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瑋,你不要太過分?!迸艘鬂i是他何言衷的伴侶,楊瑋這話擺明了就是要惡心他,何言衷又怎么能夠受的住。
“我就過分你能怎么樣,難不成咬我?”楊瑋才不管那么多,更何況,這是知州大人的宴請,何言衷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這里大呼小叫。
“楊兄適可而止吧。”一旁從未說過話的張?jiān)骑w開口,言語中明擺向著何家。
“別跟我套近乎,墻頭草一樣的玩意,和你這樣的人稱為青云四杰我都覺得丟人。”楊瑋氣極,誰開口懟誰。
何須言冷冷掃了一眼在座的幾位,全都被楊瑋壓的說不出話來,而這件事的根源,就是在旁若無人,專心吃飯的李長安身上。
“所有的事因你而起,你就不想說些什么?”
李長安怔了一下,擦了擦嘴角殘留的食物痕跡,對著何須言道:“我今日來只不過是赴宴,填滿肚子罷了,可一直找事的好像是你們吧?!?p> 何言衷看著李長安心平氣和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低聲嘿嘿笑著:“鳳翎樓就你一個(gè)人,你來赴宴,這鳳翎樓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就……嘖嘖嘖”
楊瑋和韓飄飄心中一緊,看向了李長安,鳳翎樓是他在青云城唯一的住處,而且里面還有不少玄機(jī),若是真的被何言衷平白得手,李長安該如何?
“此話當(dāng)真?”
李長安抬了抬眉,看向?qū)γ娴暮窝灾裕m然沒有什么變化,但似乎有著一股沉重的壓力涌向了何言衷,讓他感受到有些不舒服。
何須言握刀,蓄勢待發(fā)。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鳳翎樓那么好的一個(gè)地方,很容易招賊而已,若真的被搬空了,砸毀了,一片狼藉,那可真是太可惜了?!焙窝灾哉f著,站起身將臉探到了李長安附近,一臉的惋惜。
“哎呀呀,那副場景我想想都覺得……”何言衷閉上眼,滿臉的享受。
“嘭!”
“哐啷!”
和李長安一桌的人臉上充滿了驚駭和不敢相信。
何須言更是呆滯在座椅上,他一直抵擋著李長安,害怕他惱羞成怒對他弟弟動(dòng)手。
但沒想到,李長安真的動(dòng)手了,而他連李長安出手的動(dòng)作都沒有看清楚。
“太快了!”這是他腦海中浮現(xiàn)的第一句話。
何言衷在一臉享受的過程中被李長安扔了出去,空中飛人的感覺還沒好好享受便砸在了盛滿飯菜的桌子上,渾身沾滿了各種珍饈美食的湯湯水水。
被砸中的那桌人嚇了一大跳,歡聲笑語談?wù)摰恼娓吲d,一個(gè)東西從天而降,嚇得他們?nèi)科鹕恚郎?zhǔn)備怒斥的時(shí)候,看清砸在他們桌子上的是何家的二公子后,卡在喉嚨處的話語悄瞇瞇的咽了下去。
這一動(dòng)靜發(fā)生的同時(shí),驚擾到了場中的所有貴客,手中夾菜的動(dòng)作全都停了下來,聲音也戛然而止,不可思議的看著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何家二公子,而后將目光轉(zhuǎn)向了當(dāng)事人李長安的身上。
“這少年,不得了!”這是所有人的心聲。
負(fù)責(zé)保護(hù)安全的官兵將知州大人圍在中心,以為是有刺客。
“好大的膽子!”何意看見被打的是他兒子,這還得了。
一聲令下,何家的護(hù)衛(wèi)便沖了上去,手持刀劍,將李長安圍住。
同時(shí),韓飄飄和楊瑋向各自的父親使眼色,得到的回應(yīng)卻是搖了搖頭,靜觀其變。
“完了?!?p> 任誰也沒想到,李長安真的敢在知州大人面前動(dòng)手,這可真的是一點(diǎn)面子都不給。
“李長安,今天本知州做東,有什么事可以私下解決,你這樣做是不是太不把本官放在眼里了?!?p> 青云知州瞇著眼,他不想知道事情的過程是如何,但李長安動(dòng)了手,就是在打他的臉,身為一州之主,自然有些脾氣。
李長安不卑不亢,和青云知州目光相聚:“知州大人請晚輩前來,是看得起晚輩,李長安感激不盡,不過我想,知州大人并不是要請我前來受辱的吧?!?p> “此話怎講?”
知州皺眉。
“回大人……”
“我問你了么。”
韓飄飄開口,想要為李長安辯解,被知州冷語相向,一言打斷。
知州身旁,韓先楚面露冷色,一閃而過。
韓飄飄不再開口,剛站起的身子悄然坐下。
這一幕,讓李長安心中不喜。
“何意,讓你的人退下,孰是孰非本官定會明斷?!?p> 圍在李長安身邊的護(hù)衛(wèi)收起兵器,回到了何意的身后。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焙我忾_口,滿是威嚴(yán)。
“大人,都是他的原因,本來我們幾個(gè)人坐在一起聊的很是開心,大人讓我們這些晚輩聚在一起,也是希望我們在一起互相交流,可是……可是這少年坐過來以后,很是孤傲,不僅惡語傷人,而且還不準(zhǔn)我們吃桌上的飯菜,說我們不配和他坐在一起,何公子實(shí)在看不過去,就開口說了他幾句,便被他打傷了。”
“大人,您可一定要為我們作主啊。”潘殷漣哭腔滿滿,臉上熱淚滾滾,那模樣,好似受了多大的冤屈。
“她說的可都是真的?”
知州看向李長安的那一桌少年,開口詢問。
所有人目光相隨,就看見何大公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剩下的幾位少年也是相同的動(dòng)作,就連青云四杰中的張?jiān)骑w和慕容擎都先后表率。
只有楊瑋和韓飄飄二人,坐在李長安的身旁,一言不發(fā)。
不過他們倆所說的話已經(jīng)不重要了。
潘殷漣低著頭肆意哽咽,眼眸中充滿了狠毒,李長安并不是青云城的人,且讓知州大人落了顏面,這個(gè)時(shí)候肯定沒人會幫他的,所以只要一口咬定了是李長安的錯(cuò),那么所有人都會跟著附和。
沒有人會為了一個(gè)外來的少年得罪知州和青云何家。
酒樓中的氣氛變得很是微妙,所有人的目光對準(zhǔn)了李長安,想看他如何應(yīng)對。
“知州大人覺得我該如何?”
李長安笑了,一反之前的謙遜態(tài)度,現(xiàn)在看上去,倒真如潘殷漣嘴中說的一樣,有些孤傲。
李長安打量著知州,讓他在虛榮心中徹底醒悟了過來。
李長安是什么人他不知道,但和誰有關(guān)聯(lián),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青云知州內(nèi)心暗罵了自己一句。
“我惡語相向,是個(gè)壞人?”李長安笑說道,走到了哭的很是傷心的潘殷漣身前。
“大人?!?p> 潘殷漣淚眼婆娑,只說了兩個(gè)字,還未有別的動(dòng)作,便如同何言衷一樣,高高飛起,只不過身材嬌小,沒有砸碎桌子,昏了過去。
“你……”
相隔幾桌的一個(gè)貴婦人剛想起身怒罵李長安,就被身旁的中年男子捂住了嘴。
“剛才沒讓知州大人看清楚,現(xiàn)在知州大人覺得如何?”
李長安笑著,讓青云知州內(nèi)心慎得慌。
“我在問一次,事情真的如她所說?”
青云知州再次開口,問向桌上剩余的其他少年。
何須言手中握著刀柄,青筋爆起,但他不能出手。
聽著知州的問話,狠狠的再次點(diǎn)頭。
“嘭!”
“咔嚓!”
桌子應(yīng)聲而碎。
何意看著倒在地上的兩個(gè)兒子,胸口起伏,眼中布滿了血色,狠狠的盯著李長安。
眾人的心隨著這一聲碎裂聲再次被狠狠揪起,場中落針可聞。
青云知州看著眼前的一幕,胸口悶痛。
“知州大人,是那潘殷漣和何言衷挑釁在先,李長安才忍不住出的手?!表n飄飄再次起身,言語堅(jiān)定。
一旁的楊瑋看的熱血沸騰,不經(jīng)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真是如此?”
青云知州放眼望去,剩下的幾個(gè)少年少女都點(diǎn)了頭。
李長安也輕輕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這才松了一口氣,放下心來,就害怕李長安再來一句:“知州覺得呢?!?p> “既然如此,那便是何家的不對了,不管怎樣,先送兩位公子去看大夫,這賠償由我知州府承擔(dān),你們覺得如何?”
“大人明鑒,李長安在此謝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