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請入座?!?p> 忘憂覺得,就這樣,一直被人直勾勾地盯著看,這使得他感覺到,渾身上下都非常不自在,于是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指了指遠處的蒲團,示意趙初夏,去蒲團那里坐下。
“謝謝?!?p> 趙初夏往后退了退,然后抬頭看了一眼,忘憂的坐姿,然后照葫蘆畫瓢,也坐了下來。
“請問,我們認識嗎?”
趙初夏剛才盯著忘憂看了許久,總覺得自己,好像在那里見過他,但是便尋腦海,卻又搜不到他的影子。
“不算認識?!?p> 那忘憂,一臉冷漠地說著,趙初夏嚴重懷疑他是個冰人,因為他說話的時候,臉上看不到任何微笑。
“什么叫,不算認識,認識就說認識,不認識就說不認識,不算認識,是怎么回事?”
此刻,坐在蒲團上的趙初夏,她的心里充滿了疑惑,眼前的這個長袍加身的像迷一樣的男人,更大的好奇心,從她的心里冒了出來。
趙初夏,總覺得自己非常熟悉,眼前的這個男人,但自己再次在自己的記憶系統(tǒng)中進行搜索,但是關(guān)于這個男人的記憶,也只是存在于剛剛遇到的畫面,所以自己應(yīng)該是從來都不認識他,也許感覺他好熟悉,可能是他長得好看,自己犯花癡了。
“麻煩您,幫我把你們的負責人叫過來,我有事找他?”
“我就是,姑娘,今日找我所為何事?難道是因為酒館入職一事?!?p> “這算一件吧!”
“那請問姑娘,還有何事?”
趙初夏覺得,和這個老古董說話,真是太費勁了。
“請不要一直姑娘長,姑娘短的,請直接叫我的名字,行嗎?”
“不可,不可,怎可直呼姑娘的名諱。”
“我的老天爺啊,你還真是頑固不化啊,那,請問,你們這里還有正常人嗎?”
“沒有?!?p> “?。俊?p> “我們酒館只有一個人,不過今天,他不在?!?p> “什么?”
趙初夏,在聽到眼前這溫潤如玉的男人的回答之后,她簡直要懷疑人生了。
“你難道不是人嗎?如果你不是人,也不是鬼,那到底是什么?難道是神仙?”
趙初夏覺得,今天遇到的怪事,還真不少,當然這些怪事,都是她進入忘憂酒館之后發(fā)生的,甚至刷新了她對這個世界的認識。
“我想知道,我從來沒有給你們酒館投遞過簡歷,怎么就被錄取了?還有,到底是誰,天天送花到我辦公室?”
“花?什么花?”
忘憂被趙初夏說得一臉的懵。
“鮮花,就剛才掉落在院子里的鮮花?!?p> “這些事情,都是青禾辦理的?這有什么不妥嗎?”
“當然十分不妥,如果你是個姑娘,每天都會收到男孩送給你的鮮花,你就會知道,這樣是非常不妥的?!?p> “有何不妥?”
趙初夏看到眼前這個,竟然還問她,有何不妥,這什么都不懂的古怪男人,難道是從古墓里爬出來的,竟然這般不懂得人情世故?
于是,趙初夏決定,終止關(guān)于花的談話,因為在趙初夏看來,討論送花的意義,好像等于在對牛彈琴,所以還是只談酒館錄取這件事情,應(yīng)該比較容易溝通。
“嗯,我今天來,就是來告訴你們,以后,不要在給我送花了,我也不會來酒館上班的,因為,我已經(jīng)找到工作了?!?p> “姑娘,難道覺得我們酒館的這份工作不好?”
“好與不好,目前尚不可知,因為我,畢竟沒有在你們酒館上過班,所以沒有辦法,對你們酒館直接做評判?!?p> “那姑娘,為何不愿意來我們酒館工作?”
“我剛剛不是說了,我已經(jīng)有工作了,而且我也很喜歡,現(xiàn)在的這份工作?!?p> “你確定?”
“非常確定?!?p> “那……姑娘的父親,可曾告訴過姑娘,我和他曾經(jīng)有過約定,當時我們已經(jīng)簽訂了契約,那就是十年以后,你必須來我們酒館工作?!?p> “我爸爸,從來沒有和我提起過這件事情啊?有過這樣的約定嗎?”
只見眼前那古怪的男人,右手輕輕一揮,就出現(xiàn)了當年他與趙初夏爸爸,簽訂契約的那一幕。
“難道,我們家那600萬的彩票,是你給的?!?p> 趙初夏,看到眼前像放電影似的一幕,再次被震驚了,或者說,今天,在忘憂酒館,她的人生觀,世界觀,已經(jīng)被驚的七零八落。
“正是在下?!?p> “為什么偏偏是我們家?”
“因為你是亥年亥日亥時亥分出生的人,是注定會來酒館工作的人?!?p> “這個世界上,亥年亥日亥時亥分出生的人,多了去了,為什么會是我。”
“不僅僅只有你!”
“那太好了,那這么看來,也不是非我不可了,那請你們酒館,以后不要再給我寄什么鮮花啊,錄取通知書之類的東西了?!?p> “就是非你不可?!?p> 趙初夏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幾乎是瞪大了眼睛的。
“為什么非我不可?”
“因為另外符合條件的兩個人,已經(jīng)到國外定居,結(jié)婚生子,他們不會再回來了?”
“……”
趙初夏沉默了一小會,想了想說到:“這是我爸爸和你簽訂的契約,又沒有和我簽訂,所以不算數(shù)的,還有,欠你的那600萬,我會還給你的,所以我們的契約關(guān)系,到此結(jié)束,我有一張卡,里面還有200萬,剩下的錢,我會通過分期付款的方式還給你,不管要還多少年,就算要還一輩子,也都會一分不少的還給你的?!?p> 趙初夏說完這些話,就看到自己的皮包,從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經(jīng)放到了自己的身邊,于是她拿起皮包,從書包里掏出了一張銀行卡。
“姑娘,此言差矣?!?p> 那忘憂,說完這一句話,并沒有伸手去接趙初夏手中的銀行卡,而是將自己的右手再次輕輕一揮,當年他和趙初夏簽訂契約的那一幕,又展現(xiàn)了出來,也就是十年以前七月十五的那天晚上,趙初夏遇到鬼的那一天。
看到這一幕的趙初夏,瞬間驚呆了,她搜索了自己的記憶,卻怎么也記不起當年的這一幕。
那忘憂,好像知道了她的困惑,從案幾旁邊緩緩地站了起來,然后走到了趙初夏的身邊,輕輕用手指一指她的額頭,什么話都沒有說,然后又緩緩地走了回去,坐下。
“今日,我已經(jīng)將我的想法,告訴你了,我是不會來你們酒館上班的,錢,我會還給你的?!?p> 說完,趙初夏就站了起來,朝忘憂走了過去,將那張銀行卡放在了他的面前。
“姑娘,莫非主意已定,執(zhí)意如此。”
“對?!?p> “那好,姑娘今日的來意,我已然知曉,姑娘,您可以回去了?!?p> “那你是同意,我們解除契約了?”
“并未,因為我相信,過不了多久,姑娘自然會回來的,因為這忘憂酒館,一定會是姑娘的不二之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