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爺留了八字胡,吹胡子瞪眼的表情,格外猙獰。
在常谷鎮(zhèn),他發(fā)起火來,人人皆怕。
他早已惡名遠播,實屬的惡霸,欺行霸市,仗勢欺人。
一腳一腳結(jié)結(jié)實實的踢在婦人身上。
是因為疼痛,是因為恐懼,婦人身體劇烈的抖動,她還有意識,她知道自己的女兒趴在她的身上替她挨打,在重拳重腿之下瘋一般的掙扎起身,樓主自己的女兒,半跪式的趴在地上,牢牢的死死的把女兒護在身下。
此時她沒有淚水,沒時間流淚,唯一的信念就是哪怕她被活活打死,也不想女兒有絲毫的損傷。
母愛永遠都是時間最偉大,最無私的一種愛,勝過一切。
這種愛光芒萬丈,它能穿越時空,穿越古今中外,穿越天地萬物,比天上的太陽更耀眼,更驕傲,更自豪……
不管貧窮與富貴,母愛永遠是最真的。
她家境貧寒,沒有學(xué)問,不懂四書五經(jīng),她只知道她的女兒是她生命中最珍貴的寶物,誓死守護的寶貝兒……
可能是打累了。
朱三爺終于停手了。
氣喘吁吁的朱三爺,怒罵道:“你們兩個畜生壞了老子的好心情?!?p> “老爺饒命,老爺饒命??!”婦人發(fā)絲極為凌亂,全身的泥土,還在苦苦求饒。
在這個不平等的社會,賤民的命,是那么的一文不值。
就算被打死誰會幫她伸張正義呢!
“放過我吧!我們錯了?!?p> 小女孩面對這兩個兇神惡煞般的惡人,無比的恐懼,她的嘴唇哆嗦著,臉上恐怖的連一點血色都沒有,只有兩眼不住地閃動。
“放你們走?哼,老子打你們臟了鞋,把鞋給老子舔干凈,就放你們走?!敝烊隣敯涯_伸到婦人面前,“給老子添……”
橫眉怒目,兇相畢露。
別人的尊嚴,在他面前就是用來踐踏的,“丑女人,你舔不舔?!?p> 江無煩作為一個成熟的男人。
他時常告誡自己,遇到事情需要冷靜,無論怎樣都不能沖動。
他親眼目睹了母女二人挨打的慘狀,見識到了朱三爺?shù)膬春荨?p> 他很冷靜。
十分冷靜。
他冷靜的在地上撿起了一塊比拳頭還大的石頭,他冷靜的走到了朱三爺?shù)纳砗螅潇o的砸了下去。
其實,他并不冷靜,人類終究無法束縛內(nèi)心。
他眼中閃爍著無法遏制的怒火,像是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啊……”
正翹著一只腳等著母女舔干凈的朱三爺,突然一聲痛叫,身子猛往下一沉,一種躲避危險的本能,他踉蹌的超前跑了兩步,跳過母女兩人,一手捂著頭,憤怒的轉(zhuǎn)過身,“哪個龜兒子偷襲老子,弄死你。”
真可憐,古代的人連句曹尼瑪都不會罵,緊握石頭的江無煩特別懊悔,剛才沖朱三爺頭上砸那一下,他沒敢用全力,一種出于本能的害怕,他還砸死了朱三爺,這就是人性的弱點,更是銘刻在人性深處的善良在作祟。
在前世這種留手的方式或許是保護自己的本能,但在這個世界,不同于那個法治社會,仁慈未必是一件好事。
剛才的朱三爺在踢打母女的時候,完全沒考慮對方的死活,低賤的人名在這個世界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是你爹來教訓(xùn)你了,狗日的東西?!苯瓱o煩面露狠色,手中的石頭直接扔了過去,這一次他用了很大的力氣。憤怒之下的他似乎沒有意識到,他這句罵人的話,有些矛盾。
朱三爺怎也沒有料到,在他的一畝三分地上,竟然有人敢背后偷襲他。
根本來不及躲避被江無煩砸到了,右邊胸膛一陣灼心的疼痛,一剎那仿佛無法呼吸了一般,疼的他雙手捂著胸口,叫罵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的跟班是一個粗壯的漢子,很符合電視上演的形象,袖口和褲口都卷著,穿著一對老北京式的尖頭布鞋,
“你也野娘養(yǎng)的敢打朱三爺,我弄死你?!备嗟拿婺开b獰,碩大的拳頭沖著江無煩打了過來。
江無煩一直提防著他,迅速的退后幾步,大吼一聲,“三牛,攔住他?!?p> 其實江無煩從回憶中搜索到,別看黃埔牛粗壯的像頭牛,但他從來沒有打過人,別人欺負他打他的時候也不還手,他說他娘不讓打人,做一個好孩子,真不知道他娘是怎么教育他的,真的做到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黃埔牛最聽公孫攪云的話,公孫攪云讓他保護江無煩,在江無煩危險的時候當然會跳出來保護江無煩。
他攔身出現(xiàn)在江無煩跟前,那跟班的兇狠的一拳沒有絲毫猶豫的轟在了黃埔牛的胸膛上,黃埔牛那種體格,挨十拳也沒事,他一把抱住了那跟班的,兩人就是一個擁抱的姿勢,把跟班的胳膊都環(huán)固在內(nèi),“不準你打人?!?p> “你放開我。”跟班的被抱的死死的,掙脫不開,論力氣他差得遠。
黃埔牛雙手緊扣,“我不放?!钡芍郏睦飳@個人非常厭惡,剛才見他打小女孩了,吼得生意很大,激動之下,口水都噴了跟班的一臉。
“臥槽尼瑪?shù)摹!苯瓱o煩見黃埔牛制服了跟班的,他朝著朱三爺沖了過去,這狗日的東西,簡直就是沒人性的畜生,那么小一個孩子都下的去手,
小町心地善良的一個人,性格柔和,懂事聽話的好孩子,可是今天,他也憤怒了,丟下肩頭抗著的包袱,緊隨著江無煩朝著朱三爺沖了過去。
朱三爺見怒氣沖沖兩人跑來,自知大事不妙,扭頭想跑,
晚了。
江無煩奔跑之中,飛躍而起,一個飛踹,踹到了朱三爺?shù)募绨蛏稀?p> 朱三爺被踹的,側(cè)倒在地上,江無煩踢腳,嘭一聲,正中朱三爺面門。
一踹一踢,動作嫻熟,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這讓他猛然想起了,大學(xué)期間出戰(zhàn)籃球比賽,從對手手中巧妙搶球,帶球過人,飛身扣籃——姿勢一樣的帥。
周圍的人驚住了。
在他們心中朱三爺是高高在上的,是完全惹不起的。
在整個南豐縣敢惹他的人都不多。
今天見朱三爺打人他們覺得很正常,這位惡名的朱三爺打人是家常便飯,前幾天還把他家的一個丫鬟拉到大街上暴打,打了不解恨,還讓狗咬……
街上的人誰敢吱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