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雯身穿黑色皮風衣,背負大劍,英姿颯爽,氣息冷沉凌冽,氣勢迫人,整個人蕭殺而冷酷,讓人不寒而栗,此時的她才像個真正的三星巔峰劍道高手。
因為憤怒,呼吸幅度較大,王屋二山起伏波瀾壯闊。
清目冷銳凝視鄭逸,面若寒霜。
她做夢也沒想到,鄭逸會主動報名參與這次極為兇險的開荒。
這是鬧著玩的嗎?
這是在用生命開玩笑!
在這世上,她只有鄭逸了。
她不想鄭逸有任何閃失!
所以,她就更怒不可遏。
她調(diào)整呼吸,努力試圖壓下愈演愈烈的惱怒,不想當眾沖鄭逸發(fā)火。
但她實在難以克制歇斯底里的出離憤怒……
一時間,二人氣氛近乎凝固,仿佛星星之火即可引起大爆炸。
鄭逸被沐清雯凝視,能清晰感受到沐清雯那難以自抑的憤怒,顯然這次沐清雯是動了真怒,和以前他懟沐清雯發(fā)火那是兩回事。
其實,他是心虛的。
因為這完全是他的問題,易地而處,他同樣會很憤怒。
他自然清楚沐清雯憤怒的根本原因。
強盛的求生欲所致,他覺得有必要說點什么救場,不然很可能鬧崩的。
發(fā)現(xiàn)近處沒人,其他人下車連忙報道去了。
要不煽情一下?
把她感動個不要不要的,就完事了。
不過,煽情還真不是他的強項,損人倒是一套一套的。
唉,來不及腹稿,就即興發(fā)揮吧!
他硬著頭皮,以唏噓的語氣煽情道:“妖妖,可還記得十年前那凄惶的夜晚,是你闖入賊窩以鮮血淋漓的雙手捂住我的眼睛,拼著命帶我從死人堆里趟了出去。
是你在耳邊不斷顫聲安慰:有我在別怕……
從那天起,我就想著,未來不管面臨再大的兇險,我絕不會退縮半步讓你受到絲毫威脅,哪怕粉身碎骨萬劫不復(fù),也義無反顧……
當年還太小,想法或許很幼稚可笑。
你能修行我又不能!
后來你修為越來越高,開始頻繁出入古界。
你面臨無數(shù)兇險,我卻無能為力,只能在外忐忑等待你的消息,生或死……
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離死別,而是處在同一片星空卻分隔兩界,世上最漫長的時間不是地老天荒,而僅僅是等待你的來電再次響起……
去他瑪?shù)倪b遠和漫長,所以我來了!
不過生死,與你同在!”
唉,果然不擅長煽情!
他默默嘆口氣,克制肉麻的起雞皮疙瘩。
本來他只打算煽情,結(jié)果卻有感而發(fā)。
說出的話,除了“所以”,其實都是有所夸張的實話。
八歲的時候他確實是這么幼稚的想著。
沐清雯出入古界,他也確實希望干脆一起進入古界,免得為這丫瞎操心。
只不過除了開荒名額,其他名額他根本沒機會。
沐清雯原本怒極難以克制,忽然聽到這番話,眸光閃爍,怔了怔。
冷銳眼神漸漸變得柔和,氣勢緩緩消減。
她和鄭逸都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哪怕互相心照不宣,也從來不會說這些,正因為如此,鄭逸忽然說出這番話就像窖藏十八年的陳年燒刀子。
一口灌下,辣在咽喉卻暖心暖肺,浮了一大白的酣暢痛快。
胸中仿佛騰起了一團火。
什么氣憤怒意都蕩然無存,取而代之是令鼻尖反酸的感動。
十年前的事給她留下很深的心理陰影。
鄭逸被人販抓走,她因為心系鄭逸一路追蹤而買一送一,后來人販被包圍,一怒之下要殺光所有孩童,她情急之下突然就覺醒了能力。
能力剛覺醒完全失控,她殺光了所有人販,場面慘不忍睹。
她不想讓鄭逸見到血腥,捂著鄭逸的雙眼逃了出來。
要知道,在這之前,她只是一個品學(xué)兼優(yōu)夢想有一架鋼琴的九歲文靜女孩而已。
根本承受不了這一切。
從那以后,她就有了很強的暈血癥。
她用了整整三年以近乎自虐的方式,直面淋漓的鮮血才艱難克服心理障礙。
如今提起,依舊歷歷在目。
唉,這小子,真是,不分場合,弄得姐怪感動的!
沐清雯回過神,伸手拍了拍鄭逸的肩膀。
看向鄭逸的眼神那叫一個溫柔。
她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
略有絲情怯的故作若無其事道:“唉,親愛的弟弟,讓姐說你什么好呢。
你不小了,你要明白不管做出任何決定,都需要承擔這決定帶來的后果,你應(yīng)該清楚此次開荒的兇險,報名參與很不理智。
既然這是你的決定,也已無法改變,姐尊重你的選擇。
你一定要記住,你是玄醫(yī)學(xué)生,千萬不要沖動犯險。
呆在古界入口營地為傷員治療就行,營地算是最安全的地方……”
事已至此,無法悔改,后果且不說,關(guān)鍵鄭逸脾氣死倔。
鄭逸舒一口氣,心中暗笑默默比個剪刀手。
還好我機智,不然非得現(xiàn)場鬧崩。
沐清雯果然感動的不要不要的,雖然假裝若無其事,但誰不知道誰呢?
其實他也不算騙沐清雯。
除了這次來古界的原因,其他都是有所夸張的實話。
真實原因自然是為了天靈紅云果而來。
這原因他沒法解釋。
他順坡下驢打諢笑道:“你是姐,言出法隨,說什么都對,謹遵法旨!”
沐清雯聞言,清俏淺笑的白了鄭逸一眼。
剛還信誓旦旦,轉(zhuǎn)眼就沒個正型了。
反正鄭逸也就這樣,正經(jīng)不了三分鐘。
不過她又想起了另外一樁事,昨天鄭逸還說什么“公平競爭”呢。
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離死別,原句是: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幾個意思?
難道還真對姐有不可告人的想法?
雖然平日他們說話有些百無禁忌。
但關(guān)于這個問題,她實在不方便問。
在沐清雯示意下,鄭逸和沐清雯并肩走向山坳邊緣。
宋爽里面穿著勁裝,外披白風衣,看到鄭逸,連忙迎上,興奮道:“你真來了?太冒險了,我都不想來,你還主動送上門,怎么想的?”
她自然不希望鄭逸以身犯險。
不過鄭逸來了,她也挺高興,鄭逸是玄醫(yī),在一起有個照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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