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材小屋內的倆人也不傻,聽到響動,便立馬沖了出去。
沖在前頭的是虎背熊腰的高大威猛男,他幾個健步奪門而出,一雙炯炯有神的虎眸馬上就鎖定了目標。
虎軀一震,雙手攤開擺好架勢,嗖地一下,如餓虎撲食般猛沖而去,人影掠過卷起氣浪,踏出去的每一步都能感覺到地面在輕微的震動,可見腳力的雄厚。
花子只是個瘦弱的女子,平時在家更是那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類型,腦子里除了學習,還是學習,運動方面實在不是她的強項,最終的結果理所應當,她被追上了,被高大威猛男一手巨鉗給牢牢鉗住細柳腕枝,逮回了器材小屋。
器材小屋內,驕陽射入,塵埃在幾束陽光的耀射下歡騰起舞,好不自在??墒?,屋內的三人沉默了許久,顯得有些不融洽,哪怕三人互相熟悉。
氣氛依然有些尷尬,最后在文質彬彬男的話音下,打破了這份安靜。
他摸了摸鼻子,神情中略帶點焦慮,在害怕這件事情的結果,聲音沉穩(wěn)的說道:“班長,我知道你一直是個聽話的好學生,關于這件事,我希望你能幫我們保守秘密,老師平時待你也不錯,你一直是老師心目中的好學生,好班長,人非圣賢孰能無過,老師跟你保證,以后絕對不會在學校吸煙了?!?p> 花子沒有說話,繼續(xù)沉默寡言,說實在的,她的內心也很忐忑,真的不知道干如何處理現(xiàn)在的窘境。
眼鏡男微微一笑,強擠出一份笑容,用手輕輕梳理一下花子那有些紛亂的秀發(fā),道:“你不說話,老師就當你答應了,你也知道,老師的孩子才剛能走路,我很需要這份工作,以后孩子的各方面都需要用到錢,就當老師求你了好嘛?”
花子依舊是默不作聲,頭斜向窗外,不敢直視眼前的這個男人。
眼鏡男沒辦法了,咚的一聲跪在地上,頭磕地,雙手貼面,一個標準的土下座擺在了花子的面前,懇求道:“真的,拜托了。”
旁邊的威猛男愣住了,花子也因為眼鏡男的舉動感到吃驚,老師居然愿意放下自己的尊嚴,跪下來懇求自己的學生幫他保密,這說明了什么?這說明他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失去這份工作,就等于把他往火坑里面推,等同于飲他的血,食他的肉。-
新一將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因為在這副身體內的關系,花子的不安與之后轉變對眼鏡男同情的種種情緒,順理成章地都傳遞給了新一。
說來也是,成年人的苦澀,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體會,新一也曾經體會過那種為夢想拼搏的心酸,遭受冷眼旁觀的苦楚。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但這個卑躬屈膝的男人,不知為何在新一眼中一下子變的偉岸起來,大概是因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的家庭吧!
花子心軟了,她沒那么鐵石心腸,當一個人對你屈膝下跪,這說明這個人是帶著誠意來拜托你的,花子沒必要再去侮辱他,畢竟他是自己的老師。
“老師,你別這樣,我答應你就是了,這件事我會幫你們保密的?!?p> “真的嘛?花子同學,老師就知道你不會對老師見死不救的,太感謝你了。”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豁然開朗,寫在了眼鏡男的臉上,
這件事,也就這么不了了之了。
......
那之后又過了好些天,新一就這么一直待在花子的體內,吃喝拉撒睡都是通過花子的視角觀看這個世界。奇怪的是這么多天了新一感覺不到一點饑餓,能感覺到的只有花子的情緒。
這些天他也一直在想,自己該如何回到原來的世界,那個廁所的女人又是為什么將自己帶來這里。
所有的一切充滿謎團,等待著新一去解開。很快他想的這些事有了新的進展。
直到三天后。
那個如虎一樣健壯的猛男和一身書卷氣的眼鏡男,相繼主動離職的消息傳到花子的耳中。
在花子體內的新一也是一陣困惑。
怎么回事?
短短三天的時光,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那兩人突然就離職了?新一一直在花子體內,明明這丫頭守口如瓶沒有將那兩個老師抽煙的事情說出去呀,為啥倆人突然就離職了。
這確實令人匪夷所思。
可以確定的是,這份工作對于他們來說是很寶貴的,主動離職的可能性幾乎是零,微乎其微。這期間肯定是發(fā)生了某種不可抗力的事情,這件事迫使他們離職,只是表面說得好聽點,他們是自己主動離職了。
花子也在為這件事情感到一頭霧水。
西邊垂暮,穹頂之上驕炎愈烈的火燒云爬滿了天際,像極了女兒的臉頰,這世間的真話本就不多,一個女子的臉紅勝過一大段對白。沒有胭脂的年代,女兒的臉只為情郎紅,可后來有了胭脂,便不知是真情還是假意。
大概學生里面只有花子知道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了吧。
得知消息后的當天,放學后花子一個人靜坐在教室,學校廣播的晚間音樂回響在整個校園內,音樂聲聽上去有些凄涼、滄桑,它也在為兩位老師的離去暗自傷神。
夕陽西下,火紅的印花光暈將花子水嫩的臉頰印的通紅,莫名的罪惡感涌上了她的心頭,新一都能夠感受到。
花子罪惡感的源頭,她怕被那兩位老師誤會,誤會是她在背后將他們抽煙的事情說出去的,其實不是,答應過的事情怎么可能會去反悔,花子不會這么干。
可又會是誰呢?
雖然,這是花子的猜測,兩位老師的離職原因就是因為他們抽煙。當時,在場的只有三個人,新一也是知道的。
花子將學習用具等裝進書包,收拾完,低著頭,若有所思的樣子,離開了教室。
臉上的表情無精打采,心情差到了極點。
花子走到走廊的岔口,剛要轉彎。
就在這時,背后突如其來的一股巨力朝著花子襲來。來人夾住了她纖細的脖子,厚重的手掌鎖住了她的嘴唇使得她無法求救,花子本能的抓住了那雙手,想要擺脫束縛,可那人力氣很大,瘦弱的花子又怎是他的對手。
螳臂當車不自量力,只得“嗚嗚嗚”的使勁掙扎,雙腿拼命蹬著空氣,手指甲嵌入了那人的皮組織,劃出了道道血痕,鮮血啵啵啵地順著花子的指甲滲出。
鼻息之間化學試劑那濃濃的刺鼻味,刺激著充斥著花子的神經,是乙醇的氣息,短暫的幾秒鐘后,她的意識漸漸磨滅,雙眸逐漸模糊,覆蓋上了朦朧的一片。
花子體內的新一,也跟著失去了意識。
四下無人,根本沒有人發(fā)現(xiàn)花子已經慘遭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