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路旁生長著高大的樹木,擋的道路都有些暗。她們旁邊還有一些其他爬山的人。山不算高,爬上去也不花費太多時間,很容易到達山頂。走上去的時候會經(jīng)過一些建筑,有很多是住宅。紅芹小貴有說有笑地向上走。
她們路過了一幢白色小樓,紅芹介紹說這是一名官員在這里蓋的,一有空閑就要來這里度假,帶著他們的太太在里面狂歡。又往前走,路過了許多建筑?!艾F(xiàn)在在這里蓋房子的越來越多了,這快成了城里人家的后花園了?!庇械慕ㄖ中路f奇特,她還要多看兩眼。路過了一幢有些大的房子,紅芹又指給小貴看:“這是派到本城外國大使們的房子,非常華麗,這里有時會有一些秘密活動?!?p> 山上還有一些酒家,有的酒家門前有人在吆喝,往里一看,屋子里面熱氣騰騰,應(yīng)該是菜出鍋了吧??熳叩缴巾斄?,太陽已有些西斜?!霸蹅兛炫腊?,太陽都要下山了!”她們加緊了步伐,終于登上了頂端。
一到山頂,已云開霧散,一縷金光照了下來,是太陽的余暉。湖面上金光閃閃,天上紅彤彤一片,雄渾,壯麗。
紅芹和小貴看到此景十分興奮,站在最高處,舉目遠眺,爭相賞夠這好景。太陽一點點地降下去,天色越來越晚,紅芹與小貴也回去了,不過她們還是看到了那夕陽西下的景致?;厝サ臅r候又路過了那個酒家,酒家亮起了一盞燈,屋里冒出熱氣還在做菜,店中有許多人。山上的晚上依舊有人在熱熱鬧鬧。
她們回去的路上還一直在討論看到的美景,充滿驚喜和激動。
晚上,紅芹來寧氏處坐,只見寧氏在往一手帕上繡花,仔細一看,她繡的是玫瑰,母親喜歡繡這種花?!昂筇欤阊艦懸叹蛠砹?,來我們這住幾天?!?p> 雅瀾是寧氏的妹妹,雅瀾要來馮府紅芹是歡迎的,只不過這母親手下的玫瑰和這阿姨讓紅芹想起了上次雅瀾來馮府的一個場景。
一個夏日悶熱的午后,紅芹在院子里玩。雅瀾站在門前看紅芹玩了一會兒,之后回到了屋子里,和雅湘談著天。紅芹在外玩倦了,回屋看見雅湘坐在床邊刺繡,雅瀾在旁觀看。紅芹頑皮地沖到床邊,看母親在繡什么。只是繡了一小部分,還看不出繡的是什么,只能看出是花。她便問雅瀾雅湘繡的是什么?雅瀾說是玫瑰呀,她繡的是玫瑰,你娘最會繡玫瑰了。
紅芹好奇地看了看她娘的刺繡,她用紅色的線在一點一點的繡,十分認真?!拔蚁肜C!”紅芹道。“好吧,我來教你繡吧?!毖畔婧脱艦懴嘁曇恍Γ謱⒗C箍遞給了她,耐心地告訴怎么用針,怎么繡。
一個傭人進來稟報事情把雅湘給叫走了,雅湘臨走時說:“叫雅瀾姨教你吧,你跟她好好學?!奔t芹點了點頭,她拿起針笨拙地雕琢那朵花。雅瀾在旁邊看了看,笑著說:“你看你針都拿不好,要不我把著你的手繡吧?!?p> 紅芹同意了,雅瀾把著她的手將針穿上穿下?!袄C漂亮點啊,你娘看你繡的好也會高興的?!崩C了一陣兒,紅芹又想上外面玩了,于是她想掙脫雅瀾的懷抱。雅瀾還摁著她,對她說:“你再繡出來一點,給你娘一個驚喜呀!”紅芹還是掙脫著她的懷抱,雅瀾還把著她的手沒放。這時手里的針突然扎進了她的另一只手,是雅瀾不慎弄的。
她感到一陣疼痛,血從手指中流出來,她“啊”了一聲,捂著手指跑到旁邊站在那里哭。雅瀾嚇了一跳,驚慌失措,忙拿過她的手看,看了一下更驚慌了,捂著嘴。之后叫來了傭人。傭人急匆匆地趕來了,也嚇了一跳,趕忙帶她去包扎了。
雅湘聞訊回來了,先到紅芹那里看了,看她手上傷口挺深,她也眼淚汪汪地,很疼的樣子。雅湘便心疼地也滴下幾滴淚。包扎完之后,問明事情原委,她領(lǐng)著紅芹回到了屋子里。
雅瀾見她們進來一臉焦急地站起來問道“沒事吧?”雅湘說“唉呀,怎么那么不小心,針都扎在手里了。”
“是我不對,我不應(yīng)該硬摁著她,讓針扎到她手里。”說完內(nèi)疚地低下了頭。
“下次注意點好了!”接著又說“行了,也不怨你了,這孩子也是非要下地!”
紅芹還在抹眼淚,寧氏摸了摸她的頭說:“別哭了,不疼了養(yǎng)幾天就好了?!?p> 雅瀾低著頭坐在那里,用手碰了碰眼睛,不知是不是哭了。第二天雅瀾跟紅芹說話,她還是態(tài)度很好的回答了。雅瀾對她笑說:“你沒生姨的氣就好,姨以后不會了。”
雅瀾姨已經(jīng)七八年沒有來過府上了,因為她自己也成了家,還要照顧家庭,紅芹也有點想她呢。
紅芹想起了這件事還覺得有些好笑,甚可回味。寧氏手里的玫瑰已經(jīng)快繡完了,紅芹問她:“你為什么喜歡玫瑰呀?這么多年也看過你繡幾次,這種圖案一般不太繡呀?!?p> “我小時初見玫瑰花的時候便非常喜歡它的樣子,它的清香味我也很喜歡。我便試著將她繡出來,繡完了拿給別人看,別人都說沒繡過這這樣的,還說好看,來跟我學,我便教與她們。你雅瀾姨也覺得這很好看,也要跟我學,我教不耐煩了不想教她,但她天天跟我說,我便只好教給她,她學的十分認真,還總是繡,現(xiàn)在繡的跟我一樣好。從我教完她們那段時間,全府上下許多東西都帶有這玫瑰圖案,一繡它,想起那時不少趣事?!?p> “原來如此,是因為這樣愛繡玫瑰的。”紅芹聽完坐在椅子上笑了笑。她又跟她娘聊了一會兒,便返回自己屋子。
走到外面,她覺得天氣真挺涼了,一陣風襲來,她不禁縮起了肩膀,白天在山上時她一點也不覺得冷。這時她看見那馮又坤由幾個人攙著往他屋子的方向走去,他嘴里念叨不停,盡是胡話,步伐不穩(wěn),想必是又在外面喝了大酒?!懊魅赵蹅兏鐜讉€再喝幾盅…”紅芹暗笑他那樣子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還真是一點都不爭氣。接著,她加緊步伐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