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芷派人將徐巧巧送到史子林府上,交給孫簡照看著。正好孫簡夫妻上次欠他們一個恩情,又因為史子林是侍郎,官位比翰林院編修大,料定王旭東不敢招惹史子林。
回宮之后金夏淵果然將趙城陽叫過去談話了,趙誠陽顫顫巍巍的不敢去,以為皇上真的要找他興師問罪,還是金芷說自己會跟著一塊兒去,才讓趙城陽鎮(zhèn)定了許多。
金夏淵看著跟著來的金芷覺得新奇,打趣道:“??颠@是擔(dān)心孤欺負(fù)了趙城陽?”
金芷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了個禮,說道:“不是,只是有事稟告父皇?!?p> “哦,什么事呀?”金夏淵漫不經(jīng)心的摸著胡子,期待著金芷的問題。
“今日回宮的路上遇到一個婦人……”金芷將事情的前因后果同金夏淵簡要的說了一遍。
金夏淵聽了后,緩緩說道:“哦,孤對這個王旭東有點印象,五年前殿試他稍次一點,得了榜眼。當(dāng)時問他身世,他告訴孤他家境貧寒父母早亡,孤見他可憐,讓他做了國子監(jiān)典籍,后來他又得到國子監(jiān)司業(yè)李墉青睞,娶了他的女兒,倒也步步高升起來了。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個拋妻棄子不孝無情的小人!”金夏淵說道最后竟然有些憤慨,頗似替徐巧巧不平。
“女兒這就吩咐人去處理?!苯疖频皖^看著地板,拿出主意。
不想金夏淵大手一揮,輕輕皺起眉頭:“這些事孤會派人去辦,??挡挥脫?dān)心?!?p> 那語氣像是在關(guān)心金芷,怕這些事讓金芷煩心,可金芷讀懂了金夏淵的意思:這件事她最好不要插手。
“那……兒臣先下去了?!狈凑虑橐膊蛔屗?,她也不想在這多待著了。
“你就在旁邊等著吧,孤也就和城陽說幾句話?!苯鹣臏Y向趙城陽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將桌上的書信遞給他:“城陽,這是你母后給你寫的信。”
“謝皇上?!壁w城陽接過信,忐忑的心也終于安定下來:原來是母親寄來的信呀,嚇?biāo)懒?,還以為金夏淵真的因為夜不歸宿的事來責(zé)備自己了。
“想必你的母后也是想你了?!苯鹣臏Y想起趙城陽的母妃云淑倒也溫柔了起來,畢竟云淑當(dāng)初可是京城第一美人,他現(xiàn)在想起來還心里癢癢??粗驮剖缬袔追窒嗨频哪?,金夏淵又笑著問:“昨個和??党鋈ネ嫠5挠幸馑紗??”
“嗯嗯,有很多有趣的東西,我還買了好多禮物。”趙城陽如實回答。
“嗯,不錯。”金夏淵見趙城陽和金芷進(jìn)展順利也覺得十分欣慰,笑著叮囑趙城陽:“你們兩相處的如此融洽,孤也很開心。城陽呀,福康以后就是你的正妻了,她是孤最疼愛的小女兒,你可一定要好好對她?!?p> 趙城陽小雞啄米似的狂點頭,眼神堅定的說著:“是,臣一定會的?!?p> 這些話落入趙城陽耳里,全是對女兒的關(guān)心愛護(hù),以及一個父親的不舍??稍诮疖瓶磥?,更像是笑話。金芷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看著金夏淵那張?zhí)搨蔚哪樣X得厭惡極了。
緊接著金夏淵說出了用來套路趙城陽的話:“你是金國的女婿,日后有什么需要的,金國一定會出手相助。當(dāng)然趙國應(yīng)該也會禮尚往來吧!”末了那句話像是詢問又像是陳述,用一種極嚴(yán)肅的眼神盯著趙城陽看,像是在等待他的回答,又像是在逼問他。
趙城陽被金夏淵的眼神盯得心里發(fā)毛,只硬著頭皮說:“嗯,會的,一定會的?!?p> “孤身邊現(xiàn)在也只有福康一個女兒了,其他的女兒都已遠(yuǎn)嫁他國。唉,想想也舍不得??笛?!”這番話說的情真意切,語氣中滿滿的不舍,讓趙城陽信以為真。
趙城陽立馬發(fā)誓:“陛下放心,我一定會對公主好的,絕對不會讓她受委屈?!?p> “嗯,那就好。孤剛下朝也乏了,你們也剛回來,先回去歇息吧?!币娳w城陽這副樣子已經(jīng)慢慢上套了,金夏淵也不想多留他們,說了幾個理由便清客了。
“是?!壁w城陽畢恭畢敬的行了禮。
“父皇好生歇息,兒臣們先退下了?!苯疖埔哺p輕行了個禮。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周遭環(huán)境格外平靜,金芷在思考,而趙城陽只是單純的害怕。
也不知道為何,每次金芷來見金夏淵時,總是板起那張漂亮的臉,雖面無表情,眼神卻兇狠極了,趙城陽每次瞧著都覺得恐怖極了。為了確定,趙城陽偷偷摸摸瞥了金芷幾眼,又怕被她發(fā)現(xiàn),所以看完就急忙收回眼神。
金芷在余光中早就看到了,問趙城陽:“怎么了?”
趙城陽實在憋不住了,說出了自己的疑問:“公主呀,你好像每次到這兒來的時候都不太高興?!?p> “嗯,確實不太高興?!苯疖票鞠胝伊藙e的理由騙騙趙城陽,最后還是說了實話:“我挺討厭我父皇的,可能你不太理解……”
“誒?為什么呀?”趙城陽疑惑起來了,說出自己的看法:“我覺得他對你很好呀,那么關(guān)心你……”
在趙城陽眼里,金夏淵確實對金芷不錯,張口閉口都是金芷,嘴上也總是掛著寶貝女兒,還一個勁讓自己對金芷好,苦口婆心的嘮叨著。怎么看都覺得金夏淵是真的疼愛金芷。
可金芷的臉色越來越差了,趙城陽見狀及時閉上了嘴。
金芷語氣極冷:“有些人的好只放在表面上,從來不做出來。這種好,我根本不稀罕?!?p> 有些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罷了。
趙城陽見金芷似乎又不高興了,忙哄她:“公主別不開心呀,皺著眉頭不好看,你笑起來最好看了。”
接著又說了許多漂亮話,這才讓金芷愉悅了許多。趙城陽見金芷表情放松了不少,緩緩傾訴道:“我也很討厭我父皇,自小就討厭。”
金芷沒說話,側(cè)過頭去看趙城陽,見他原本閃耀著光的雙眼現(xiàn)在黯淡了幾分,心疼的摸了摸他的頭發(fā),安撫著他。
趙城陽輕覆上金芷的手掌,朝她咧嘴一笑。陽光撒在趙城陽身上,儼然為他渡上了一層金身。
“趙城陽,你喜歡我嗎?”金芷看著陽光底下笑容燦爛的趙城陽,突然問起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趙城陽愣了一瞬,然后眉眼彎彎,害羞的說道:“喜歡,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p> 說完似乎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傻呵呵的笑了起來。
“傻子!笑的和傻子一樣!”金芷看著這樣的趙城陽,內(nèi)心里的陰郁一掃而光,只笑著看著趙城陽。
“嘿嘿!”雖然說他傻子,可趙城陽并沒有生氣,只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
金芷微微一笑,領(lǐng)著自家小孩回去了。
公主的翠庭正殿內(nèi),金芷正坐在大廳里緩緩品著茶。
“所以,皇上并沒有責(zé)怪王旭東?”聽完陶喜剛剛打聽來的消息,金芷將手中的青玉茶杯輕輕放下,表情沒有變化太多。
“是的?!碧障惨娊疖撇]有不高興,松了一口氣。
“哼,看來是他想要栽培的人,所以舍不得拔掉。”金芷嗤笑一聲,握緊了手里的杯子,吩咐陶喜:“可憐那個女人了,讓她繼續(xù)老實的在孫簡那待著?!?p> “是,公主?!?p> 陶喜領(lǐng)了吩咐就下去了,留下金芷坐在屋子里慢慢品著茶。
“你都老了,為什么不愿意退位呢?非得霸著這個位置不肯下來么?”金芷為自己倒了杯茶,眼神晦暗起來,頗有深意的說出一番話來。
手上的茶杯子里漂浮的一只茶葉沫,金芷看了好半天,然后輕輕笑了笑,心里想著:恐怕要刮風(fēng)了。
喝完茶后,她站起身想要出去走走,剛走到殿門口,就看見了笑盈盈進(jìn)來的趙城陽。
“喲,我剛要去找你,你倒送上門了?!苯疖戚p快的說著,她本想去找趙城陽說說話的。
“嘻嘻,皇上讓我們兩個去領(lǐng)些寶貝,說是夏天快到了,也賜些避暑的玩意兒?!彼麆偟昧讼⒕挖s過來找金芷,希望她和自己一塊去。
“那走吧。”
“好?!壁w城陽跟在金芷身側(cè),問她:“公主,是不是吃的呀?”
“應(yīng)該有的,不過多是些衣服和用品?!?p> “那也不錯呀!”趙城陽開心的想著,最后卻補(bǔ)了一句:“不過要是吃的就更好了?!?p> 金芷覺得好笑:“你說說你滿腦子除了吃的還有什么?”
“還有公主呀!”趙城陽苦思冥想了一會,最后說出了一個令人滿意的回答。
“哼。”金芷一臉不屑,實則心里樂開了話,覺得趙城陽說的話越來越讓她受用了。
兩人走著走著,步調(diào)一致起來了,趙城陽覺得有趣,非要和金芷不一樣,沒一會發(fā)現(xiàn)又和金芷步調(diào)相同了。
小劇場:
趙城陽:不行,我要和公主動作不一樣。
金芷:那你改變一下出腳。
趙城陽跟著照做,過了一會:
趙城陽:誒,怎么又一樣了,我又快了還是慢了呀?
金芷:不知道呀?
事實是趙城陽變步調(diào)了以后,金芷也偷偷變了!?(ó?ò)
仁青公子
好困呀,今天我得早點睡覺了,天天熬夜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