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皇帝眉毛一立,堂堂北盧皇帝爆了粗口:“你孩個(gè)屁子!你剛回京師就伙同你爹坑走了我的茶碗,后來又用個(gè)木頭塊拐走了我的香爐,你還偷了御書房的錦墩!這些事是其他十一歲的孩子能做出來的嗎?你信誓旦旦的說能燒出玻璃來,我便給你寫了幅字鼓勵(lì)你,你給我燒的玻璃呢?給我建的紅星玻璃坊呢?五成補(bǔ)貼家用的份子呢?我整整等了一個(gè)多月了,也不見你有動(dòng)靜?!碧突实壅f的唾沫橫飛。
蕭義云很尷尬,不停的摸著自己的鼻子,蕭義云的老底被太和皇帝當(dāng)著余筱漫的面,揭了個(gè)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余筱漫聽明白了,原來自己房里那個(gè)錦墩,是自己的云哥哥從御書房里偷出來的!余筱漫很驚訝的站在蕭義云背后,看著蕭義云的背影,沒說話。
蕭義云摸夠了鼻子,嘆了口氣,說道:“大爺,我只是個(gè)小屁孩,您就放過我吧!我把茶碗和字還你還不行嗎?香爐和錦墩我是不會(huì)還你的,我已經(jīng)把香爐和錦墩送給漫娘了,不過沒關(guān)系,玻璃生意剩下的五成份子都給您,買您的香爐和錦墩還不行嗎?您就放過我吧!”
太和皇帝“哼”了一聲,說:“你把事情都做了,現(xiàn)在又想反悔,沒門!玻璃的方子是你拿出來的,大餅也是你給我畫的,你就得負(fù)責(zé)到底,等你什么時(shí)候把玻璃做出來,能賺來金山銀山,圓了給我畫的大餅,我就什么時(shí)候放過你?!?p> 蕭義云苦著臉央求道:“大爺,我不想搞什么玻璃生意了,全給您,您讓工部的人去弄不行嘛?我只是個(gè)孩子啊?!?p> 太和皇帝冷笑著說:“你可不是小屁孩,我還是那句話,你想想你干的那些事,哪一件是一個(gè)十一歲的小屁孩能干出來的?這事沒得商量,你要干,就好好干,你要不干,我也不罰你,我就下道圣旨,重新把余筱漫賜婚給別人,你自己想想吧!”
蕭義云被太和皇帝說的話刺激到了,惱羞成怒,指著太和皇帝的鼻子嚷嚷到:“你敢!”
余筱漫就是蕭義云的命門,如今這個(gè)命門被人發(fā)現(xiàn)了,還被別人捏在了手里來威脅自己,蕭義云氣血上頭,很想抽出腰上的刀子,一刀剁了太和皇帝的狗頭。
蕭義云又立刻壓下了這個(gè)念頭,他很清楚,自己要是砍了太和皇帝,余筱漫和自己的親王老爹,以及不知道跑到了哪里的老頭,都得玩完。
蕭義云一瞬間突然對權(quán)利有了極大的渴望,自己要是皇帝,今天太和皇帝蕭仁景就不敢這樣威脅自己!他蕭仁景做得皇帝,為何我蕭義云做不得皇帝!
但是蕭義云從骨子里就不想做皇帝,也不想造反,他只想做個(gè)瀟灑的親王世子,能保護(hù)好自己的家人就行,不想和太和皇帝拜手腕,鬧得你死我活。于是蕭義云很快把這個(gè)念頭扔到了腦后。
太和皇帝冷冷的看著蕭義云的眼睛,他看到蕭義云剛聽完自己說的最后一句話,蕭義云眼里便閃過了一股殺氣,隨即又變成了欲望,然后恢復(fù)了正常,變成了小屁孩蕭義云。
太和皇帝一巴掌拍開蕭義云的手,往前一夠,一掌扇在蕭義云的臉上,蕭義云被突如其來的巴掌扇懵了,猛的一晃,硬挺下來,沒有向后摔倒。蕭義云怕自己一摔倒,撞到身后的余筱漫。
太和皇帝收回手,面無表情的說道:“你最好一輩子記住今天的事,朕,是皇帝!就憑你剛剛指著朕的鼻子,朕就能砍了你的腦袋!朕念在你年幼,還是朕的親戚的份上,只是扇你一巴掌。你給朕許的愿,你能實(shí)現(xiàn)最好,實(shí)現(xiàn)不了,就要付出代價(jià)!想要不為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負(fù)責(zé)任,就把自己的腦袋送到朕面前來!朕!是皇帝!你!是臣子!你是想把朕當(dāng)猴耍嗎?”
太和皇帝說完,一揮袖子,帶著一堆人走了,片刻間就剩下了蕭義云和余筱漫待在原地。
蕭義云很憋屈,又很憤怒,心里憋了一團(tuán)火,不知道怎么發(fā)泄。蕭義云很想問問太和皇帝:“你##玩的哪一出,你###嗎你?你是不是腦子不合適?我丟你#的!”
余筱漫被太和皇帝嚇的眼淚汪汪的,太和皇帝皇帝一走,便拽著蕭義云的袖子,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
蕭義云聽到余筱漫的哭聲,深吸幾口氣,強(qiáng)壓下心里的怒火,轉(zhuǎn)身給余筱漫擦眼淚,安慰余筱漫:“沒事沒事,不哭不哭,那是我的皇帝大爺,他和我鬧著玩呢。云哥哥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烤串好不好,不哭不哭?!?p> 余筱漫拱在蕭義云懷里,抱著蕭義云,鼻涕眼淚沾了蕭義云的衣服一胸膛,邊哭邊說:“云哥哥,要不我們把香爐和錦墩還給皇帝吧,我不要了,還給皇帝他就不會(huì)生你氣了,也不會(huì)打你了?!?p> 蕭義云輕輕抱住余筱漫,拍拍余筱漫的背,安慰她:“不用不用,我送你的東西不會(huì)再要回來,明天我去買個(gè)一模一樣的香爐和錦墩還給皇帝就行?!?p> 。。。
玩是沒心情玩了,蕭義云安慰好了余筱漫,又逗的余筱漫重新開心起來之后,送余筱漫回了套娃府。
蕭義云腫著半邊臉回了王府,拿著刀把王府的一棵槐樹砍了個(gè)稀巴爛。
。。。
余筱漫回到套娃府,把下午的事告訴了蕭義云的丈母娘,蕭義云的丈母娘聽了沒有說話,只是安撫了余筱漫一番。
。。。
武王爺晚上回到了王府,蕭義云把下午的事告訴了武王爺,武王爺讓后廚布置了一桌小菜,又取出了自己珍藏的好酒,拉著蕭義云邊喝邊聊:“云兒啊,皇上,首先是北盧的皇帝,是這個(gè)世上權(quán)利最大,地位最高的人;然后才是我的大哥,是我的親兄長;最后才是你的大爺!”
武王爺“嘬”的一聲喝了一杯酒,咂咂嘴,夾了一筷子雞肉絲,又說道:“以我這么多年對皇上的了解,他是個(gè)好面子,極其自信又很講規(guī)矩的人,最討厭別人挑釁他。
從你回來,你想想你干的那些事,你一直在招惹他,先拉著我詐來了他的茶碗,又拿了他的香爐,偷了御書房的錦墩,然后拿著所謂的玻璃方子騙了一幅字。”
蕭義云“啪”的一跺酒杯,酒杯里的酒灑了一桌子,蕭義云嚷嚷到:“我沒騙他的字,我說能燒出玻璃來,就是能燒出來,我只是不想做什么玻璃生意了,想讓他自己做去,他就要扇我一耳光?什么道理這是?”
武王爺拍拍蕭義云的肩膀,給蕭義云重新把酒倒了七分滿,說道:“你和皇上相處,一直少了一份敬畏心,皇上能忍你這么久,已經(jīng)很給你面子了,今天你又敢指著皇上的鼻子嚷嚷,皇上又賣給我一個(gè)大情面,沒砍了你腦袋,至于扇你的一巴掌,其實(shí)是扇你言而無信,是扇你耍了他?!?p> 蕭義云一仰頭,喝干酒杯里的酒,問道:“我怎么言而無信,怎么耍他了?”
武王爺說道:“你當(dāng)初告訴他你要建個(gè)玻璃坊,要做玻璃生意,還要給他五成份子,你可能是隨口一說,但是對于他來說,你這就是立了軍令狀了,君前無戲言吶!結(jié)果他等了你一個(gè)多月,今天你又說你把玻璃生意全扔給他,你不管了,他能忍得了你這個(gè)嗎?你這不是把他當(dāng)猴耍嗎?他扇你一巴掌是輕的,你要不是我兒子,你早被剮了!”
蕭義云聽完武王爺?shù)脑?,呆滯了許久之后,扔了手里的酒杯,把酒壇拿起來,“噸噸噸噸……”喝完了壇子里的酒,把空酒壇往地上一摔,罵到:“##個(gè)#的!行,這件事是勞資做的不對,勞資認(rèn)了!##!”
蕭義云說完搖搖晃晃的回自己房里去了,邊走邊嘟囔:“勞資要是以后再##跟那個(gè)狗##東西摻和,勞資就是烏龜王八蛋!勞資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武王爺聽見了蕭義云的話,嘴角直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