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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兩生

第三章 孝南白馬初露蹄蹤

仙人兩生 八言絕句 4184 2019-12-16 20:04:35

  小二看張不群愣愣的站在當(dāng)?shù)?,一?dòng)不動(dòng),忙跑過去,開口問道,

  “張爺!客房就在走廊盡頭,天字一號,您這邊請?!?p>  張不群的目光從那副字上轉(zhuǎn)到小二的臉上,

  “你可知,這副字是誰寫的?”

  “不知道,只知道是掌柜的親手掛上去的?!?p>  “哦?是么?哎,對了,掌柜的在哪里?如此盛情,我們還沒有當(dāng)面致謝呢?!?p>  “剛才看完三位爺露了一手,吩咐完小的,就回后廚了?!?p>  “哦?不知可否見上一面?”

  “這個(gè)……張爺您三位先回房間稍歇,容小的去稟報(bào)一聲?!?p>  張不群點(diǎn)點(diǎn)頭,小二將房間的鑰匙給到三人,

  “另兩個(gè)房間是地字一號和人字一號,三位稍歇,小的一會(huì)送熱水過來?!?p>  小二說罷便轉(zhuǎn)身下樓去了。

  師兄弟三人沒有分開,一起來到了天字一號房。

  房間不小,文石、綠竹點(diǎn)綴其中,極具雅趣,且收拾的干干凈凈。

  “走廊頭上的那副字,想必你們也都看到了,若是猜想的不錯(cuò),白馬即使不在這里,也定和這里有些關(guān)系?!睆埐蝗合乳_口道。

  謝朝閣點(diǎn)點(diǎn)頭,

  “像這樣的館子,世上本就不多,早該想到,這里面應(yīng)該有些道道?!?p>  孫世林也點(diǎn)點(diǎn)頭,依舊一言不發(fā)。

  約莫著過了一炷香的時(shí)間,聽的走廊有腳步聲傳來,兩個(gè)人的,一輕一重,這重的,剛才聽到過,一定是小二的,這輕的或許是掌柜的?抑或是……白馬?!

  三人的心已經(jīng)提了起來,若是來的真的是白馬,該如何呢?那白蠡真能讓白馬出山?

  可是當(dāng)小二領(lǐng)著掌柜的出現(xiàn)的那一刻,張不群的心中竟是一動(dòng),直覺上,竟似已經(jīng)和這人相識了多年。

  小二帶過來的是一個(gè)四十來歲的女人,雖然看起來氣質(zhì)甚佳,樣貌也不輸十六七的小姑娘,可這個(gè),和白馬已經(jīng)漸行漸遠(yuǎn)了。

  小二拱拱手,

  “三位爺,這就是我們掌柜的!”

  師兄弟三人站了起來,張不群開口道,

  “掌柜的破費(fèi)了!掌柜的如此盛情,不知道有沒有我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這當(dāng)然就是面子話了,既然不是白馬,又能說些什么?

  “三位英雄客氣了!”

  掌柜的聲音有些沙啞,許是多年在廚房里被油煙熏得,和樣貌倒是有些不匹配,

  “方才聽聞,幾位是拙劍堂柳天南的高徒,我便心生好感,若不是柳堂主,我們這百酒堂若是一直用官鹽,這買賣也賺不了多少錢。只是這幾日怎地沒有鹽進(jìn)來了?聽說柳堂主出了點(diǎn)事,不知是真是假?”

  這消息傳的可是真快!

  感情人家是因?yàn)樽緞μ秘湹乃禁}讓自己的店能多掙點(diǎn),才會(huì)招待這三兄弟的?

  張不群笑了笑,

  “傳言不假?!?p>  掌柜的皺了皺眉頭,招呼三人坐下,自己也找了個(gè)凳兒坐下,小二早已將熱茶沏好,侍立一旁。

  只聽得掌柜的嘆口氣,

  “如今北邊、西邊都在打仗,開這小店,如今竟要抽去一半的收入做官稅!如今又拼了命的抬鹽鐵的價(jià),如此下去,這生意還怎么做?!?p>  師兄弟三人本就不是善于言談的主兒,一時(shí)也不知道怎么搭茬,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

  “不知道三位此來孝南有何貴干?是不是要繼承柳堂主的衣缽,繼續(xù)干下去?”

  張不群搖搖頭,有意問道,

  “還不知掌柜的怎么稱呼?”

  “我姓李。”

  再怎么說也是婦道人家,不好將自己的名字說出來。

  “李老板,實(shí)不相瞞,我們此來孝南是來尋人的?!?p>  “哦?尋人?我這店雖小,每日里卻也有不少人光顧,時(shí)間長了,認(rèn)識人也多,不妨說說找誰,看我能幫得上忙么?”

  “找的是孝南白馬!”

  李掌柜的臉色變了變,

  “都知道白馬在孝南,可哪里有人見到過!我也一直在找他,否則也不會(huì)在這孝南城里一待就是二十多年,只是他都快成神仙了,怎么找?”

  張不群心里一動(dòng),

  “哦?快成神仙了?李老板是怎么知道的?”

  李掌柜的臉一紅,竟似兩片彩霞飄上了腮,一下子竟像一個(gè)大姑娘一樣,細(xì)看之下,竟覺得,這四十多歲的老板娘也是美得不可方物。

  張不群趕緊把目光從她的臉上移開,生怕被師弟們看出自己的失態(tài)。

  一看掌柜的這副摸樣,幾人心知這掌柜的和白馬確是有些淵源的,否則怎會(huì)有此姿態(tài)?

  李掌柜的也似知道自己失態(tài),忙開口解釋道:

  “哎,其實(shí)我年輕時(shí)候,見過他一次?!?p>  張不群一下子來了精神,

  “哦?在哪里?”

  “說來也有快二十年了,那年我在孝水河打魚,誰知突遇一陣怪風(fēng),吹的昏天暗地的,我那小船都要被那浪打翻,卻突見天上飄下來一個(gè)白影,落在我那小船上,抱起我來就飛到了河堤上,那人……”

  掌柜的臉頰一紅,

  “那人生的劍眉星目,哪里像凡人,我問他姓名,他口中只道一聲‘白馬’便翩然而去,他倒是走了,我卻是忘不掉他?!?p>  說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時(shí)正年輕,為了尋他,我便在此地支了個(gè)棚子賣魚湯,一邊賣魚湯一邊想辦法去找他,找了快十年也沒找到他,到?jīng)]曾想這買賣倒是干起來了,又碰上一個(gè)釀酒世家的公子,也算對眼,就這么走在了一起,弄了這個(gè)百酒堂。哎呀,二十幾年就這么過去了?!?p>  師兄弟三人聽完有些失望,掌柜的找了二十多年都沒找到的白馬,自己三人又如何能找得到?

  張不群心中暗暗叫苦:師父啊師父,你莫不是坑徒弟么?只說來找白馬,卻沒說怎么找白馬!這該如何是好?

  掌柜的看三人有些落寞,心知是自己剛才說的話讓三人有些失落了,忙又換上一副笑臉,

  “不過也不一定!聽說只要拿到白蠡,就一定能找到白馬。你們可以先去找白蠡?!?p>  張不群深吸一口氣,

  “哦?那拿到了白蠡又如何去找白馬?”

  “你們不知道么?傳說在月圓之夜,只要將白蠡用銅錘輕輕敲上三下,白馬就會(huì)出現(xiàn)!”

  張不群笑了笑,

  “哦!?今日是多少?”

  “今日是十四,明日便是十五。”

  張不群這才喜不自禁的站起來走到窗邊,一把將窗戶推開,月光皎潔!

  掌柜的看張不群如此摸樣,試探的問道,

  “莫非?你們已經(jīng)找到白蠡了?”

  張不群看一眼掌柜的,

  “實(shí)不相瞞,我們已有白蠡?!?p>  掌柜的臉上一下子變得精彩起來,那種神韻,人這一輩子或許才有幾次機(jī)會(huì)現(xiàn)出來。

  掌柜的刷的一聲站了起來,

  “我可以跟著你們一起看看白馬么?哪怕就只說一句話!”

  師兄弟三人相視一眼,張不群開口道,

  “只要合白馬的規(guī)矩就行。”

  掌柜的笑魘如花,

  “合規(guī)矩,當(dāng)然合規(guī)矩!小二,去拿些酒菜來,今晚上咱們一起喝個(gè)痛快!”

  小二咧嘴笑著,高唱了一聲,

  “瞧好吧您來!”

  說罷蹬蹬蹬就跑了出去置辦了,不多時(shí)小二提著食盒上來,將酒菜擺滿,

  四人坐下,小二將酒斟滿,這場酒喝的甚是開心。

  只是掌柜的見孫世林一直一言不發(fā),不免奇怪,加上酒酣腦熱,開口就問道:

  “孫老弟,怎么看你只顧的喝酒,一句話都不說呢?”

  孫世林尷尬的笑笑,指了指自己的嘴,搖了搖手。這孫世林卻原來是個(gè)啞巴?

  張不群拍了拍孫世林的肩膀,

  “八月帶隊(duì)去云邊郡送鹽,被杜承之設(shè)計(jì),下了毒,好在底子好,撿了條命,可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云邊郡守杜承之?他在云邊不是出了名的體恤百姓么?一向以仁義著稱,怎會(huì)做出如此惡毒之事?”

  張不群搖搖頭,一口氣喝完杯中酒,

  “知人知面難知心?!?p>  又看一眼孫世林,

  “早晚有一天,這筆帳,得找他算一算。”

  孫世林用手指蘸著酒,在桌子上寫了幾個(gè)字:

  “我的仇,我來報(bào)?!?p>  氣氛忽又有些壓抑,張不群拍了拍孫世林的肩膀,

  “什么你的我的,等找到白馬、張烈,我們七人一起去云邊,攪他個(gè)天翻地覆!”

  掌柜的聽聞他們還要去找張烈,忍不住問道,

  “又是白馬、又是張烈的,這可是當(dāng)今天下不世出的兩大奇人,你們找他們作甚?”

  “實(shí)不相瞞,師父被世外高人帶走了,這天下,除了白馬、張烈,怕是沒人能把他帶回來?!?p>  “哦?我還以為是謠言!這天下竟真的有人能把柳堂主帶走?!那人又是何方神圣?須得找白馬、張烈才能對付?”

  “雪谷,穆殘陽。”

  掌柜的愣住了,緩了半晌才到,

  “雪谷的人竟然出來了?雪谷中人不是終身不踏世俗一步么?”

  是啊,雪谷中人不是不踏世俗一步么?柳天南是雪谷中人,江湖上的人都不知道,就連張不群他們,也是在穆殘陽來的前夜才知道,原來自己跟了快十年的師父是雪谷出來的。

  雪谷雖不出世,世間卻都曉得雪谷一派。雪谷老祖宗,不知道都活了幾百歲了,只收了三個(gè)徒弟,聽說三個(gè)徒弟俱都是半人半仙了。

  聽說這穆殘陽是二徒弟,他竟然親自下山來帶走了柳天南?如今這可算是一件大事了。

  雪谷那可是出神仙的地方,每年都有上千人慕名去雪谷尋師問道,一百年來,卻只有屈指可數(shù)的幾個(gè)人入了雪谷。

  世人都說,入了雪谷,起碼就是半個(gè)神仙了,神仙么,自然不是人人都能當(dāng)?shù)摹?p>  可是柳天南怎么看都不像個(gè)神仙的樣子,連半個(gè)神仙的樣子都算不上,雖然十年前柳天南像是從天上掉下來一樣,忽然就弄了個(gè)拙劍堂,且這拙劍堂的三千門徒個(gè)頂個(gè)都是好手,大家也只是覺得這柳天南是個(gè)江湖高手,絕不可能有人會(huì)想到,柳天南和雪谷有什么瓜葛。

  張不群苦笑一下,

  “這不是我們能知曉的事情了,還是把正事辦完再說。”

  掌柜的好奇心完全被吊了起來,

  “這么說,你們這次找白馬和張烈,是為了將柳堂主從穆殘陽手上救出來?”

  張不群點(diǎn)點(diǎn)頭,

  掌柜的眼睛里放光,白馬、張烈對上穆殘陽,這將是怎樣精彩的一出對決?

  “想不到,有生之年能遇此等大事!”

  江湖雖風(fēng)波不斷,但是和這件事情比,簡直不值一提!

  四人再無他話,各懷心事悶喝了幾壺酒,眼見夜已三更,方才各自散去休息去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話說穆殘陽棄了鶴,和柳天南一前一后的向西而行。

  二人走的卻是極其慢的,只因穆殘陽恪守雪谷規(guī)矩,絕不在俗世百姓面前露出功夫來,這一路上處處是人煙,步行自然走的是極慢的。

  再加上雪谷不許手沾銀錢,不沾銀錢就不能吃館子,二人又不能伸手要飯,只能到了無人處,尋些野味充饑。

  這一路西行,恐怕是要走的又慢、又遭罪了。

  柳天南仿佛倒是樂在其中,穆殘陽看到柳天南那笑吟吟的摸樣就氣不打一處來,每每打了鳥雀、走獸,就讓柳天南拔毛、去皮、生火、燒肉,柳天南也不言語,只管弄了來吃。

  這日里,終于走到一片密林,柳天南用小石射下了幾只鳥來,便坐在地上開始收拾。

  穆殘陽氣哼哼的看一眼柳天南,

  “這一趟,我算是陪你遭了罪了!”

  柳天南笑了笑,

  “師叔,莫要著急,用不了幾個(gè)月,我們便到雪谷?!?p>  “幾個(gè)月?照著樣子下去,我看一年都到不了!這樣下去,還不活活的把人急死!”

  柳天南手下不停,鳥毛已經(jīng)散落一地,

  “是啊,若是讓鐵頭來,可能會(huì)快一點(diǎn),那些個(gè)荒山,一劍劈開,不知道省去多少腳程?!?p>  “哼!鐵頭那小子,如今每天都勤于練功,哪有時(shí)間搭理你的破事?”

  “也是,若是鐵頭來,說不定還帶不走我?!?p>  “你也太高抬你自己了!你下山十年,瞧瞧你都有什么長進(jìn)?鐵頭的一劍,你怕是接不??!”

  柳天南笑了笑,再抽出劍來,將鳥開膛破肚,

  “鐵頭都這么厲害了?還是師叔你教導(dǎo)有方!”

  穆殘陽冷笑,

  “別說鐵頭,就是你的師弟邵小樓、楚可卿都不知道要比你強(qiáng)上多少倍了。”

  柳天南生起火來,將鳥架上,

  “只怪我下山后,無心修道。看老百姓受苦,我這心里過不去,哪還有心思去……”

  話音未落,卻聽得山岡一聲虎嘯。

  看來這剛剛上火的鳥還沒到嘴里,倒是先把老虎給引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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