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龍從懷中拿出了一塊質地奇特的令牌,令牌所在,會將空間光線吸收,然后在框架邊界形成一道暗紋,像黑洞。
令牌主體模樣像門,于海龍手中這快門中有山,閃爍兩道黃顏色的亮光,背后有扭曲奇異的字符。
“承蒙上令使垂愛,幫助于某傳承了家族的不死令,依托不死令的傳承,我才能創(chuàng)下天龍集運這份基業(yè)?!?p> “這都是你祖上積攢的德運,你不必謝我?!眲⒗素撌衷诤?,遠眺大海,想起了當年那段海上的日子。
“不死令,乃不死王庭的信物,你對不死令使用的理解是我見過最膚淺的!但也是這個時代最現(xiàn)實的?!眲⒗说脑挵H相間,讓于海龍不知如何接話。
“你記住了,你手中的那道不死令,名為冰山,被該令所認可之人,便是冰山地獄獄主,冰山地獄,專懲不仁不義不孝之人?!?p> 劉浪突然話鋒一轉,言辭肅殺:“于海龍,身為王庭冰山獄主,你有罪!”
劉浪只一句“你有罪!”便將鵬城海岸大佬于海龍直接嚇癱軟在地!令于海龍不敢出言反駁。
于海龍本是一個鵬城小漁夫,直至中年也沒有什么出息,還染上了毒癮,妻離子散。
窮困潦倒的于海龍,隨親戚的船下海跑船,在異國他鄉(xiāng),他遇見了一個改變他命運的人。
當年的事歷歷在目,光陰如箭,一瞬幾十年,他已垂暮,而改變他命運之人,仍在青年。
“我我我...罪在哪,還請上令使告告告訴海龍?!庇诤}堈f話哆嗦起來。
“虎刺!”劉浪雙眼一瞪,話音一落,似將于海龍的心瞪入了沙子中埋藏,呼吸急促、喘不過氣。
“虎刺?!”于海龍心頭震驚!難道是虎刺觸怒了上令使?!
“我我我,我可以解釋,虎刺的確是我的人,不,他不是我的人!”于海龍打了自己的嘴一巴掌。
“像虎刺這般能叛主的不仁不義之徒,我不希望在王庭中再看見!”劉浪眼帶勾芒,攝人心魄!
“我保證絕不會再發(fā)生類似的事?!庇诤}垜?zhàn)戰(zhàn)兢兢,確認了虎刺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可有任何虎刺的消息?”
“前陣子,虎刺帶了幾個自己的兄弟離開了天龍集運,我也沒有過多阻攔,虎刺在我手下做事的時候,是個能干的人,他硬要走,我沒理由攔他?!?p> “他們當中是否有一個使用毒棱刃的人?”劉浪想確認此事是否早有預謀。
“您怎么知道?”于海龍問了句。
“他已經(jīng)死了。”劉浪看向于海龍,輕描淡寫地說了句,讓于海龍肥碩的身子一縮,“你可知虎刺為何要離開?”
“聽手底下的人說,虎刺在鵬城有個兄弟,他想幫他那兄弟一把,所以就帶人離開了,其他的我也沒多問?!?p> “你對你手下了解太少,遲早會出事!”劉浪提醒道。
“上令使慧眼,不過天龍集運如果不是有這條不問來路的規(guī)矩,很難短時間發(fā)展到現(xiàn)在的規(guī)模,一切不都有上令使您威懾著呢嗎?”于海龍諂媚地笑道。
“天龍集運這些年已經(jīng)吃得夠肥了,該拿出來練練身子,把這一身肥肉練成肌肉了。”劉浪看著海浪愈發(fā)洶涌道,他有感覺,接下來鵬城的這片水,一浪會比一浪高。
一條知根知底的鵬城地龍比一條不知什么時候會反咬自己一口的地龍要好得多!
“您說的是!”于海龍回答道,眼中不乏肉疼之色。
水至清則無魚,天龍集運之所以能有這般規(guī)模,就是因為他這灘水在地下暗河,魚龍混雜,牛鬼共聚。
“一有虎刺的消息立馬通知我,還有查一查他那個兄弟是誰?!?p> “是?!庇诤}埞Ь吹馈?p> “這是給您準備的禮物,小小心意,望能笑納?!庇诤}?zhí)擉@一場,再次奉上禮物道。
“不用拿你管理天龍集運的那套來糊弄我,你別忘了這些都是誰教你的,有這份心思,多花在天龍集運接下來該怎么走之上。”
“是是是,海龍知道找到的東西入不了上令使的眼,所以這份禮物是特意給葉小姐準備的?!?p> 劉浪聽說是給媳婦的,多看了眼,看后,瞬間眼前一亮。
“算你有心!行了,回去吧,記住今天我跟你說的話?!?p> “是,上令使!”
第二日,太陽已近中天。
“醒了,出來吃午飯?!眲⒗藢ο眿D道。
“我怎么在家里?”
“你在醫(yī)院睡過去了,我就把你帶了回來?!?p> “蕭雅,蕭雅呢?蕭雅怎么樣了?”
“已經(jīng)醒了,昨晚蕭家已經(jīng)辦了出院手續(xù),回家了?!?p> “醒了就好。”媳婦松了口氣。
“出來洗洗吃飯。”
媳婦回過神,發(fā)現(xiàn)自己像只懶貓,毛都誰卷了,還油。
“都快十二點了,你怎么不叫我起來”媳婦邊匆匆起床邊埋汰劉浪。
媳婦又像饞貓,吃了一大桌,她為了守著蕭雅,將近一天沒進食了。
“慢點吃,還有。”劉浪笑道,第一次見媳婦吃他做的這么多東西。
最后一口湯入媳婦腹中,劉浪跑出內(nèi)心按捺不住的疑問:“昨日...”
媳婦看見劉浪欲言又止,開口解釋道:“昨日蕭雅說她身體不舒服,要去醫(yī)院,在路上就遇見那兇徒對我們行兇?!?p> 說道行兇,媳婦突然想起些什么:“你的手...沒事吧?”
“哦,沒事,我皮糙肉厚的?!眲⒗诵Φ?,媳婦竟然在關心他。
“拿來!”媳婦將手伸向劉浪。
“什么?”劉浪身子一縮,以為媳婦知道了些什么,因為昨天他收了蕭家的聯(lián)系方式。
“我看下你的手?!睕]好氣地看了眼劉浪。
“確實皮糙肉厚的!”劉浪的手只剩下一道痕,血跡已干,若不是他怕媳婦注意到,傷口不會留到現(xiàn)在。
葉欣然把劉浪的手甩一邊:“大前天,蕭雅約我,可是新欣正面臨困境,我哪有心思,以此為由拒了。
她聽后跟我說,正好魔都有大資本想要進駐鵬城,想找一個合作伙伴,可以介紹我們認識,約的昨晚一起吃飯?!?p> “怎么突然跟我說這些?!眲⒗俗焐线@么說,但心里去也滿心歡喜,媳婦這是告訴他出門的緣由,怕他誤會。
前天,就在她最無助,最黑暗的時候,還是這個男人,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出現(xiàn)了,他就像一道不定的光,雖然飄忽不定,卻照亮了她的黑夜。
葉欣然白了一眼劉浪,意思很明白,說的是你不明白就算了。
“一會我去一趟防務廳?!比~欣然跟劉浪說了一句,頭也不回地回房換衣服去了。
媳婦應該是要去見林堅。
“我...”劉浪很無辜,已經(jīng)被媳婦認定自己和孫燕姿有事,故意說給劉浪聽,因為孫燕姿也在防務廳。
洗凈碗筷,劉浪還是跟著媳婦出了門。
劉浪身正體直地開出了媳婦的車,葉欣然一副“呵!男人!”的模樣,讓劉浪無從解釋。
防務廳。
“對不起?!边@是林堅與葉欣然對坐十分鐘后林堅說的第一句話。
“長話短說吧。”葉欣然仰了頭,怕眼淚掉出來,有些事,不是一句對不起就結束了,相互信任的感情,碎裂后即便拼裝回去,也有裂痕。
“謝謝你還能來看我,我有個請求,雖然我知道很無恥,但是我知道,只有您能會幫我?!绷謭钥拗?。
“我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下輩子,我林堅當牛做馬償還給您?!?p> 這邊是哀莫大于斯,另一邊是深情款款。
“你有什么心愿,你可以跟我說?!?p> “什么心愿都可以?”孫燕姿即便沒有穿著她艷麗的服裝也儀態(tài)萬千。
劉浪點點頭。
“那...”孫燕姿笑得很頑皮。
劉浪握緊了雙拳,他緊張了。
“你叫一聲我的名字。”
劉浪猶豫了些許時間,看到孫燕姿滿眼期待,他別扭地說了句:“孫燕姿?!?p> “不算!不算!你看著我的眼睛,別帶著姓,在叫一次?!?p> 劉浪扭過頭,目光躲閃,最后還是與這只燕子的目光對上了:“燕,燕...”
劉浪嘴巴像掛有千斤石,這兩個字竟比晦澀的符文還難念出口。
“燕,燕...”正當劉浪的牙齒要合縫,說出最后那個字的時候,敲門聲響了,是孫權。
“好了,時間到了?!?p> 兩人都相互吐了一口濁氣,方才的一瞬,兩人就像在吹氣球,就快封口的時候,孫權一句話把氣球戳破了。
“有空再來看你。”劉浪這是說話利索了,反倒惹了孫燕姿滿眼幽怨。
劉浪出來,看見媳婦在做筆錄,媳婦饒有意味地看過來,劉浪目光躲閃,像偷腥的貓,不敢看媳婦的眼睛。
“情況我們已經(jīng)大致了解,一旦有進展我們會及時通知你們,也請你們注意安全,有什么情況隨時跟我們聯(lián)系?!?p> “謝謝孫叔叔?!?p> 路上。
“剛才你跟她說了什么?”劉浪身體一激靈,是媳婦查崗。
“沒什么,她讓我跟你說聲抱歉。”劉浪道。
“她為什么讓你跟我說抱歉?”
“她...跟我聊起了你,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新欣現(xiàn)在的狀況上,所以她覺得對不起你?!眲⒗私忉尩?。
“她沒什么好對不起我的,她要是覺得愧疚就應該理你遠一點。”
劉浪聽后,笑著看媳婦。
葉欣然說完意識到有些不對,用手硬是把劉浪的臉掰了回去:“好好開車!”
而她的臉,像紅蘋果。
劉浪將孫燕姿跟他說的隱瞞了些許,因為他覺得還不是讓媳婦知道的時候。
孫燕姿對劉浪說,生日宴當天,有個神秘的人告訴她有人要殺她,所以當晚才叫劉浪送她回的家。
這話讓劉浪陷入了沉思,孫燕姿所說的這個神秘人究竟是誰,既然他知道有人要殺孫燕姿,那他肯定也知道這背后的一切。
不知不覺,鵬城的許多人都已經(jīng)入局,只是布局的那人不知,他/她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便是將劉浪也拉入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