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合院內(nèi),女孩一身淡綠紗裙,頭上紅色繩結(jié)系帶,隨著風(fēng)鈴一齊搖曳。
與往日常捧著一本紙頁書籍不同,此時的蘇長寧正捻著幾張信箋紙,一遍又一遍地在反復(fù)翻看,嘴角不時地露出淺笑。
院中的青磚灰瓦,也因那一抹淺笑,煥發(fā)出了濃墨淡雅的生機!
這時,一道身寬體胖的身影,正悄悄地靠近正在津津有味地品著信箋的蘇長寧。
“嗯~讓我看看,我的寶貝女兒在看哪個混蛋寫給她的信?!?p>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蘇長寧一跳,她就像只偷腥的貓,把信箋紙像魚一樣藏在了自己身后,努力地?fù)u著頭否認(rèn)。
“爸爸,你怎么又偷偷進來了!”蘇長寧氣鼓鼓瞪著眼睛看向來人。
來人正是鵬城通訊巨頭,余藏名!
“嚯嚯~這女兒真是長大了,現(xiàn)在爸爸來看你都還得被你管著。”余藏名邊寵溺地笑著邊埋汰道。
“我,我沒有,只是你都不打招呼,長寧在看...書,被你嚇了一跳!”蘇長越說越小聲,她本想借著生氣,把臉上的羞紅藏起來,反而愈發(fā)顯得通紅!
余藏名的笑容更盛了。
“嚇一跳?是嚇到你胡思亂想了吧!”
“哪有!”說著,她又摸了摸藏在身后的信箋紙,確認(rèn)著實藏嚴(yán)實了。
“沒有就好!”
“在鵬城大學(xué)當(dāng)老師,沒把我的寶貝女兒累壞吧?我就不該耳根子軟,聽了嚴(yán)齊生那老混蛋的話,讓你去教書!”余藏名關(guān)心道。
“沒有!老師在學(xué)校很照顧我,長寧沒問題的!”蘇長寧挽著余藏名的手腕嘟囔道,生怕爸爸不讓她出去了。
這個純真的女孩,從小到大,陪伴她的,只有一座四合院,還有書籍,如山的書籍!
于是,她成為了整個華夏國最年輕的博士,更被譽為鵬城才女,就連身為科學(xué)界泰斗的嚴(yán)齊生提到他這個學(xué)生時,都是贊不絕口!
卻也因為這樣,她幾乎沒接觸過外面的世界,只有書卷中的優(yōu)雅,如同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而如今,在貪戀‘凡塵’!
“都這個時代了,來,讓爸爸看看,是誰還在用信箋給我寶貝女兒寫情書?!庇嗖孛呛堑馈?p> 風(fēng)鈴搖曳,牽動了少女的心。
“呃!情...情書?!”蘇長寧驚呼,纖細的身子起了個激靈,霎時臉紅得幾欲滴血!
突然,蘇長寧緊張地站起來,擺著手道:“不是,不是情書!”
身后的信箋紙,隨著她起身,散落在地上。
見狀,蘇長寧慌慌張張地收拾起來,胡亂地別在身后。
“既然不是情書,就不用介意給爸爸看一眼了吧?我倒想知道我的女兒藏了什么寶貝!”余藏名興致勃勃地道。
蘇長寧依依不舍得拿出了身后的幾張信箋紙,上面寫滿了字,或者是,是名字。
余藏名一看,頓時震驚得雙眼瞪大!
“劉浪?!”余藏名一聲驚呼。
信箋紙上面寫滿的正是‘劉浪’二字!
是劉浪被罰抄的名字。
“我就說不是情書吧,爸爸真是的!”蘇長寧嘟著嘴道。
“這些東西,你哪來的?”余藏名突然奪過信箋紙,神情緊張地問道。
蘇長寧見到爸爸著急的模樣,卻是一臉開心:“怎么樣,這些字是不是比爸爸寫得還漂亮?看你還整天教訓(xùn)我,老說現(xiàn)在的年輕人心浮氣躁。
現(xiàn)在總算有一個能把爸爸比下去的年輕人了,嘻嘻?!?p> “我問的不是字,我是問你,你怎么會拿著一沓這個名字?”余藏名追問道。
蘇長寧被爸爸嚴(yán)肅的表情嚇到了,蹙著眉頭道:“他是我的學(xué)生,不交作業(yè)被我罰抄名字?!?p> “你的學(xué)生?哪里人?長什么樣?”余藏名霎時緊緊地抓著女兒的肩膀問道。
一連的追問,問懵了蘇長寧,她眨巴著的大眼睛,滿臉疑問,心里不解,向來和藹鎮(zhèn)定的爸爸怎么突然變得急躁了起來?
“我不知道他是哪里的...”蘇長寧簡單地描述了劉浪的長相。
從蘇長寧嘴里說出來的劉浪,簡直就是一個隱士的高人,他字如其人,長得如雕如琢,沒有過多的包裝,渾身充滿帥氣的同時還富有才華!
‘溫柔體貼’被少女埋在了心底,沒敢說出口。
“他是不是經(jīng)常跟在一個長腿,模樣清冷的女子身邊?”余藏名問道。
“爸爸你怎么知道的?他經(jīng)常跟在一個叫葉欣然的漂亮同學(xué)身邊!”蘇長寧帶著控訴的口吻,對她爸爸道。
“果然是他!”余藏名喃喃道。
“爸爸認(rèn)識他?”蘇長寧眨巴著大眼睛看著余藏名。
“你得離他遠一點!”余藏名著急得左右踱步。
“為什么?他可厲害了,我感覺他懂得比我還多!今天他說了房地產(chǎn)行業(yè)不能隨便進,爸爸不是正打算跟建達集團合作開發(fā)房地產(chǎn)嗎?我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蘇長寧話還沒說完便被余藏名喝止了。
“我說讓你遠離他,他很危險!”余藏名再一次喝道。
蘇長寧被嚇得一愣,捂著小嘴:“爸爸你這是怎么啦?”
余藏名轉(zhuǎn)過身,態(tài)度堅決:“這段時間,你就好好呆在家里,嚴(yán)校長那邊我會去幫你請假的?!?p> 說完,余藏名如驚弓之鳥,快速走到門口,對左右交代了幾句,然而剛踏出門的他又匆匆回來,將蘇長寧手中的信箋紙統(tǒng)統(tǒng)收走。
門,被關(guān)上了,被關(guān)上的還有一個不明所以的女孩的心。
剛離開合院的余藏名左思右想,還是不放心,于是拿起了電話。
“是我。你說的那塊地如何動工?”
電話一頭,竟直通通天大廈!
“哼哼,不用著急,魚,馬上就要上勾了~”電話一頭,傳來趙購建的笑聲。
“你的魚,現(xiàn)在跑進我的池子里,我怕你控制不住,傷了我的人!”余藏名呵斥道。
“呵呵!想不到,堂堂猛獸殿的白虎也有害怕的時候!猛獸最忌諱的就是把弱點暴露給對方,你就這么相信我?”趙購建問道。
“哼!就憑你,對我還翻不起什么大風(fēng)浪!我需要提醒你,楊天成傳給你的東西,都得經(jīng)過我華夏通訊服務(wù)器,而現(xiàn)在楊天成在我的手底下。”
趙購建瞇著眼,眼神犀利:“到底姜還是老的辣!”
楊天成是趙購建的棄子,當(dāng)初趙購建還打算想方設(shè)法讓他去余藏名手下,讓他把葉欣然的仇恨和注意一齊帶到余藏名身上。
可他沒想到,余藏名竟然主動接收了楊天成,當(dāng)時他還笑稱余藏名老糊涂,身在猛獸殿,竟還在意跟楊天成的親族關(guān)系!
但趙購建萬萬沒想到,楊天成卻成了自己親手送給余藏名的把柄。
“我不管你想干什么,但有一點你要記住,我余家別苑內(nèi)的人,若是因你的事傷了分毫,那就不是你趙購建跟葉氏的事,而是華夏通訊與建達集團的事!”余藏名語氣森然。
“呵呵!聽您這么一說,我倒是更有興趣了~”
“那你可以試一試!”說完,余藏名便掛了電話。
今日是周末,葉欣然臨時去了公司,家里只有劉浪和陳靜。
傍晚的水岸麗都彤云密布,陰風(fēng)陣陣,天空隱有雷鳴。
一聲尖叫,把劉浪從廚房里驚出。
聲音是從浴室里傳出來的。
“你沒事吧?”劉浪在浴室門外問了聲陳靜。
劉浪的詢問沒有得到回應(yīng),只見浴室內(nèi)的熱浪陣陣地往外撲,瞬息后又全然消失。
劉浪又敲了敲浴室的門,重新問了聲,還是沒有回應(yīng),只有嘩啦啦的水聲。
過了好幾分鐘,水停了,里面好許久沒有動靜。
情急之下,劉浪打算撞門進去,就在這時,門開了...
渾身濕漉漉的陳靜從里面走了出來,一頭撞到了劉浪。
劉浪見狀趕緊扶住了她,她緊緊裹著浴袍,縮著身子,身子都在顫抖。
“冷~”陳靜的嘴唇許久才擠出一個字。
劉浪一看溫控,頓時了然。
今日多云,光照時間不足,熱水器的電熱轉(zhuǎn)換沒能及時銜接,導(dǎo)致陳靜在洗澡的時候突然沒熱水了。
“我...”身軀顫抖著的陳靜看著跟前的劉浪,想要說些什么,但卻迎面飛來一條大毛巾止住了。
渾身冷透的陳靜頓時聽見一道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趕緊擦干,別著涼了。今晚熬了魚湯,我會放多些姜,一會多喝點。”
說完,劉浪趕緊返回了廚房,胸前的衣服卻被陳靜濕漉漉的長發(fā)沾濕不少。
陳靜扯下毛巾的瞬間,看見那道走進廚房的背影雖然還是那樣卑微,但卻感覺多了幾分柔和。
菜只剩下最后一份魚湯就可以開飯了,劉浪打了個電話,叫媳婦回來吃飯。
陳靜回房換了一身干凈舒爽的衣服,此時正在沙發(fā)上用手抖弄著剛吹過的頭發(fā)。
陳靜柔順的秀發(fā)縫隙間,那張若隱若現(xiàn)姣好的臉蛋,不禁讓劉浪將身子坐得筆直,絲毫不敢看向那道身形姣好的女孩所在之處。
劉浪與陳靜兩人就這樣坐在客廳里,一時無言。
“剛才,謝謝!”陳靜打破了寂靜。
她把長發(fā)撩到了肩膀后面,露出細嫩的臉蛋,她身上有著蕭雅八分的嫵媚,還帶著兩分樸實的羞澀,別有一番韻味!
“沒事?!眲⒗苏Z氣顯得有些冷,因為媳婦快回來了,他可不想媳婦回來看見兩人氛圍微妙的場景!
大門緩緩地開了,劉浪知道,是媳婦回來了。
他進廚房,將鍋里的魚湯盛了來。
“我來幫你吧。”說著,陳靜也起身,幫忙拿出了碗筷。
兩人交錯間,陳靜不經(jīng)意間,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竟然離劉浪的臉不足十厘米,一時間,她不禁失了神。
陳靜一個激靈,不小心碰到了端著大盆魚湯的劉浪,滾燙的魚湯在晃動間溢到了劉浪的手腕,劉浪手腕的皮膚瞬間被燙得通紅!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标愳o慌慌張張,臉色漲紅。
“沒事,我來吧,你先坐著。”劉浪笑道。
剛放下魚湯的劉浪,他的手被突然陳靜拉了起來。
陳靜臉上寫滿了歉意:“得馬上處理!”
這種小傷對劉浪來說不過家常便飯,劉浪剛要開口,這時,媳婦回來了。
“我回...”
剛進門的葉欣然,看見陳靜正抓著劉浪的手,陳靜的眼里柔得都快溢出了水!
“...來了。”葉欣然一時之間,心里像被針扎了一下。
劉浪趕緊抽出手,把碗筷擺好,笑著對媳婦道:“回來啦,快去洗下手吃飯了?!?p> 然而這一瞬,陳靜仿佛不僅僅是手里,就連心里似乎也被抽空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