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得不錯???”寧竹鈺坐在沙發(fā)上,熟練地泡著茶。一旁的洛沫縮作一團,全身每一根汗毛都支棱著,仿佛在說:我很警惕我很警惕!
端起小茶杯,寧竹鈺微微笑著,“哥哥這么配合你,你就沒有什么表示?”
“那不是……我…我也是氣急了才會出此下策的啊?!甭迥瓝?jù)理力爭,松開抱著的腿。
寧竹鈺品著茶,臉上的笑就沒褪下去過,“學會給自己下毒了?你很勇???”
“你給我下的毒還少?”洛沫小聲嘟囔一句,瞄了眼寧竹鈺,“我這不是跟你學的嗎……”
“而且我已經(jīng)對那個毒免疫了,我是演出來的藥效好不好?!甭迥匦掠謱⑼缺ё?,縮作一團。
“也是。”寧竹鈺站起身來,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消失不見,“以后少從樓上往下跳,本來是給你修的樓梯,現(xiàn)在成給我用的了?!?p> 頓了頓,似乎覺得這種話對洛沫不會有作用,又走近補上一句,“再讓我看見你擱屋里跳來跳去的……就讓你一次性跳個夠?!?p> 毋庸置疑,寧竹鈺絕對干得出來這事,這太寧竹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讓她很久了!”
寧竹鈺走到墻邊,取了根竹棍,在手里顛了幾顛,歪頭看向一旁耷拉著耳朵縮在沙發(fā)上扣手手的洛沫,“我也沒說你做錯了?!?p> 將竹棍丟給洛沫,后者伸手接住,“干…干嘛啊?”不祥的預感從心底蔓延開來。
“打一架唄?!睂幹疋曆壑虚W著精光,隨手又拿起一根棍,“走吧,去竹林?!?p> 誰要跟你打?誰要跟你打?誰?誰要打讓他來打,我不想打!洛沫在內(nèi)心瘋狂吶喊著。
顯然是無用功,倒不如省點力氣用來抗揍。
……
“沫子呢?”云悠皺眉,“出去一趟怎么快到飯點了都沒回來,總不會是突然轉性了,放棄干飯了吧?”小小聲地打擾著旁邊的初夏聽課。
初夏不搭理他,認真聽著講臺上的小老頭講著制藥配方,在課本上做著筆記。
門口,千素雨一個人坐著,罕見地走了神。目光時不時往門外飄,似乎在等著誰。
玄天也一個人坐著,在紙上畫著什么正常人看不懂的圖案。若是真問起來,他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是想畫。哎,就是玩兒。
……
食堂里的人依舊很多,像洛沫那種不講武德提前跑的真沒幾個,一沒那個能力,二沒那個膽量。
至于洛沫為什么能提前跑,因為老師給她放水了啊,默認允許她先走。而且她有那個膽,也有那實力,堂堂榜一,連個先吃飯的特權也不給?
不給我就自己來搶,哎,這很洛沫。
如今,③號窗口前早已人滿為患。食堂打飯阿姨見洛沫遲遲不來,只得將特意給洛沫留的大份黃燜雞米飯賣給了一位出雙倍價錢的女生。
……
初夏提前一步回寢去了,此時玄天跟云悠坐在一桌,正沒好氣地用叉子插著切好的蘋果,一臉受氣小媳婦的表情,瞪著云悠,“見色忘友!”
云悠看著被叉得千瘡百孔不成樣子的蘋果塊,淡定地喝著湯,“我的傻師弟,你再捅可就成蘋果泥咯……”說完,又啃了塊可樂雞翅。
絲毫沒有在意玄天的婆婆媽媽,自顧自地說著,“這邊吃的種類真多,可惜師父是什么都不會做啊,完全沒有口福。”云悠大口塞著飯,口齒不清地跟玄天吐槽著浮云醉夢的伙食。
玄天終于停止折磨蘋果塊,“怎么不見洛沫來食堂?”四處張望,不見洛沫的身影,“聽B班那邊的人說,早課好像有倆人在水房干仗來著?!?p> “跟咱倆有什么關系?總不能是咱倆擱水房干的仗吧?說是洛沫還差不多……”云悠擺手示意自己不想聽這些有的沒的。
兩人陷入沉默,隔壁桌的聲音傳入耳中。
“你們是不知道,我早上剛好拉肚子,從衛(wèi)生間出來的時候,目睹了校長從搖人開門到進水房的全過程?!笔且粋€女生,周圍一群吃瓜群眾。
“校長什么表情???”
“你倒是講然后呢?”
“對啊,誰不知道校長進水房了???”
真·百家爭鳴。
女生似乎不著急,故意慢慢說著,吊起這群人的胃口,“我也就看到了一點,可以確定的是當時水房里好多血,滿地都是血跡!特別顯眼?!?p> “我丟!”
“真假?”
“誰的血啊?”
“真出人命了嗎?”
“死的誰?。俊?p> “吃席了吃席了!”
聲音此起彼伏,女生很滿意這種效果,“你們想啊,洛沫是榜一,張悠楠都排到榜九十九去了,她倆誰的血……還用想嗎?”
“張悠楠的?”
“我聽B班那群人說張悠楠當著何威的面,把洛沫手腕咬破了,血一直流的!”
“怎么可能?就張悠楠那臭水平?”
“是啊,我都能單手吊打她好吧!”
“確定這樣不會失血過多而亡嗎?”
“是別人,可能就亡了,但如果這個人是洛沫的話,我覺得不會?!?p> “為啥,榜一無所不能是咋?”
“直覺?!?p> “切~”
“你忘了咱們第二年出星青港任務那個時候了嗎?她腿斷了,結果自己給生生接上了!”
“那又怎樣?頂多是人體解剖學的好,用在自己身上了而已?!?p> “嘶,你蠢不蠢??!我從那個時候就覺得,洛沫她根本不是人!”
“笑死了!”
“真離譜!”
“虧我還以為她能講什么我想聽的…”
“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人群散開,云悠愣住,“原來干仗的是洛沫跟張悠楠?洛沫還能被張悠楠咬傷了?”
玄天皺眉,小聲湊到云悠耳邊說著,“那血恐怕是洛沫的。”一臉嚴肅,“這就都解釋得清了,估計是回去養(yǎng)傷去了吧。”
“張悠楠……就是那個被小夏揍個半死的那個女的?”云悠倒了飯盤,跟身后的玄天確認著。
后者點頭,“咱倆咋整,洛沫這得啥時候回來啊……這馬上畢業(yè)了?”
兩人對視,云悠這才想起,“對啊,好像咱們是來拐洛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