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12)
“那不是翡翠姐姐么?”如蘭小聲道。
蘇鳶驚得趕忙往墻后躲,直至翡翠走遠了她才敢出來。
“翡翠怎會出現(xiàn)在黎哥哥的院里?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蘇鳶驚覺,提起裙擺便往里去。
待站到黎酒房門前時,蘇鳶才覺著心中有莫大的怯意。
她似乎還未想好如何面對黎酒。
蘇鳶的手停在門上,遲遲未敲下去。
“小姐?”如蘭瞧著她在門口楞了將近一盞茶的時間,忍不住出聲提醒。
蘇鳶恍然驚醒,深吸一口氣便要敲門。
卻未曾想門先一步被從里邊打了開來。
映雪乍一瞧見蘇鳶,神色頓時便緊張了起來。
還未待蘇鳶開口,黎酒虛弱的聲音便從屋里傳了出來:“映雪,何事?”
映雪給蘇鳶行了一禮,才轉(zhuǎn)身回頭應(yīng)道:“先生,是小姐來了?!?p> 緊接著,蘇鳶便聽見了屋里傳來一陣撕心裂肺地咳嗽聲。
驚得她顧不上什么禮節(jié),推開映雪便往里奔去。
“小姐!”映雪想要阻攔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蘇鳶進到屋里,才發(fā)覺藥味比之昨日更甚。
黎酒半躺于床榻之上,發(fā)冠未戴,發(fā)絲隨意地披在肩頭。
他臉色蒼白,俊美的面上盡顯病態(tài)。
蘇鳶此時顧不得什么男女之別,她何時見過這般模樣的黎酒?
“黎哥哥......”蘇鳶手中的秀帕都要被她絞壞了。
她伏于床邊望著黎酒,眼里滿是疼惜。
眼瞧著那雙眸子將要泛起水霧,黎酒連忙開口哄:“寶兒別哭啊,我并無大礙?!?p> 他這話一出,蘇鳶的淚水便止不住了。
自回府起,她便有了新的名字,除了黎酒便再無人喚她寶兒。
她一邊哭一邊惱道:“怎的沒事?你都這般了還與我說沒事?你可知我有多擔(dān)憂你,你還瞞著我,可是寶兒何時得罪了黎哥哥,竟叫你這般生疏于我?”
美人落淚,我見猶憐。
黎酒伸出手來,將蘇鳶面上的淚水抹去。
他又虛弱地笑了笑,道:“寶兒的金豆子可珍貴得緊,再這般掉下去我可心疼了?!?p> “黎哥哥當(dāng)真心疼么?寶兒左右是個外人,哪里值得你心疼?”蘇鳶嗔道。
她雖面有怒色,卻也始終未躲開黎酒的手。
蘇鳶覺著,他這雙手冰涼極了,遠沒有往日那般溫?zé)帷?p> 她心中又疼惜幾分。
黎酒溫聲道:“寶兒怎的會是外人?我只不過是染了風(fēng)寒......”
“你還瞞我!我昨日里都偷偷聽見了,你就是有事瞞著我!”
黎酒神色這才慌張了起來:“我......”
“罷了......”他最終還是敗下陣來:“本是不愿讓你擔(dān)憂,卻沒成想......”
蘇鳶哭得鼻頭微紅,聲音里還帶著哽咽:“你有何事直說便行,何苦瞞著我?當(dāng)真以為這般我便不會擔(dān)憂了么?”
“是我不好,只求寶兒莫要再哭了,我這心可疼得緊?!?p> 黎酒哄她的樣子一如初遇時那般,惹得蘇鳶終于破涕為笑。
“黎哥哥慣會貧嘴?!彼鹧b正色道:“莫要以為這般就能將我糊弄過去?!?p> 蘇鳶原以為黎酒會如往常一般,順著她的話往下哄自己,卻沒成想他竟面露猶豫之色。
“寶兒,此事事關(guān)重大,我不愿將你牽扯進來......”
“說到底你還是把我當(dāng)外人罷了?!碧K鳶撇開臉不再看黎酒。
黎酒握住她的手,聲音有些沙啞:“自是不拿你當(dāng)外人,才不愿你卷入這無端的紛紛擾擾之中?!?p> 他的臉色比先前又蒼白了許多,還增添了疲倦之色。
蘇鳶又氣又急:“黎哥哥又怎知我不愿陪你一起?”
“傻丫頭,我自然知道,可我不忍......”
“你若是不告訴我,那我以后再不理你了!”蘇鳶猛地站了起來,氣呼呼地說道。
卻沒成想這一動作過大,牽扯到了黎酒的傷口。
蘇鳶眼睜睜地瞧著黎酒身上的白色寢衣被染上了血色,一時間便慌了神。
“我、我不是有意的......”
映雪見狀,急忙上前查看。
黎酒卻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如此。
而后他便抬頭瞧著蘇鳶,柔聲道:“可是嚇著你了?我并無大礙,寶兒莫要太過擔(dān)憂?!?p> “你又哄我!都這般了還逞強!”蘇鳶才止住的眼淚又開始掉了下來。
兩人對峙幾息,黎酒終是敗下陣來。
一聲嘆息從他口中溢出來,他無奈道:“我真是拿你無法?!?p> “你且過來一些。”黎酒朝蘇鳶招了招手。
蘇鳶聽話過去,伏在床邊。
“此事牽扯甚大,待我傷好后再細細與你說可好?”黎酒溫聲道。
蘇鳶堪堪將眼淚止住,抽噎道:“若是你食言了呢?”
黎酒笑道:“你瞧我何時對你食言過?”
“那、那好,你且安心養(yǎng)傷,我再讓人去請大夫給你看看,免得落下了病根。”蘇鳶松了口,轉(zhuǎn)而又擔(dān)憂起黎酒的傷勢來。
黎酒卻道:“寶兒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只是這大夫不必再請。”
“為何?”蘇鳶不解。
黎酒抬手撫了撫蘇鳶的發(fā)絲,笑著讓她莫要多問。
蘇鳶恍然間回想起先前在院子外遇見的翡翠,問道:“可是母親......”
“寶兒!”黎酒連忙開口打斷:“莫要多想?!?p> 這般模樣落在蘇鳶眼里,卻使得她心中起疑。
“那好,我不問了,你且好好養(yǎng)傷,我明日再來看望你?!?p> 黎酒卻拉住了蘇鳶的手:“寶兒可是要去尋夫人?”
“我......”蘇鳶確是作此打算。
黎酒乃府中謀士,未處內(nèi)宅,且他與父親又是摯交。
若無大事,為何翡翠會出現(xiàn)在此?
“寶兒,夫人只是擔(dān)憂你,怕我待你不好,才托侍女來此叮囑一二,你莫要多想?!崩杈平忉尩馈?p> 可蘇鳶卻從他臉上瞧出了些許苦澀的意味。
“當(dāng)真?”她狐疑道。
“自然?!?p> 蘇鳶瞧著黎酒那副隱忍的模樣,便猜想翡翠來意定不會如此簡單。
如此一來,她便明白了今早蘇李氏為何要留她了。
“你且放心,母親宅心仁厚,定不會為難于你?!碧K鳶別無他法,只能寬慰一番。
黎酒將她的手又握緊了幾分,信誓旦旦:“夫人也只是心疼你,我黎某也定不會負你。”
而后他又道:“寶兒莫要因此與夫人生疏了,她是真心待你的。”
蘇鳶對他這深情難擋,此時早已紅了臉頰。
她囁嚅道:“這是自然?!?p> 也不知是指黎酒的心意,還是他的提醒。
溫酒煮阿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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