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不見陽光。
劉浪以為自己睡昏了頭,揉了揉眼,確認無誤,家里有個小太陽,是媳婦。
“怎么起這么早?”劉浪看了擺鐘,并是不媳婦日常起床的時間。
媳婦沒應答。
“你沒事吧?”劉浪又問了句,因為今天的媳婦太奇怪了。
昨日,新欣大部分員工集體請了辭,大批伙伴和資金流失。
昨夜晚飯,媳婦還為此食欲不振,形容枯槁,今日一早竟然容光煥發(fā),像個小太陽。
劉浪生怕媳婦是傷了神,導致精神不正常,所以劉浪作死地在媳婦眼前招了招手,媳婦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劉浪。
“滾!”這聲響亮又無情的嫌棄,讓劉浪確定了媳婦沒事。
媳婦的異常讓他百思不得其解,更重要的是,她竟然在打扮?。?!
媳婦向來職業(yè)素裝,不施粉黛,今天竟然在精心打扮?!
為什么?干什么?要去哪?去見誰?
一大堆的問號在劉浪心頭涌動,俗話說,女為悅己者容,他心慌了。
“看什么?不許看!閃邊去!別擋光!”媳婦一連串的話讓陶醉著的劉浪當場懵了。
媳婦化妝,出奇地好看,巧施粉色,能讓屋外的花嬌羞連連。
“你這妝化得沒水平!”劉浪昧著自己良心說話。
聽了劉浪的話,媳婦左看看又看看,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
劉浪拿出手機放了個視頻給媳婦看,媳婦潮紅的臉,證明她相信了劉浪所說的話。
“我?guī)湍惆??!眲⒗苏埨t。
“你行嗎?”媳婦半推半就,劉浪的不著調她是有所體會的。
媳婦被劉浪套了進去。
“化妝很多講究的,濃抹艷,淡抹雅,見上要襯,見下要威,見喜愛的人要嬌,見對手要勢足...”
葉欣然頭都被繞暈了:“不就涂個粉,畫個眉,上個腮紅,描個眼影,夾個睫毛,打個高光暗影,抹個紅唇這么簡單嗎?”
劉浪強顏歡笑,要不是媳婦夠單純,他真不敢編下去:“...,哪有這么簡單!”
“首先,我們要明確你要去見誰?”
劉浪想砍了對方的沖動都有!因為問這話時他看見媳婦害羞了。
“一個朋友?!?p> “男的女的?”劉浪的連環(huán)套。
媳婦卻跳出了陷阱:“你問這么多干什么?!”
劉浪背后一涼:笑道“知道了,我給你化一個老少男女皆歡喜的妝?!?p> 其實劉浪心里早已有了算盤。
半個小時過去。
劉浪眼前,女子高束馬尾配長白格襯衫,眉如英劍,唇如妖,若有柄寒光玉劍伴腰,就是一位活生生的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的翩翩公子!
“這怎么看起來有點像男人?”媳婦瞧出了不對勁,但著實時是剛才看到的視頻里喜歡的裝扮。
“怎么會?你看這妝,不濃不淡,不媚不俗,見誰都行,而且不會顯得刻意?!?p> “真的?”媳婦很在意最后那一句不會顯得刻意。
劉浪滿意地笑著點頭,心里暗自思襯,即便是個男的,看了也不會感興趣吧?
媳婦出門了,讓劉浪好好待家里,別出去惹事。
劉浪好奇,究竟是誰,能讓媳婦從新欣大廈將傾的陰影中抽身而出,滿面紅光地出去約會?
劉浪也出門了。
媳婦半路買了草莓,讓劉浪血脈噴張,明明打扮成男人模樣了,但媳婦這一舉少女心的水果,讓劉浪當場碎裂。
“打了多年的野狗,今天又要重操舊業(yè)了?!眲⒗肃?。
一家KTV內,霓虹閃亮,一個西裝墨鏡的人進到包廂。
“她過來了,有尾巴?!蔽餮b墨鏡的人說道。
“鵬城風口浪尖上的人物,自然會有很多人關注?!?p> “那這尾巴?”
紅酒微搖,那人一口下肚:“切了吧,與心尖兒的美人相會,怎能有蒼蠅打擾!”
西裝墨鏡的人退出了包間。
KTV外的轉角小巷,四個赤手空拳的大個西裝男應聲倒地,嚇走了幾個游蕩的混混。
幾個大個子倒下后,上來一個米白汗衫,肌肉精煉的人,他膚色黝黃,有狼頭紋身。
劉浪與那人視線凌厲地交接,突然,那人從身后拿出了一把三棱尖刺,刃尖藍得發(fā)紫!二話不說,徑直刺向劉浪。
“是個練家子!”劉浪嘴角上揚,米白杉男子動作無雜,干脆利落,刀刀刺向要害,普通人或早已成為血窟窿。
連續(xù)地刺空,那人開始急躁,他右手橫刺在前,左手助力,人像一張弓,腳下如張弦,一個爆步,瞬至!
劉浪瞳孔里,襲來的楞刺被放大,再放大,最終變成一朵花,美得妖艷、致命!
“怎么可能?!”一聲驚呼。
劉浪像只猛虎,躬身伏在地面,那人自認為的必殺一擊,被劉浪高速的肢體騰挪閃開,毫發(fā)無傷!
全力一擊落空!那人警覺起來。
“看你驚訝的表情,你是猛獸殿的走狗?”劉浪拍了怕身上的灰塵,骨頭噠啦啦地響。
太久沒有大幅度地動身體,劉浪骨子里的愉悅被激發(fā)出來。
“你怎么可能會飲澗?”那人聲音顫抖,十分震驚,將刃尖再次對準劉浪。
“或許你只認得這五禽虎戲中的飲澗,為了贊賞你仍敢刀刃相向的勇氣,今日就讓你看一眼什么才叫虎戲。”劉浪笑道。
“虎戲八絕,天威!”
只一瞬,那人兩眼猛睜,然后空洞無神,似見到了末日,最終神魂消散,手中的棱刃滾落到劉浪腳邊。
劉浪在他身上翻找線索,找到了一張相片,令他心頭一震。
“錯覺嗎?”剛要踏進KTV的葉欣然回頭望天,剛才一瞬,她感覺天地變了顏色,回過神,卻一切如常。
看著躺在地上的殺手,劉浪自嘲地笑了聲,太久沒動,下手沒控制住。
出了巷子,看著前面琉璃色羅馬式建筑的KTV,劉浪喃喃道:“于海龍的地方?!?p> 于海龍在自家內打了個噴嚏,縮了縮肥碩的身子:“TM的,是哪個混蛋在背后罵老子?!?p> 電話響了,于海龍接起。
一句“是我?!弊層诤}埖幕瓴铧c飛了。
“上,上,上令使,我不是說您,呃,不,我是說我想您,不,不,不...”于海龍噤若寒蟬,乃至胡言亂語。
“幫我查一下你手中的一個KTV包間?!眲⒗舜驍嗔擞诤}?。
虛驚一場的于海龍匆忙應是,完事后匆忙調高了房內的空調。
掛了電話,劉浪失笑道:“這于海龍,還是老樣子,慌慌張張的毛病老改不掉!”
KTV大堂經(jīng)理聽劉浪說話,背后隱隱發(fā)涼,在鵬城,敢這樣說于總的人,不是悄無聲息地消失,就是真正的大人物,劉浪顯然屬于后者。
于海龍的電話證明了大堂經(jīng)理的這個想法。
“是!于總?!贝筇媒?jīng)理聲音顫抖,口干舌燥。
“這位,呃...老總”大堂經(jīng)理不知道怎么稱呼,腰彎得像熊,收斂的狗熊。
劉浪上下打量自己,模樣跟現(xiàn)代人二十來歲的樣子,心道我這個樣子算老嗎?
要是這經(jīng)理知道劉浪心中的想法,想死的心都有了,馬屁拍到了馬腿上,幸好劉浪對常人不是錙銖必較的主。
“查一下,剛才進來那位英俊帥氣的小姐進哪個包間了,包間里都有誰?!?p> 英俊帥氣的...小姐?
大堂經(jīng)理的腦門瘋狂飆汗,這些大人物這么難伺候!說的話也讓人云里霧里。
不過能當上大堂經(jīng)理,他腦子的確轉得夠快,他抓住了‘剛才’這個時間,加上‘進包間’這個動作,說明眼前大人物尋的人是不久前進來,且是入包間而不是開包間的。
他調取了監(jiān)控。
“有了!您看,是這位英俊帥氣的...小姐嗎?”樓道監(jiān)控中閃過葉欣然的背影,經(jīng)理額間,汗已成珠。
“看一下房號和開包間的人?!?p> “是我們的皇帝房,包間520,客戶是至尊VIP,前臺沒留有名字?!睕]有給到完整的答案,經(jīng)理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沙啞,生怕眼前的大人物發(fā)作。
520和皇帝房讓劉浪蹙眉沉默,劉浪的神態(tài)讓不知情的經(jīng)理,心如懸刃尖。
大人物的喜怒無常,對他們這些白領是致命打擊!
“謝謝?!眲⒗说囊痪渲x謝,讓大堂經(jīng)理懸著的心落地,他咽了口吐沫,慶幸逃過一劫。
他從沒見過一個人即便只是站在面前,威勢也能如此巨大,即便他面對自家的于總也沒有這種壓力。
越靠近皇帝間,劉浪的心躁動得越厲害,他聽見了媳婦熟悉的聲音,她在演唱著跨越時間的生死戀:《千年神話》。
包間傳出一句陌生人的“愛妃”讓門被猛開!
劉浪的眼神甚至能殺死對方,下一瞬,卻被凍僵了。
“你們...”
《千年神話》的旋律還在繼續(xù),這是個美麗的鬧劇。
媳婦正坐在一個人懷中,準確地說,坐在一個女王的懷中,蕭雅!
“你怎么來了?”媳婦一臉詫異,燈光下,映射緋紅!
蕭雅美眸閃動,她記得包間外是留有兩個人守著的。
“呃,哈哈,我來,我來問你晚上想吃點什么...”優(yōu)美的旋律還在繼續(xù),包間里的尷尬悄然升起。
“呵呵~”一聲嬌笑,化解了所有尷尬,“這就是你的男人?真貼心!”
蕭雅稱贊了劉浪,劉浪瞥了眼蕭雅,心生警惕,漂亮的女人無緣無故的稱贊,必有妖!
“嗯?!毕眿D這一聲應答讓劉浪五味雜陳,即在外人面前承認了和劉浪的關系,又嬌羞無比,卻不是因為他。
“你先回去,晚上我和蕭雅一起吃飯,就不回去吃了。”
“來都來了,一起吧?!笔捬啪谷辉趧⒗说难巯绿Я颂~欣然的下巴,讓劉浪妒火中燒。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便讓他坐下吧。”葉欣然對蕭雅道。
媳婦什么時候這么溫順了?!劉浪在心里咆哮。
劉浪不會唱歌,被媳婦嫌棄了,兩朵并蒂雙花撇下劉浪,獨自搖曳、生姿。
媳婦和蕭雅對唱的一首《往后余生》歌盡,媳婦去了洗手間。
“我也去趟洗手間?!笔捬旁捴袔?,對劉浪眉飛色舞,出了包間。
“又一個妖精!”劉浪跟去了,并不是蕭雅媚眼中帶話,而是身后的棱刃一直硌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