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上車撒?!?p> “這里離市區(qū)幾十公里咧,冒的車打,我走了你冒車坐了啊?!?p> 面對司機“苦口薄心”的勸解,楊安表示不想說話,自顧自的往前走著。
司機開著車在楊安身后跟了五六分鐘,見楊安還是沒有要坐車的意思,終于一腳油門走了,心里十分痛惜,這空車跑回市區(qū),又白燒了個油錢?。?p> ……
楊安現(xiàn)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怎么進沈府。
他想過要給沈瑞森治病可能會遇到的種種意外或小人刁難,卻唯獨沒有料到,他連門都進不去。
除了傅灤,他也沒其他能為他引路的人,但傅灤是他最后不得已下的選擇。
畢竟他的實力現(xiàn)在不能暴露,要是讓別人都知道是他自己搗鼓出來個藥丸治好了連陳天人都束手無策的沈瑞森,他還怎么好好地茍下去?
難道……真要到路邊擺個攤子賣藥來碰運氣嗎?
楊安苦悶不已,不說會不會有人買,就算一切順利,等他的藥名聲大振的時候,沈瑞森恐怕早就死了。
而且無證行醫(yī),無證賣藥,怕是擺了一天不到就會面臨人民的制裁。
……
不知不覺中,楊安已經(jīng)走了十幾公里。
再往前幾百米就是繞城干道了,楊安的視野中出現(xiàn)一片有些紛亂的場景,前方來時還寬敞空曠的十字路口處,此時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車輛和人。
出車禍了?
楊安快步朝前跑去。
直到走近了楊安才發(fā)現(xiàn),出車禍的一方正是他來時坐的那輛出租車。繞城干道一般時候車流量都不大,道路又寬敞,所以許多車輛的車速都比較快。
出租車是向右匯入主干道,正好被左方的來車撞到駕駛室,此刻整個駕駛室都已經(jīng)面目全非,大難不死的司機被四周變形的車架困住,其他人沒有工具根本無法把他解救出來。
這里遠(yuǎn)離市區(qū),就算即使打了急救電話,救護車來恐怕還要一會。
楊安感知了一下他的氣息,傷及肺腑,隨時都可能一命嗚呼,恐怕很難挺到救護車來了。
楊安輕輕嘆息了一聲,就當(dāng)試試這培元丹的藥效吧。
……
與此同時。
百米外一輛因為事故堵塞,而緩緩?fù)O碌膴W迪車?yán)铩?p> 徐化正愁眉不展。
他想起了前不久一位華醫(yī)大國手對他說的話,沈老的病是無藥可醫(yī),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徐化緊握著的拳頭上青筋暴起,他不甘心,難道就這樣看著他追隨了四十多年,視如兄長的沈瑞森去死嗎!
“徐……徐老,前面好像發(fā)生事故了,把路口全堵住了?!彼緳C感受到后方劇烈的情緒波動,小心翼翼地道。心中也在嘆息,沈會長這一死,沈家恐怕要從此沒落了……
“正緊急的時候,怎么這時候出事了?”徐化眉頭緊皺,他看了眼身旁的幾包藥,這是他今天從某位名醫(yī)那訪來的藥方,雖然知道希望不大,但總比坐視情況繼續(xù)惡化要好……
想到這,徐化的心情越發(fā)煩躁:“去前面看看是什么情況,盡快讓他們把路疏通?!?p> 司機得到吩咐,迅速下車跑向前方的事發(fā)地點。
……
楊安正準(zhǔn)備把的哥解救出來。
圍觀的眾人見楊安正在觀察車內(nèi)情況,準(zhǔn)備施救的樣子,紛紛勸道:“小伙子,這沒工具,你可別蠻力去把人拉出來,造成二次傷害就麻煩了?!?p> “是啊,救護車就快到了,可別好心辦了壞事。”
“放心,我有把握?!睏畎残α诵?,雙手抓住了原本的駕駛室位置,已經(jīng)幾乎變成了鋼鐵牢籠的鋼架。
眾人本就有些擔(dān)心,此時見楊安抓住變形的鋼架似是想要靠人力扳開,更覺得他不大靠譜,這鋼架沒有千斤頂哪扳的動?
但下一刻,所有人都張大了嘴。
只見隨著楊安一使勁,那鋼架竟然就像紙糊的一般被硬生生地打開個出口來,而里面的傷者沒有碰到半分!
全場頓時一片寂靜。
“他是武者!”不知誰喊了一句。
眾人這時紛紛回過神來,看向楊安的眼神多了一分鄭重。
在普通人眼里,武者這個詞本身就代表著奇跡,不管什么樣的困難,只要武者出手就都不叫困難。
“看他這樣子還是個學(xué)生呢?!?p> “是啊,應(yīng)該是臨大武學(xué)院的?!?p> “這么年輕就成了武者,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p> “我孩子以后一定也要讓他考武院!這才叫有出息!”
眾人或羨慕或崇拜地低聲議論開了。
楊安沒理會周圍的議論聲,仔細(xì)檢查了一下的哥的傷勢后,拿出了一顆培元丹。
掐開的哥的嘴,把丹藥放了進去。
培元丹都是由純粹的藥力組成,只要放入口中,半分鐘之內(nèi)就會被人體吸收。
這時的人群外圍。
一老者的目光頓時被楊安手中那顆五彩斑斕的藥丸吸引了。
在聽到司機跑回來匯報情況后,徐化本沒有多大的心思,用手把那鋼架扳開,一般的明勁初期武者都能辦到。
只是見道路一時也疏通不開,便來看看,還在大學(xué)就成了明勁,也算是翹楚了。
但遠(yuǎn)遠(yuǎn)地一見到楊安手里那小藥丸,徐化心中頓時就有了些波瀾,隔著四五十米的距離,他竟然還能感受到那藥丸里的澎湃藥力!
在武盟多年,徐化自問見識過不少珍奇藥物,但除了幾株天材地寶外,他再沒見過藥力如此雄厚的丹藥!
如果沈兄服用了這丹藥呢?
徐化有了些想法,他又走近了些,想看看這藥丸的效果。
之后的一幕幕,更是讓的他臉色狂震。
少年手里那五彩斑斕的小藥丸放入傷者口中不到半分鐘就被完全吸收,不見半點殘渣!
更讓他驚喜的是,那原本垂死的傷者竟然服藥后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里,氣息變得雄厚起來,就連臉色都肉眼可見的變得紅潤起來!
一連串驚奇下來,徐化心中早已掀起了驚濤巨浪。
沈兄……或許真的還有救!
徐化頓時滿臉喜色,心情激動地朝那少年走去。
此時楊安隱約聽到了救護車的鳴笛聲,準(zhǔn)備離開,接下來的就是醫(yī)生們的事了。
忽然,楊安臉色僵硬了一下。
他這才發(fā)現(xiàn),在他身旁不遠(yuǎn)竟有一團雄厚的能量,而這團能量還在向他靠近!
之前他的注意力都救人身上,所以并沒有注意身旁情況,而他剛才展露出來的實力已經(jīng)有了明勁初期……要是這人是眾生會的自己豈不是危險了?
個人實力就算再強大,陰溝里翻船這種事誰又說得準(zhǔn)呢?
以后隨著實力慢慢“洗白”,說不定眾生會的目標(biāo)榜也會把他安排上,上次襲擊臨大時,那眾生會的死士不就舍棄了周圍唾手可得的目標(biāo),死盯著劉駿嗎。
由此可見,表現(xiàn)優(yōu)異的學(xué)生在眾生會那的優(yōu)先度絕對是比一般學(xué)生高得多的。
見識過眾生會手段和模糊感知到眾生會勢力的龐大后,深知這個世界危險的楊安心頭閃過一絲警醒,同時也在暗暗告誡自己,以后一定要隨時保持警惕。
眾生會的老陰比們,我只想安安靜靜的做一條偶爾裝裝逼的咸魚,你們千萬不要把目標(biāo)定到我頭上啊!不然到時殺了小的來了大的,滅了大的又來老的……
以眾生會的底蘊,這循環(huán)簡直是無窮盡??!而他在別人面前還要茍著不能顯露超過自己洗白的實力……
想到這,楊安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我太難了!
楊安腦中閃過許多亂七八糟的胡思亂想,目光也下意識地看向那正朝他走來的人。
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者……
咦?好像……見過?
楊安很快想起這熟悉感的來處,是他!
臨大遇襲的那天,趕去臨大支援的兩名暗勁武者其中的一個。
再想到那眾生會的黑袍人說,襲擊臨大是為了引開沈瑞森身旁的人……
這人應(yīng)該跟沈家肯定有不小的關(guān)系!
楊安的眼神迅速變得炙熱起來,猿糞啊!
……
對面,正快步走過來的徐化此時也是眼神炙熱的看著楊安,天意啊!
“在下沈家徐化,沒想到小先生年紀(jì)輕輕便有此等修為,方才小露一手更是讓人嘆為觀止,當(dāng)真年少有為,徐某實在佩服,尤其那藥丸,實乃奇藥……”徐化上來就是一通彩虹屁,然后才道出了自己的目的,“不知小先生可方便為我家兄長看看病情……”
“方便方便?!甭牭叫旎巧蚣胰?,楊安心中的喜悅更甚了,“在下楊安?!?p> “請問徐老先生,沈老的病情現(xiàn)在如何?”即便知道沈瑞森是中了巫術(shù),楊安還是問了病情。
什么狀況都不問一上來就說自己能治的,不是個憨憨就是騙子,而且現(xiàn)在的公開消息沈瑞森是病了,等會他再裝模作樣從病情推導(dǎo)到中了巫術(shù),既讓人更加信服,還突出了自己的厲害,豈不是美滋滋?
“唉!”說起沈瑞森,徐化心情又沉重了幾分,大概說了一下沈瑞森的病情,他也不敢說陳天人和諸多華夏頂尖的國手束手無策的事,生怕把這少年給嚇跑了。
徐化又哪知道楊安在上次偷聽到余經(jīng)業(yè)和傅灤的談話,早就大概了解了沈瑞森的情況。
只見楊安沉吟了一會,說道:“據(jù)我推測,沈老是中了巫術(shù),這巫術(shù)以生機為食,必須徹底拔除之后,再輔以奇藥方能痊愈?!?p> 聽到楊安“推測”沈瑞森是中了巫術(shù)后,徐化眼中的訝異一閃而過,然后是濃濃的驚喜。
接著,楊安使出了他的大招:裝著培元丹的小藥瓶。
在打開瓶塞的那一瞬間,徐化再次感受到了那股濃烈藥香,而且這次因為距離近,他還感知到藥丸之中竟還帶著些許能量波動!
楊安神棍一般的表演和拿出的培元丹顯然震撼到了徐化,這一刻,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神藥……神藥??!沈兄有救了!”
徐化臉上滿是激動,這段時間來聽到的都是無藥可醫(yī),這一下子聽到有人說能治,簡直是在絕境中的一縷希望!
緊接著,徐化又緩緩說道:“當(dāng)然,家主的情況我們也有準(zhǔn)備,小先生不用有負(fù)擔(dān),盡人事聽天命就好,即便小先生未能治好家主,沈家也定有重謝!”
徐化這話其實還有其他考量:看楊安的氣息是明勁初期左右,雖然這在年輕一代里不算太出奇,單論武道潛力的話,明逸比他還要高不少,但如果再加上這神奇的藥丸呢?
如果真是如這少年所說,自己煉的話……醫(yī)武雙修,年紀(jì)輕輕便能有如此功底,師承必定了不得,結(jié)個善緣也是好的。
如此說定,楊安便帶著塵塵隨徐化也坐進了車?yán)铩?p> “聽小先生是我們天南口音,是臨州本地人嗎?”
路上,徐化開始旁敲側(cè)擊的打聽楊安的來歷。
“我家是饒山縣下面農(nóng)村里的?!睏畎矊嵲拰嵳f。
饒山縣?那地方在整個天南省都屬于比較窮的縣,似乎也不曾聽說過有哪家醫(yī)武雙修的門派啊。
徐化仔細(xì)看過楊安的表情,多年的識人經(jīng)驗告訴他,這年輕人不像在說謊。
看來這點旁敲側(cè)擊是問不出什么來了,回去后讓武盟那邊查一下,這少年天才是哪家門下。
如果是散修的話,得此俊才,沈家可就賺大了!
對徐化問自己底細(xì)的事,楊安倒也絲毫不慌,幫人治病別人當(dāng)然要了解一下你的底細(xì),否則連你是什么人從哪里來的都不知道,誰敢讓你治?。?p> 他早在來時就想好了說辭,他是武院的學(xué)生這稍微一查就知道,他剛顯露的實力差不多也就是已經(jīng)“洗白”過的階段。至于丹藥,就說自己從一位神秘高人那學(xué)的一招半式,那位高人沒透露姓名,好云游,自己也不知道去哪了,看你們怎么查。
當(dāng)然,他還得加一道保險,必須要求沈家人幫他保密,以后賣丹藥也得讓沈家人出面代銷,不然鬼知道會不會扯到他爺爺那去。
不多時,楊安再次回到了沈府。
徐化的車沈府沒人不知道,車還沒停下,門前的護衛(wèi)隊隊長就已經(jīng)站在那等候。
見到徐化從靠近自己這邊的車門下車,隊長趕緊迎了上去:“徐老,您回……”
話還沒說完,見到另一邊車門下來的人后,隊長頓時一臉像見了鬼一樣的表情,聲音卡在喉嚨里再也說不出來。
怎么是這小子?!而且徐老對這小子十分恭敬的樣子,莫非……
隊長臉色巨變。
楊安看到隊長此時的表情,心中呵呵一笑,沒想到吧,我胡漢三又回來啦!
他沒想為難這隊長,畢竟別人也是盡職盡責(zé)不是,不過……
楊安拍了拍隊長的肩膀,眼神玩味,盡顯小人得志之色:“這位大哥很盡職啊!”。
隊長:……
誰知道這小子還真是來給會長治病的?
他很憋屈,但又不敢說什么。
看著隊長滿臉漲紅,楊安舒暢不已。
嗯,這一下就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