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我們不應該記得他？”
這到著實是把方納爾問得一愣，他斟酌了一會兒用詞，解釋了起來：“這么說吧……‘貪狼星’的能力，可以將一種‘存在概念’從所有人的認知層面上抹去?！?p> “也就是說，被這種能力抹去的‘存在概念’，除了我之外，是不會有人存在認知印象的?！?p> “因為，從這個東西被抹消的那一刻起……它就已經不存在了。”
“呵~”薇絲干干一笑，雙腿交疊換了個姿勢，“你倒是挺會吹牛的?！?p> 夏爾米倒是沒有那么急著反駁，而是沉思了一會兒，才道：“假設你真的有這種能力，那為什么那個‘已經被抹消的存在概念’，你自己又能記住呢？”
“使用者偏差?！狈郊{爾輕聲拋出了一個奇怪的詞匯，隨后補充了一句：“也就是說，使用者本人并不會被該能力所影響?！?p> “照你這么說的話……”一旁的麥卓也緩緩落座，徐徐道：“這是個可以直接干涉因果的能力，如此推斷的話，你也絕對是四維以上的生物了。”
“并不是?！狈郊{爾聳肩吐出一口濃煙，道：“我其實也會在某種程度上受到一些影響的，但也是因為這種能力的特殊性……這個影響是什么，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薇絲聽完撇嘴一笑，“切~說白了不還是吹牛。”
“不一定……”麥卓卻是微微搖頭，“你們還記得……他從草薙京身上吸出那團能量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說罷，薇絲忽然沉默了。
夏爾米則順著麥卓的話語接口道：“草薙京本來已經氣化的身體，在某個瞬間直接恢復了完好，我要是猜得不錯……在場應該沒有一個人看到這個過程。”
“這應該就是影響之一了吧……”
接著她看向方納爾，問道：“這種情況你曾經見過嗎？”
方納爾搖搖頭，“沒有，這個能力從我觸發(fā)起，一共也就使用過兩次，加上這一次，也才堪堪三次而已?！?p> “第一次是在孩提時代，當時正被我的養(yǎng)父逼迫著練字，反復而機械的勞作，使我我非常討厭那個字，于是惡向膽邊生，第一次使用了‘貪狼星’的力量。”
“結果是？”夏爾米立馬追問道。
“我記不起來了。”方納爾卻是給出了一個讓人意外的回答。
“你不是說有‘使用者偏差’嗎？”薇絲又開始了條件反射性地陰陽怪氣。
方納爾無奈一嘆，“有是有，但不是那個時候?！?p> “當時我養(yǎng)父打獵回來，嘴上習慣性地問我討要‘作業(yè)’，我卻說并不知道有這回事兒?！?p> “而當我問他什么時候有過這種約定的時候，他自己也死活記不起來了。
“他的潛意識中有‘檢查作業(yè)’這回事兒，也知道大體是練字之類的內容，但卻完全想不起來具體是哪個字?！?p> “于是乎……”說到這里，方納爾輕輕一笑，“他立馬判斷出是我使用了‘貪狼星’的能力，并將‘某個字’完全抹去了?！?p> “當天晚上，他第一次發(fā)了火，并把我吊在山里的某棵樹上，餓了我整整三天?！?p> “……”眾女陷入沉默，慢慢消化著其中的信息量。
“當然我也不是什么善茬?！狈郊{爾又咧嘴一笑，叼著香煙吹噓了起來：“懲罰結束之后，我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往他的晚餐里面摻了些猛料，讓他上吐下瀉了整整一天?！?p> “呵呵~”薇絲輕聲一笑，“還真是父慈子孝呢。”
“第二次呢。”麥卓不想他們兩個又扯起皮來，于是立馬開口接上了話題。
“這一次吧……就有些挑戰(zhàn)你們的世界觀了?！狈郊{爾神神秘秘地說道：“這一次，我差點讓人類失去關于‘右手’的認知。”
“差點？”夏爾米重復了一下這個詞語，道：“這又從何說起？”
“也沒什么好說的，就是能力不受控制發(fā)動了，左腳拌右腳差點兒摔倒，牙齒碰到了自己的右臂而已?！?p> “就這？”三女瞬間驚了。
“嗯哼！”方納爾揚眉道：“就這……當時要不是我養(yǎng)父攙住了我，并使用同等的力量強行阻止了這次能力的效用，人類現在或許就不存在‘右手’這個器官了?！?p> “至少……在我的那個宇宙會是這樣?！?p> “同等的力量？”麥卓再次抓住了這句話里面的重點，“你的養(yǎng)父已經強大到可以逆轉因果了？”
方納爾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沒錯，事實上……我身上的這些個能力就是從他那里繼承來的。”
“那……”麥卓遲疑了一會兒，問道：“他使用多少次這個能力？”
“零次?！狈郊{爾回答得很快，卻又補充道：“抑或者說……‘不可知’的次數。”
“因為他并沒有‘使用者偏差’的特質。”
“你把我給整糊涂了。”薇絲揉了揉眉頭，倒不是真的糊涂，只是話語里的信息含量太高，并非是一時半會兒能夠理清的。
方納爾則繼續(xù)道：“我會知道‘使用者偏差’這檔子事兒，也是因為這一次的意外所引起的附帶反應。”
“當他使用能力逆反我的效果之后，再次忘記了幾秒前發(fā)生的事情，而我卻記得清清楚楚。
“與他交流過這個事情之后，他立馬推導出了這個事實，即‘使用者偏差’這種特質的存在。
“按照他的說法，功法記載中，每一代‘星神使’都會在某一領域擁有特質屬性。
“而‘貪狼星’方面的特質，我是無數代傳人中的唯一一個覺醒者?！?p> 他說到這里，忽然用夾煙的手點了點腦門兒，“因為依照記載所言，總數二百三十三代‘星神使’中，每個人使用‘貪狼星’的次數都為零?！?p> 麥卓顰眉低道：“這顯然不可能，以‘這種能力真實存在’為前提，按照概率學推測，足足兩百多代人，不可能沒有一次使用記錄?！?p> “沒錯?！狈郊{爾將煙頭掐滅，悠悠道：“他們肯定是用過這個能力，但都因為‘貪狼星’的力量而失去了這種認知，所以才沒有一例記錄在案，即使有人從旁觀測，也不行……”
“可怕的能力?！毕臓柮缀龅啬剜?。
“所以……”說著，方納爾又抬起頭來，將視線一一掠過三人的面龐，“問題就來了?！?p> “你們到底為什么還會記得這個‘草薙京’的事情？又是怎么來到這個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