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宏兩人趕到時,楊安早已把莊園里圣使等人的痕跡整理的差不多,和已經(jīng)清醒過來的林若怡在門口等著他們了。
看到完好無損的大小姐和楊安腳下如死狗般的何昊,原本還有些半信半疑的兩人心中只剩下了一個字——叼!
他們有了準(zhǔn)確定位,光是沿著地圖,緊趕慢趕到這都差不多花了一個多小時。
而楊安給他們發(fā)來地位的時候,離開工廠才不過三四十分鐘!
要知道,這三四十分鐘里,楊安的精力還是絕大部分放在找尋大小姐蹤跡上。
“楊……楊哥,您真是太厲害了!”佩服得五體投地的丁佚眼中滿是敬仰和向往的光芒,對年齡比楊安還大出幾歲的他稱呼楊安為‘哥’也沒半點(diǎn)害臊。
學(xué)無止境,達(dá)者為師嘛!
要不是他已經(jīng)拜在吳風(fēng)研門下,估計現(xiàn)在早就已經(jīng)抱著楊安大腿跪求要拜師了。
作為師兄的郭宏比丁佚要細(xì)致穩(wěn)重許多。
“大小姐……您沒事吧……”注意到林若怡眼眶還有些紅,眼角也似是有淚痕的模樣,他心里沉了一下。
經(jīng)他這一提醒,有些亢奮的丁佚頓時也回過神來,有些緊張地看著林若怡:“啊……大小姐,您……”
“我沒事,我被帶到這里不久,楊安就來了?!辈煊X到郭宏的眼神,林若怡抹了一下眼角的淚痕。
今天她的心情簡直就是坐過山車一般,先是既害怕又極度自責(zé),后來被‘圣使’震暈,醒來后看到楊安安然無恙,又是抱著楊安喜極而涕,緊繃的神經(jīng)一旦放開,緊隨而至的是極度的疲憊,她昏沉沉在楊安懷里睡了一段時間,直到剛才醒來,心情才漸漸平復(fù)。
“那就好……那就好?!甭牬笮〗氵@樣回答,又見大小姐身上衣物也沒有凌亂,郭宏終于松了口氣。
“對了,這里就何昊一個人嗎?”
他四下看了一圈空無一人的偌大莊園。
“是只有何昊一個人。”沒等林若怡開口,楊安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
“這次得多謝楊哥你了?!惫旮屑さ乜粗鴹畎玻锌艘宦?,“不然光靠我們幾個人,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時候?!?p> “是??!多虧了有楊哥你?!倍∝吡艘荒_地上的何昊,也罵罵咧咧道,“這小子還真TM會找地方,在這山旮旯里找了這么個易守難攻的地方?!?p> ……
幾人也沒多聊,把失去意識的何昊往后備箱里一扔,就準(zhǔn)備回之前的那個工廠。
被楊安廢掉的彪子幾人還在那,楊安之前給王天龍打了個電話,讓王天龍叫人來處理這事。
這伙人本就是武盟的通緝犯,王天龍在天南武盟里也算是話事人之一,讓王天龍手下的人處理這事最合適不過了。
小車行駛在崎嶇的鄉(xiāng)間道路上,事情完美落幕,車廂里的氛圍明顯變得輕松愉悅起來。
林若怡呆呆地看著窗外那座漸漸遠(yuǎn)去的莊園,腦中回憶起被震暈前的一幕幕,笑容下又有些心事重重。
那個‘圣使’出手震暈她的那一招分明就是真氣外放啊,這豈不是說明‘圣使’已經(jīng)是宗師了?
楊安是怎么逃過一劫的呢?
她醒來后看到楊安,心里松了口氣的同時也緊張地問過楊安這個問題。
楊安只是輕描淡寫地說那兩個人被打敗了,然后跟她說不要讓其他人知道這次事件有這兩個蒙面人的參與。
林若怡猜測,楊安這次為了救她應(yīng)該付出了不少代價來出動他背后的神秘力量。
是的,她確信楊安的身份絕對不像楊安之前和她說的那樣簡單,不然楊安這超凡的實力怎么來的?
也正是楊安背后神秘力量的插手,他才能這么快的找到自己,才能在面對‘宗師’的情況下全身而退。
至于楊安不讓她跟其他人說兩個蒙面人的事……
林若怡只能想到一個原因:蒙面人的勢力一定十分龐大,龐大到連楊安背后的神秘力量都不愿意與它直接起沖突。
在她暈厥過去之前,楊安已經(jīng)殺了一個蒙面人,為了避免消息外漏,也就只有把剩下的那個宗師‘殺人滅跡’,并讓何昊等知情人永遠(yuǎn)都醒不過來……
……
楊安一行人到工廠的時候,武盟的人在工廠里已經(jīng)有一會了。
車剛停下,就有幾人連忙迎了上來,走在最前頭的赫然就是王天龍。
“哈哈,先生這次不僅救得佳人,還順手幫了我們武盟一個大忙啊!”
“龍爺客氣了,這點(diǎn)小事派幾個手下過來就行了?!?p> 楊安在給王天龍打電話的時候簡單說了一下事情經(jīng)過,卻沒想到天南武盟的一方大佬,親自帶隊來了。
“瞧先生說的,先生的事就是我的事,天龍哪敢疏忽?更何況,天龍還能就此跟先生認(rèn)個錯?!?p> 說完,王天龍往人群后狠狠瞪了一眼,厲聲道:“還不滾過來給楊先生認(rèn)錯!”
話音剛落,身后人群就有一人連滾帶爬地跪到了楊安腳前。
“先生,我驕縱手下為非作歹,我知道錯了,保證以后一定……”
王少杰哭喪著臉,看他鼻青臉腫的樣子就知道之前已經(jīng)被王天龍狠狠教訓(xùn)過一次了。
“先生,這次是我管教不嚴(yán),讓您見笑了?!蓖跆忑埬樕下杂行擂蔚?,“對于王少杰犯的事,您想怎么處理,我都為您是從,絕無異議!”
“?。?!”原本還有些希冀被叔叔打了一頓,認(rèn)個錯,再關(guān)幾個月禁閉就過去了的王少杰聽到這話,頓時傻眼了,誰知道這位大神會不會心血來潮,再給他加個什么buff???!
想到這,他慌忙抱住了楊安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先生,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楊安略有些嫌棄地避開了鼻涕眼淚一起流的王少杰,“龍爺,王少杰犯錯的手下我都已經(jīng)處理過了,我之前就說過不越俎代庖了,對王少杰的處罰就你來吧。”
聽出楊安話里不想再就這個事情糾纏下去的意思,王天龍也沒再堅持,直接宣布道:“那就這樣吧,王少杰革除一切職務(wù),閉門思過一年,若有再犯……”
“不敢了,不敢了?!蓖跎俳苈牭倪@話,如獲大赦地磕頭如搗蒜。
“行了,你們都下去吧?!蓖跆忑埧闯鰲畎菜坪跤性捪雽λf。
……
“這次這伙人的事……”
兩人一到無人處,楊安開口道。
“先生放心,我一定會上報武盟……”
王天龍以為楊安是想要借這個機(jī)會在臨州武道界嶄露頭角,一洗上次在武道交流會上‘迷之操作’的污名。
可沒想到他才剛開口,楊安就連聲拒絕道:“不,不要提起我,一個字都不要提起,就說這個案件是你手下全程操辦的就行了?!?p> “這……”王天龍愣住了,不知道楊安這是什么意思,這可是一個大功勞啊。
“我只是不想太張揚(yáng)了,還請龍爺幫我保密?!睏畎步忉尩?。
“那……這豈不是我還占了先生一個便宜了?!蓖跆忑堄行┎缓靡馑?,本以為是幫楊安來辦個事,到頭來,這功勞楊安一分不沾,還都落到他的人身上了。
“其實,我這次專門聯(lián)系龍爺,也是想請你幫我辦一個事。”
“先生有什么事,天龍一定辦到!”王天龍毫不猶豫地說道。
“那就好?!睏畎舱f著,朝遠(yuǎn)處的郭宏使了個眼色。
郭宏示意,打開汽車后備箱,提出一個人來,也不知是死是活。
王天龍定睛一看,然后有些遲疑了。
他知道楊安是想讓他辦什么事了。
“先生,這次何昊做的事的確過分了,我也知道您有火氣,可……沒證據(jù)……去救林小姐武盟的人都沒參與,就您自己救回來了……”
王天龍臉色有些尷尬,剛才才打包票一定幫楊安辦到,轉(zhuǎn)頭就猶豫了,可這沒證據(jù)的事,何家在天南武盟的關(guān)系、勢力都不弱,要把何昊也釘死進(jìn)去,別說他了,就是沈瑞森站出來恐怕也難辦到。
“龍爺盡管放心好了,我不是蠻不講理的人,沒有絕對的把握,我也不會跟你提出這個要求?!?p> 一邊說著,楊安拿出一只手機(jī)。
“證據(jù)都在這里面?!?p> 這手機(jī)正是楊安從彪子那得來的,當(dāng)時已經(jīng)失去了翻盤希望的彪子是倒豆子一般,把所有他知道的東西一股腦都說了出來,就求楊安不要?dú)⑺?p> 這手機(jī)里的,就是最重要的戰(zhàn)利品了。
這次何昊給的傭金數(shù)額之大,足夠彪子一伙人舒舒服服的過下半輩子了。
彪子也怕何昊過河拆橋,翻臉不認(rèn)人,所以留了一手,把何昊每次跟他的通話都錄了音,結(jié)果最后便宜了楊安。
看過手機(jī)里的錄音,王天龍大喜:“有了證據(jù)就好辦了!”
“先生放心,這次如果不能把何昊的罪名定死,我王天龍?zhí)犷^來見!”
……
兩人又交談了一陣,楊安才告辭離去。
小車的后座里,聽著前邊丁佚起勁得說著之前工廠里“兇險”的一幕幕,林若怡挽著楊安手臂,頭靠在他肩上:“謝謝你”
“我們之間……不用說這個……”耳垂上溫?zé)岬谋窍⒑褪直蹅鱽淼娜彳浻|感,讓楊安不禁心跳加快。
林若怡看著窗外,心情卻是更加復(fù)雜了,剛才王少杰對楊安的恐懼,王天龍的尊敬,無一不在驗證著她之前的猜想——楊安背后一定有神秘的力量。
楊安不愿說,她也不會問,只是……楊安背后的力量越強(qiáng)大,是不是也在說明著,那些蒙面人,林家面對的敵人也越強(qiáng)大?
這一刻,她發(fā)自內(nèi)心的希望,要是她和楊安都只是普通人,當(dāng)一對普普通通的戀人該有多好?
……
原地,回想起剛才車窗里,林若怡和楊安那親密宛如一對戀人模樣的驚鴻一瞥,王天龍不禁搖搖頭有些惋惜。
看過工廠里安裝的那些炸藥,還有彪子他們伏擊點(diǎn)里的武器后,他對楊安的實力又有了新的認(rèn)識。
在如此兇險的局面下,一般的暗勁武者都無法說萬無一失,更何況楊安現(xiàn)在修為還只是明勁……
王天龍扼腕嘆息一聲:
“我們家的大小姐還是晚了一步啊,麒麟子讓林家小姐捷足先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