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壞人在林中找了些時間后,發(fā)覺確實沒有寧月兒的蹤影,然后他們便翻過山坡走了。
待那些人走遠后,北宮皓迫不及待的走到北宮墨的身邊,調(diào)侃道:“三哥,人都走了,你該叫她出來了吧!”
北宮墨臉上不自然的泛上了紅暈,輕咳了一聲,“小姐,人已走遠,出來吧?!?p> 這樣連說了兩次,居然沒有回答。他不禁也很納悶,輕輕的撩起了衣袍。這不看還好,看完后他不禁滿臉通紅。只見寧月兒兩手緊緊抱著他的小腿,頭靠著他的膝蓋睡的正香。
“哈哈?!北睂m皓還沒有笑完,就被北宮墨一個眼神斜瞪過去,他趕緊收了笑聲,但那一顫一顫的肩膀還是瞞不過眾人,只見郁文軒也不禁掩嘴輕笑,另外幾個侍衛(wèi)也努力憋著笑掉轉(zhuǎn)過身。
郁文軒對北宮墨輕聲說道:“天黑前我們最好趕到下一個鎮(zhèn)子?!?p> “出發(fā)?!北睂m墨輕聲吩咐到。
“是”,眾侍衛(wèi)低聲應和。
北宮墨將寧月兒緊抱著自己小腿的手輕輕掰開,然后將寧月兒抱起,有侍衛(wèi)準備將寧月兒接過來,但是,被北宮墨拒絕了。他抱著寧月兒飛身上馬,然后用他的長袍將寧月兒的身體包裹住,一路向西而去。
北宮皓瞪大眼看著他三哥行云流水的做完這一切,扭頭向郁文軒輕身說道,“看來三哥這座冰山也開始融化了。”于是二人相視一笑也騎馬跟上,眾人均騎馬尾隨,一路揚起陣陣塵土。
寧月兒在睡夢中聽到有馬兒的嘶叫聲,迷迷糊糊的說了一聲“好吵”,然后感覺自己好像待在一個溫暖的被窩中,又沉入了夢鄉(xiāng)。
于是北宮墨要求眾人放慢速度。
吃晚飯時寧月兒也沒有醒來。
北宮墨他們吃過晚飯回到房間,北宮墨對門外叫道:“李紅”。
“是”,李紅應聲推門進來。
北宮墨吩咐到:“你帶人去查一查,看看究竟是誰要抓這個女子,并將人帶來一并問話?!?p> “是?!?p> 大約一柱香的時間,李紅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那劣質(zhì)的胭脂味嗆得坐在主座的北宮墨,以及分座兩側(cè)的北宮皓和郁文軒均是眉頭一皺。
“這些爺要問你話,你最好實話實說?!崩罴t對這個女人呵斥到。
“是,是,是,各位爺?shù)灿惺裁匆獑柕谋M管問,奴家一定據(jù)實回答?!边@女人嗲聲嗲氣的說著話,眼睛還不停的往北宮墨三人的身上直瞅。
“你是何人?又為何對一女子窮追不舍?”郁文軒輕聲問道。
這女子不是她人,正是當時拐騙寧月兒的老鴇,她見問的是這個問題,稍稍站直了身體,然后扭動著腰肢想要走到郁文軒的面前。
李紅喝斥到:“站住?!?p> 那老鴇才不情愿的站住腳,一邊拋著媚眼,一邊用嗲聲嗲氣的聲音說道:“奴家是怡香樓的媽媽,那小女子是我怡香院的一個姑娘?!?p> “???”北宮皓聽到這里不禁驚訝的叫出了聲,然后掉轉(zhuǎn)頭看向主座的北宮墨,只見北宮墨已是臉黑如炭,滿身散發(fā)出一股肅殺的戾氣。北宮皓趕緊伸伸舌頭扭回了頭,早知道他就不來這間屋子了,真是好奇心害死人啊。
郁文軒也看出了氣氛不對,于是又轉(zhuǎn)頭問那個老鴇:“既然你說她是你們院里的姑娘,那么她又為何要逃跑呢?”然后,他又冷聲說到:“你最好實話實說,否則小心你的腦袋?!?p> 老鴇也覺得氣氛有些不對,為何感覺身上涼颼颼的,她開始收斂了神色,撲通一下跪倒在地,頭像搗蒜似的不住的磕著頭。
“各位大爺饒命啊,奴家不知那位姑娘和各位爺有淵源啊!不過她在奴家那里可沒有失身??!奴家看她還是個處子,原本還想著靠她賺錢呢?”于是她像竹筒倒豆子般將如何遇到寧月兒,又如何拐騙寧月兒,寧月兒又是如何逃走的事都詳細說了一遍,最后還不忘加上一句:“那個姑娘真是個貞節(jié)的女子,三天來沒有吃一口飯,大概是怕我在飯里下藥吧,而且聽說這三天來也沒有好好睡過一覺?!?p> 然后她又往前爬行了幾步:“各位爺,奴家把該說的都說了,雖然奴家是有錯,好在那位姑娘不是也沒什么損失嗎,求求各位爺放了奴家吧!”
北宮墨的臉色明顯好了許多。
北宮皓氣憤的用手指著老鴇說道:“為什么不早說?那位女子可有什么包裹落在你那里嗎?”
“回這位爺,那位姑娘身上并無長物,當時并未見有什么包裹?!?p> “嗯?”
北宮皓對老鴇一瞪眼,老鴇嚇的又磕起了頭:“這位爺,奴家說的都是事實,奴家怎敢私拿那位姑娘的東西呢,各位爺就饒了奴家吧!”
“今天的事不許對任何人道出,出去?!北睂m墨對老鴇冷冷的說道。
“是,是,奴家記住了,奴家一定不會說出去的?!?p> 李紅帶著老鴇出去了。
這時北宮皓斜溜了一眼北宮墨,伸伸胳膊故意打了個哈欠,說道:“夜深了,三哥,郁兄,我要去睡了。”
郁文軒也站起來對北宮墨拱拱手說道:“我也回去了?!?p> 北宮墨略一擺手,“都回去吧!”
眾人走后,北宮墨坐在椅子上,忽然很納悶自己今天這是怎么了?不就是一個萍水相逢的女子嗎?犯得著為她這么大動干戈嗎?可是上床后卻總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以前可沒出現(xiàn)過這種情形,想他這二十年來何時該干什么,何時不該干什么,從來就沒有出現(xiàn)過差錯??墒悄X中總是閃現(xiàn)她像個泥鰍一樣鉆入他袍下的情形,還有她抱著他的腿熟睡的樣子,一想到當時他身體上的躁熱,他就覺得臉紅,那么多年的定力毀于一旦。
第二天早上,外面的嘈雜聲和寧月兒肚子里的饑餓感將她從沉睡中叫醒。
寧月兒緩緩的睜開眼,入目的是白色的床幔,她一骨碌坐了起來,這是什么情況?這是在哪里?她拍拍腦袋想起昨天的一些事情:出逃、被人追趕、遇見一群人、藏在紫袍下,然后,啊?她想起自己竟然睡著了。
她于是敲敲還有些疼的頭掀開被子準備下地,忽然她看見自己的衣服變了,“?。 睂幵聝捍舐暯辛似饋?,她心里想到:“難道自己被人那個什么了嗎?”
這時有個五十多歲的婦女急急推門走了進來。
“小姐醒了?你這是怎么了?”這個老媽媽著急的走到寧月兒的床邊問道。
“請問,這是哪里?請問您是誰?請問我的衣服怎么換了?”寧月兒一連串問了幾個問題。
老媽媽笑了笑說:“小姐一下問這么多問題,你叫老身我先回答哪個問題呢?”然后她略略想了想:“小姐大概是最擔心衣服被換的事情吧?你不必擔心,你的衣服是老身為你換的,你現(xiàn)在穿的是老身孫女的衣服。是這樣,你昨晚到本店時,身上有些許味道,是與你一起來的穿紫衣的那位公子拜托老身為你換的。老身是這家小店的老板娘。小姐這下總該放心了吧!”
老媽媽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話,掩住嘴輕輕咳了幾聲。
寧月兒不禁有點汗顏,人家是自己的恩人,自己卻懷疑她,真不應該。
“您請坐,對不起,我只是一時情急,您別往心里去?!睂幵聝簯M愧的說到。
“哪里的話?小姐有這些想法也是情理之中,我怎么會怪罪呢?”老媽媽坐下后看著寧月兒說道:“應那位紫衣公子的要求,我叫人給你熱了洗澡水,你的新衣服我讓兒媳去買了,估計很快就會買回來。小姐想必也餓了吧?待小姐洗完澡后就下樓吃飯。老身先去招呼其他客人?!?p> 老媽媽站起身,又細細打量了寧月兒幾眼,笑著說到:“老身先出去了?!币贿呑咦炖镆贿呧洁熘骸罢鏇]見過長的這么俊的女孩子!”
寧月兒洗完澡后,換上新衣服。白色的純棉里衣;外罩是淡綠色的上衣,還零散繡著幾朵淡淡的紫色小碎花;褲子也是淺綠色的;另外外面還有一件長長的乳白色外袍,寧月兒一看老媽媽兒媳的眼光還不錯。
寧月兒穿好衣服后坐在鏡子前,她看到鏡子里的女子明眸皓齒、眉目如畫、膚色如脂。這不是自己的模樣嗎?只是看著年齡偏小了幾歲而已。寧月兒由于瘦小的原因,原本看上去就比同齡人要偏小一些。
寧月兒收拾好心情,既來之則安之,她的這種阿Q精神又回來了,想那么多干什么?活著就是最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