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21)
迷澤被打,頓時委屈起來:“可是......先前鹿蜀帶迷澤到人間時,還與迷澤道世間男女都這般表達愛意,他還帶我去瞧了呢?!?p> “鹿蜀......”靈潼雙眸微瞇,身上還散發(fā)出了絲絲危險的氣息。
這畜生自個放蕩就罷了,竟還教壞她的小獸,怕不是想被她剝皮了去。
這鹿蜀乃是她這山上住了十萬年的古獸,也是迄今為止僅有的鹿蜀。
因鹿蜀皮毛佩之能子孫滿堂,早在凡人稀少時便被瘋狂捕殺。
因此鹿蜀一族便漸漸失了生息。
鹿蜀本無名,倒是靈潼見他一族將滅,心生不忍,便給他開了智,又賜了他族名。
靈潼做事一向隨性,她只管點化,道行修行便是他自己的事。
卻未曾想,這被人類滅了族的小獸在修成正果后卻喜游戲人間。
倒叫靈潼瞧不明白了。
不過......下回再見著他時,定要叫他好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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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迷澤期待的事并未發(fā)生,那元玥只楞了幾息便松開了蘇鳶。
蘇鳶驚魂未定地坐回原位,雙頰紅得好似能滴出血來。
馬車中寂靜無比,溫度卻熱得灼人。
元玥忽的開口:“女郎腰間禁步很是獨特?!?p> 蘇鳶愣住,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他說了什么。
見元玥視線落在她腰間,蘇鳶便垂頭看去。
原來是先前讓如梅用那枚玉狐貍做的禁步。
“不過是個小玩意,當(dāng)不得殿下謬贊?!?p> 蘇鳶答話后,車廂里又沒了聲響。
好在沒多久便到了地方,這讓蘇鳶松了口氣。
元玥率先下去,又幫蘇鳶撩起了簾子,彬彬有禮的模樣:“女郎請?!?p> 蘇鳶瞧著他伸過來的手,猶豫了半響還是自個提著裙擺跳了下來。
“多謝殿下好意,只是男女授受不親?!彼馈?p> 元玥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一臉揶揄地瞧著她。
蘇鳶又想起了先前在馬車上發(fā)生的事,臉上還未褪下的紅暈又加深了幾分。
她不由怒瞪元玥,卻惹得旁人倒吸一口涼氣。
美人含怒,三分火氣七分嬌嗔,一舉一動皆是風(fēng)情。
元玥忽的斂了笑意,雙眸微瞇。
他環(huán)顧了一圈四周,才領(lǐng)著蘇鳶進了廂房。
待蘇鳶一行人坐下,便有小二上前詢問。
元玥沒問蘇鳶,自顧自地點了菜。
蘇鳶驚奇地發(fā)現(xiàn),元玥所報菜品皆是她愛吃的。
這......
可她也不是那自作多情之人,再加上元玥也未解鎖,那她只當(dāng)是巧合。
......
用完膳后,元玥果真將蘇鳶送回了府。
瞧見府門一臉焦急的蘇竹與蘇李氏時,她才覺著愧疚。
待元玥走后,她便上前認(rèn)錯:“是鳶兒不好,讓父親母親憂心了?!?p> 蘇李氏險些落淚,抓住蘇鳶的手,責(zé)備道:“你怎的這般魯莽,若是再出了先前那檔子事,你叫母親該怎么活?”
“鳶兒知錯了......”蘇鳶只乖乖垂著頭,任由蘇李氏數(shù)落。
入府后,蘇竹板著臉對蘇鳶道:“你隨我到書房來?!?p> 蘇鳶有些害怕,悄悄地瞧了蘇李氏一眼。
蘇李氏一向心疼蘇鳶,擔(dān)心蘇竹嚇壞了自己的寶貝女兒。
但蘇竹似乎早有預(yù)料,對蘇李氏道:“夫人放心,為夫只想與鳶兒談心?!?p> “當(dāng)真?”蘇李氏狐疑。
蘇竹嘆了口氣,柔聲道:“夫人心疼鳶兒,為夫也心疼,哪里舍得讓她受半分委屈。”
他好一頓解釋,才叫蘇李氏戀戀不舍地回了自個院子。
蘇鳶惴惴不安地跟著蘇竹到了書房,卻沒想到蘇竹竟沒有責(zé)備她,而是問了元玥的事。
原來早在他們用膳之時,元玥就派人到蘇府報了平安,讓蘇竹有些受寵若驚。
“只是碰巧遇上,殿下好心送女兒回來,旁的便沒有半分逾越?!碧K鳶解釋道。
“殿下對你有意?”蘇竹問道。
蘇鳶撇了撇嘴,暗暗嘀咕:“我瞧他對哪個好看的女郎都有意才是?!?p> 面上卻答道:“殿下只是熱心腸,父親莫要誤會?!?p> “你當(dāng)真這般抗拒宮宴?”蘇竹又問道。
“父親明知女兒心有所屬,為何還要如此相問?”
蘇竹忽的沉默下來,良久才徐徐嘆了口氣:“圣命不可為,你必須參加?!?p> “父親!”蘇鳶不可置信:“您這是要強迫女兒?”
蘇竹解釋道:“你且先去參加,我想法子讓你落選便是了,若是殿下對你無意,那落選的法子有的是。”
蘇鳶大喜:“父親可會食言?”
“定然不會?!?p> 可他沒說,若是元玥對她有意,又該如何。
-
最終,蘇鳶還是沒有參加宮宴。
因為......
“離開這兒?”
蘇鳶瞧著眼前的人,心中滿是詫異。
就在距離宮宴還剩下兩日時,黎酒忽然來找她。
“鳶兒,我不愿你進宮,我?guī)汶x開可好?”黎酒握住蘇鳶的手,深情地說道。
“當(dāng)真?”蘇鳶有些驚喜。
而后她又有些猶豫:“父親與我道圣命難為,若是我走了,可會連累蘇府?”
黎酒擔(dān)保道:“蘇大人深得民心,又得圣寵,陛下定舍不得責(zé)備他。黎某向你保證,若是蘇府出事了,定會回來相助?!?p> 蘇鳶見黎酒說得情真意切,又感動于他能為了自己毫不猶豫地放棄榮華富貴,猶豫了半晌便答應(yīng)了。
她也不愿入宮,只是又要讓蘇李氏憂心了。
黎酒早已計劃好一切,在蘇鳶答應(yīng)后的頭一天夜里便悄悄帶著她出了城。
馬車上,蘇鳶探頭瞧著漸漸消失的城門,心中百味雜陳。
她走得匆忙,還未給父親母親磕頭,也未跟百里明珠道別。
如此一行,也不知今后是否還能再相見。
“今后要委屈你了?!崩杈茖⑺龜堅趹牙铮溉坏?。
蘇鳶微微搖頭,淡淡一笑:“與黎哥哥在一起,到哪里都不會委屈的?!?p> 她在心中默默地給元城的親人好友道了歉,便不再想這些事情。
木已成舟,她既離開了,便過好今后的日子。
兩日后,蘇鳶一行人來到了一個小鎮(zhèn)。
小鎮(zhèn)還在鎏金國,但地處偏僻,沒有人認(rèn)識他們。
“我們先在這兒歇歇腳,過兩日再繼續(xù)趕路?!崩杈茖⑻K鳶從馬車?yán)锓隽顺鰜怼?p> 蘇鳶忍住腹中那股惡心感,朝黎酒笑了笑。
黎酒心疼道:“是我不好,忘記了你經(jīng)不得長途跋涉,害你受苦了?!?p> “是寶兒身子弱,不怪黎哥哥。”
蘇鳶環(huán)顧四周,才發(fā)現(xiàn)這竟是一座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