二來,也是向晉、青、梁、夏這四個國家宣告:這個地方乃是我的地盤,你們想都不要想!
以前太白劍山鼎盛的時期,也曾經(jīng)設(shè)立過太白府,設(shè)立太白知府、知州、知縣等職位,其管轄之地,幾乎占了半個關(guān)中,當(dāng)時的晉皇雖然氣得跳腳,但是他根本就沒有辦法,還得在表面上虛與蛇委,下了道圣旨,承認(rèn)了太白府的地位。
但是后來太白劍山逐漸凋零,數(shù)來數(shù)去也就那么幾個人,不說遠(yuǎn)的地方了,就連秦川下的那些城鎮(zhèn),也根本無力去管轄,于是索性也就不管了,反正也就幾個人,又不是養(yǎng)不活……
雖然此時的太白縣已經(jīng)不屬于太白劍山了,但是林晨小時候卻是經(jīng)常去那里游玩,所以對于這種事情,倒是知道不少。
幾人雇了一輛馬車,很快就趕到了牧家所住的金桂街。
氣派的大門前有著兩只威武的石狻猊傲視前方,而大門上方,一塊黑色的牌匾上用金漆書寫著兩個蒼勁有力的大字——牧府!
馬車一停,柳合立即從車夫的旁的位置上跳下了車,小跑著到牧府的門前,伸手握住青銅鑄造的門環(huán),“篤篤篤”地敲了幾下,他一邊敲門,一邊喊道:“快開門,大小姐回來了!”
林晨也是下了車,他一車,目光四處張望了一眼,便是最終落到了那兩只石狻猊的身上。
這兩只石狻猊,無論是眼眸與臉面的表情,還是身體上的動作,都被雕刻得惟妙惟肖,若非這石頭的質(zhì)感太過明顯,只怕還真有人會以為這是兩頭活著的狻猊!由此可見,那位雕刻了這兩座雕像的師傅,他的刀工當(dāng)真是出神入化!
就算有人看不懂這兩座石狻猊的巧妙之處,但只要看到門前擺放了這兩座雕像,也能知道此處必然住著的是一戶大富大貴的人家。
別看這僅僅是在門前擺放了兩座石狻猊,但這其中,卻是有著一定的規(guī)矩與門道。
在民間的傳說之中,狻猊乃是上古時代的神獸,剛開始的時候,被請立于皇宮的門前。雄狻猊傲視前方,腳下踩著一枚金玉珠球,象征著至高無上的地位以及乾綱獨(dú)斷的權(quán)勢,雌狻猊目光慈愛,育戲幼崽,象征著代代香火綿延,子孫繁榮昌盛,而幼崽口含玉珠,昂首挺立,象征著雛鳳清鳴,崢嶸出露。
如今時代變遷,石狻猊已經(jīng)不再是皇室的專屬之物,但卻也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夠請回家的,別的地方是怎么樣的?林晨不太清楚,但若是在晉國之中,除了皇室之外,也就只有王侯、國公、首輔等一些權(quán)勢極高的人的門前可以請立狻猊來照看門戶,雖然這里是南嶺,但此處大多數(shù)的習(xí)慣都跟晉國沒多大差別,即便是錢幣,也主要以晉、青兩國的銅錢為主要流通,所以可想而知,牧家在這荊州城中是什么樣的地位,一看這門前的兩尊狻猊便知道了。
不多時,只聽得那厚重的漆黑大門后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而后“咯吱”地一震,大門被打開了一道小縫隙,一個穿著為家仆模樣的人從門后探出半個身子向外看來。
“劉叔?”那個家仆一看到柳合站在門前,臉色立即一喜,立即將大門被遮掩著的半邊大門打開,從牧府之中走了出來,說道:“柳叔,你終于回來了,大小姐呢?”
柳合雖然僅僅只是一個馬夫,但從他父輩那一代開始,就已經(jīng)為牧家開始工作了,而柳合更是牧運(yùn)昌年輕時期的專用馬夫,算算資歷,是屬于較老的一批,所以許多家仆見了他,都會喊上一聲“柳叔”。
柳合笑了笑,轉(zhuǎn)身,指著停在牧府門前不遠(yuǎn)處的那輛馬車說道:“喏,大小姐就在那輛馬車上?!?p> 那家仆的目光順著柳合所指的方向看去,便是看到了一輛馬車停在門口右邊的不遠(yuǎn)處,而馬車的旁邊,站著兩個年輕人正站在一尊石狻猊下有說有笑的。
“那兩位是……?”家仆疑惑,同時心里也升起了一絲警惕。
雖然南州對于兵刃的禁令并不如其它地方那么嚴(yán)查,稍微有點(diǎn)經(jīng)濟(jì)條件的門戶,都會在家里備上一柄刀劍,用來以防不是某些特殊情況,但……除了官府和江湖人士之外,誰沒事會把這種東西帶在身上?
他看那兩個人的打扮,顯然不可能是在城主府工作的人,那么想來,也就只會是江湖人了!
不過,這荊州城背靠的乃是荊楚第一大門派的藏劍山莊,而牧府的家主,更是在這荊州城府里擔(dān)任副城主,所以,即便是江湖人,來到這牧府門前,也得安分下來!
柳合看向林晨和李瀟然二人,說道:“哦,這兩位少俠,乃是一路上護(hù)送大小姐回來的護(hù)衛(wèi),站在門口也不好多說什么,你快去請老爺夫人出來!”
那個家仆聞言,便是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好,那我這就去通知老爺和夫人,柳叔就先將他們帶到客堂吧?!?p> 柳合點(diǎn)點(diǎn)頭,道:“快去吧!”
那個家仆便是立即轉(zhuǎn)身朝著牧府之中跑了進(jìn)去。
柳合小跑到馬車旁邊,對著車窗輕輕地敲了敲,開口說道:“大小姐,我已經(jīng)讓人去請老爺和夫人了,請小姐先進(jìn)到府里去吧?!?p> “好!”坐在里面的牧月嬌應(yīng)了一聲。
只見得小月兒掀開門簾,從馬車?yán)镒吡顺鰜?,對著著里面笑道:“嘻嘻,小姐,到家啦!?p> 牧月嬌一只蔥蔥玉手抓住車門,另一只手提著自己的裙擺從里面鉆了出來,,站在馬車下的小月兒立即伸后去將她扶著下了車。
幾人走進(jìn)了牧府。
牧府之中,閣樓亭臺應(yīng)有盡有,和那用金漆勾寫,狻猊鎮(zhèn)守的氣派大門相比起來,卻是多了幾分雅意。
柳合帶著幾人穿過一條綠蔭朧蔽,陽光散碎的長廊,走進(jìn)了一處大廳之中。
大廳里的裝飾非常的豪華,一件件價值不菲的賞玩被擺放在各處,而掛在大廳里正上方的那幅書寫著:“家和事興”的字幅,其筆鋒渾厚有勁,一看就是名家之筆。
“兩位少俠請?jiān)诖松宰?,老爺和夫人一會兒就到了!”柳合對林晨和李瀟然二人說道。
林晨點(diǎn)點(diǎn)頭,坐在椅子上,打量著這大廳之中的陳設(shè)。
“公子請用茶!”兩個小丫鬟從堂后走了出來,每人給林晨和李瀟然倒了一杯茶,又送上了瓜子花生等一些小吃食。
不多時,只聽得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從后堂傳來,片刻兒之后,一男一女便是走到了這大廳之中。
男人的年齡應(yīng)該是在四十多歲,其眉目端正,身高七尺有余,穿著一身玄黑的長袍,腰纏玉帶,懸掛著玉佩、香囊、小劍等裝飾物,既像是晉國的知府的官服,但若是仔細(xì)一看,卻又會發(fā)現(xiàn)許多不同之處。
女人看起來年輕一些,身上衣著華貴,金銀珠寶等飾物一點(diǎn)也不少,走起路來,金鏈玉珠一搖一晃,當(dāng)真是寶光璨爛。
這兩人,正是牧月嬌的父母,牧運(yùn)昌和寧玟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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