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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兩生

第十三章 大將軍夜探鐵熊營

仙人兩生 八言絕句 4607 2019-12-26 20:08:00

  穆殘陽和柳天南,正生起火來烤只野兔,沒有了劍,只能運(yùn)氣與指,以指為刀。

  柳天南這幾日,只覺得自己的氣力大勝往昔,心里大概知道,一定是那心思蟲兒的緣故了。

  若是照此下去,穆殘陽還能輕松勝過自己么?柳天南此時心里還沒有譜。

  這只兔子,烤了多時,才烤的肉香四溢,嘀嗒落油,二人正待大快朵頤,卻不約而同的向遠(yuǎn)處密林中望去。

  二人相視一眼,也不再去看,只管上手一人撕下一只兔腿,放在嘴里啃,這若是有點(diǎn)鹽,再撒上點(diǎn)香料,那可真是香掉大牙啊。

  二人只顧著吃,直到密林中走出來六個人,到了二人身邊,二人也自裝作不知道,猶自一口一口的啃著兔肉。

  卻突然聽的一聲暴喝,

  “都他娘的別吃了!給我們兄弟留點(diǎn)!”

  二人這才邊吃邊抬起頭來,原來是六條壯漢,手里都拿著兵刃,火光照耀,看去不像好人,這肯定不是世俗百姓呀!二人能怕這幾個人?

  領(lǐng)頭的戴著虎皮帽的大漢看二人不聽,仍在吃,氣的將刀抽出來,

  “爺爺我是獨(dú)山狼徐猛!識相的趕緊滾蛋!否則,爺爺一刀,定要你們一刀兩斷!”

  柳天南看了他一眼,咽下一口兔肉,眨眨眼,問道,

  “你有鹽么?”

  徐猛愣了愣,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你說什么?”

  柳天南再問一次,

  “你有鹽么?我這兔子沒撒鹽,一點(diǎn)滋味沒有。”

  徐猛這才確信,剛才自己沒聽錯,心想,這莫不是兩個傻子?

  “滾!快給爺爺滾遠(yuǎn)點(diǎn)!”

  柳天南搖搖頭,繼續(xù)去啃那兔肉,徐猛心道,這一定是兩個傻子了,將刀去打柳天南手中的兔腿,明明眼見這鋼刀就要將這兔腿一劈兩半了,可誰曾想,柳天南左手一松,兔腿一落,這一刀竟是砍了個空,柳天南卻是不緊不慢的繼續(xù)雙手捏起那兔腿,繼續(xù)去啃,看都不看他一眼。

  徐猛收住刀,突然想起多日前,在孝南百酒堂出的洋相,此刻便不敢再大意了,換了口氣疑問道,

  “你們是何人?”

  柳天南舔舔嘴角的油,

  “我叫李四,他叫張三。”

  徐猛吸口氣,明知二人是在戲弄自己,可又不敢發(fā)作,眼珠子一轉(zhuǎn),計上心來,嚇一下這二人可好?

  “我乃是拙劍堂首徒張不群!和眾師弟有要事在身,只顧著趕路,錯過了飯點(diǎn),你們二位還是將這兔子讓給我們的好,我們好快些趕路,還要去北關(guān)賑濟(jì)流民呢?!?p>  徐猛的眼里,這張不群便是自己見過的頂尖高手了!

  只見那自稱李四的果然不再吃了,停了嘴,轉(zhuǎn)頭望向自己。

  徐猛心想,這拙劍堂的名頭果然好用,日后就用這個名號行走江湖,豈不是省了許多力氣?

  誰知那李四卻突然哈哈大笑,笑得徐猛心里發(fā)毛,

  “你笑什么?”

  “你就是鼎鼎大名的張不群?”

  徐猛愣了愣,點(diǎn)點(diǎn)頭,

  “沒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張不群!”

  那李四再看一眼余下的五人,又問,

  “那他們是謝朝閣、孫世林、李鴻杰、包惜、白慕賢、肖戰(zhàn)咯?哎,不對,怎么少了一人?”

  徐猛眼珠一轉(zhuǎn),

  “肖戰(zhàn)另有他事!你既然知道我們是誰,便曉得我們都是為國為民的大俠!這只兔子緊著先讓我們吃了,我們好去做正事!”

  李四忍住笑,去看一眼張三,張三仍在低著頭啃兔腿,眼見一根兔腿都啃光了,自己在演下去,估計這只兔子,都要被他一個人吃凈了,趕忙看著“張不群”道:

  “你等我吃完再和你說話!”

  徐猛的下巴險些掉下來!

  顧不得那些了,使一個眼色,六人一齊去搶那火上烤著的兔子。

  眼見手就要夠著那兔子了,卻突然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飄了起來,之后便覺自己像根棍子一樣,被甩了一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兩眼冒金星。

  六人緩了好久,才緩過氣來,李四卻是匆匆啃完一根兔腿,又去撕了一塊兔胸,邊吃邊走過來,六人此時再看李四,卻覺得這人天神下凡一般,六人竟是躺在地上,一動不敢動,別說動了,話都說不出來!

  李四便吃邊到幾人跟前,

  “你們見過張不群?”

  徐猛點(diǎn)點(diǎn)頭,那口氣還沒緩過來,仍是說不出話來,

  “在哪里見到的?”

  徐猛好不容易,將一口氣吸了進(jìn)去,這才稍微緩了一緩,半天才開口道,

  “在孝南的百酒堂見過他,還有謝朝閣、三徒孫世林。”

  “哦?他們將姓名告訴你的?”

  “對、對、對?!?p>  柳天南心想,當(dāng)時走的匆忙,也忘記將這白蠡、火羽的使用之法寫明白,不知道七徒能不能找到白馬、張烈,遂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

  “他們可帶了什么人?卻為何又將姓名告訴你們?”

  “就他們?nèi)耍瑳]見帶了什么人!告訴我們姓名,是因看我們都是好漢,特意要結(jié)識一番。”

  這徐猛還真的是鬼話連篇。

  柳天南不由得皺眉,拿腳抵在徐猛當(dāng)胸,徐猛立刻被嚇得豆大得汗珠涔涔落下。

  “說實話!”

  徐猛咽口唾沫,才如是將那日在百酒堂自己是如何挑釁、如何被打的經(jīng)過,講了一遍。

  柳天南點(diǎn)點(diǎn)頭,這才將腳收回去,心道,看來三徒遇到這徐猛的時候,應(yīng)該是剛到孝南,料想應(yīng)該還沒有找到白馬,卻不知過了這些日子,這白馬有沒有找到,即使是找到了,眼看自己和穆殘陽,就要北上,心下難免有些疑慮,怕是白馬難以找道自己了。

  徐猛看李四收了腳,一顆心才放下,開口道,

  “李大俠!您方才不是要鹽么?我這里有鹽、我這里有鹽,我給您拿出來?!?p>  說著吃力的站起身來,伸手去自己的褲襠里掏出來一包鹽,

  柳天南都看傻了,徐猛卻笑嘻嘻的將鹽雙手遞過來,

  “如今這拙劍堂沒了,官兵查私鹽查得緊,只好將鹽藏的嚴(yán)實一點(diǎn),”說著,張嘴去吹一吹鹽袋,“干凈的!這兩層袋子呢!”

  柳天南哭笑不得,想了想,卻只好將鹽袋接過,取出內(nèi)袋,將外面的布袋扔到了地上。

  “如此,我就不客氣了?!?p>  徐猛巴不得他不客氣呢,嘻嘻笑道,

  “甭客氣!”

  柳天南又問,

  “那你們,究竟是做什么的?莫非是強(qiáng)盜?”

  徐猛眉頭一皺,正色道:

  “我獨(dú)山狼可是在江湖上有命有號的!怎么會去做強(qiáng)盜!實不相瞞,這次和這幾位兄弟,是奉我大哥徐焦之命去孝南找滄江幫的,讓他們隨我們?nèi)オ?dú)山助拳,如今大豐在獨(dú)山前線節(jié)節(jié)敗退,眼見百姓陷入險境,我獨(dú)山狼怎么能忍?”

  徐猛一拍手,

  “卻想不到,那滄江幫都是一幫鼠輩,一個個都不敢去!我們這才著急回獨(dú)山找大哥,不管那些了,哪怕就我們幾個人,也要?dú)⒌谋焙薜澳铩!?p>  柳天南當(dāng)然也知道徐焦,點(diǎn)點(diǎn)頭,回過頭去看穆殘陽,只見穆殘陽正將最后一口兔子尾巴放在嘴里慢慢的嚼著,柳天南顛了顛自己手里的鹽袋,苦笑道,

  “你們可還有鹽?”

  徐猛一愣,結(jié)結(jié)巴巴道,

  “這……這……還有、還有……”

  柳天南點(diǎn)點(diǎn)頭,

  “那就好!你們走吧!”

  幾人相視一眼,忙向二人抱拳,

  “就此別過!二位大俠,后會有期!”

  說完幾人撿起兵器,忙不迭的跑了,不多時便消失在遠(yuǎn)處。

  穆殘陽打個飽嗝,

  “咱回去?”

  柳天南笑了笑,

  “走,咱回去!”

  二人折身回軍營,遠(yuǎn)遠(yuǎn)見到大營燈火通明,心想難道除了什么事?只能緩步,見縫插針的往軍營里潛去,繞至地字三號營后面的茅廁,探頭去看,卻見校場上一眾新兵都脫了個精光,一個個的凍得瑟瑟發(fā)抖。

  二人相視一眼,壞了,定是被發(fā)現(xiàn)少了倆兵,正拿一營的人開刀呢!

  柳天南悄聲道,

  “怎么說?”

  “你說怎么說?”

  “這要是不回去,這一營的人還不得被凍死?咱就說鬧肚子?”

  “估計這軍營里早就翻了個底朝天,這茅房還能藏兩個大活人?”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時想不出好辦法來,可總不能就著呢愣著啊!

  卻突然聽到潘鑄大聲喊話到,

  “我就不信,兩個大活人,還能長翅膀飛了不成?今日你們?nèi)舨徽f這張三、李四往哪里了,就在這里給我站一夜!”

  二人相視一眼,不能再拖了,管他的,出去再說!

  二人一前一后,慢慢走到了校場,不知是誰先看到了二人,抬手一指,

  “那不是他們么?”

  潘鑄回頭去看,卻見二人愁眉苦臉的走過來,氣道,

  “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將他們給我綁起來!”

  幾個甲兵奔過來,將二人捆了個結(jié)實,押到了土壘之下。

  “去哪里了?”潘鑄問道。

  柳天南心念急轉(zhuǎn),

  “我們?nèi)ッ┛樱瑳]想到卻突然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再一醒來,便又回到了茅坑里,我們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只是覺得這后腦生疼。”

  潘鑄皺眉看著二人,

  “糊弄鬼呢?我看你們就是要做逃兵!給我每人抽上三十鞭子!看你們還說不說實話!”

  柳天南苦笑,

  “你看我倆這副老骨頭,難不成還能跑出去?我倆無家無室的,孤苦伶仃,如今在軍營里有吃有喝的,我們恨不能一輩子待在這里!傻子才去做逃兵!”

  潘鑄看一眼二人,心道,莫非二人真的遇到了什么人?看這二人老實巴交的,就這兩副身板,要是能逃出營區(qū)那可真的是見了鬼了。

  “看看他們的后頭!”

  甲士湊過去去看他們的后頭,柳天南微一轉(zhuǎn)頭,穆殘陽嘴巴朝柳天南后頭吐口氣,穆殘陽再一轉(zhuǎn)頭,柳天南再向穆殘陽后頭吐口氣,二人動作太快,以致眾人只是隱約看到二人微微搖了搖頭。

  甲士舉火把去看果見二人后頭雞蛋般大的腫塊,遂向潘鑄回道,

  “卻是有傷,傷的挺厲害,似是鈍器所擊!”

  潘鑄咦了一聲,這軍營里怎會發(fā)生如此離奇之事?

  “你們都沒見是什么人打的?”

  二人搖搖頭,不約而同道,

  “沒看見?!?p>  潘鑄思來想去,忽地一拍手,

  “是了、是了!好了,你們都把衣裳給我穿上,先在這校場上跑上五十圈,發(fā)發(fā)汗!吩咐火頭,熬幾鍋姜湯,一會讓他們喝了!他們兩個給我松了綁吧,一人跑上一百圈,跑不下來,這三十鞭子是免不了的!”

  說完從土壘上一躍而下,出了地字三號營,便急匆匆往中心大帳趕去,甲兵通報過,將潘鑄領(lǐng)進(jìn)了大帳,潘鑄跪地一拜,

  “大將軍!潘鑄有一事相報!”

  這將軍,自是大豐的護(hù)國大將軍,秦昌壽了,五十上下,生的膀大腰圓,看面目,銅鈴大眼、高唇闊鼻,鋼須橫生。

  “何事?站起來說!”

  潘鑄起身,

  “大將軍,我營中的兩個兵找到了,二人后腦勺均被鈍器所傷,”說著潘鑄頓了頓,看了秦昌壽一眼,“那兩個兵,絕無本事可以越營,據(jù)二人所說,是在上茅廁解手之時突然被襲,屬下就在想,是不是那鐵熊營里面有熊出來了?”

  秦昌壽看一眼潘鑄,

  “來人,將吳昂叫過來?!?p>  傳令兵領(lǐng)命而去,等不多時,吳昂便來到賬中,行過禮,秦昌壽問道,

  “你那營中的鐵熊,今日可曾出營?”

  當(dāng)真是無巧不成書,那吳昂竟回道,

  “今日是有頭鐵熊出了營,已被抓回來了。”

  潘鑄心想,果然如我所料,早說這吳昂弄得這鐵熊營早晚得出幺蛾子,這不是說來就來了么?

  秦昌壽一拍桌子,

  “這若是出來,傷了自己人,你卻該當(dāng)何罪?”

  吳昂看一眼潘鑄,心想,難道是這鐵熊出來傷了他營里的人?吳昂一抱拳,

  “大將軍!鐵熊營倉促成營,如今卻有幾只熊野性未馴!但大多數(shù)鐵熊已然能聽令而動,將軍此時可觀成效!”

  秦昌壽來了點(diǎn)興趣,

  “哦?那就看看!”

  三人來到鐵熊營,只見這鐵熊營禁衛(wèi)森嚴(yán),卻不知這熊是如何出來的。

  入了營門,只見千余個籠子里俱都關(guān)著一頭頭的狗熊,有幾個籠子明顯是被熊弄爛過,又再修好的,這熊身上竟然還都裹著甲衣,護(hù)住了要害,就連那熊掌上都有鐵套護(hù)著。

  “這熊的天性是要冬日里鉆到洞里面睡覺的,如今,冬日里強(qiáng)把他們拉出來,這習(xí)性故而有些暴躁了,但竟這一年多的馴化,已然差不多可以上陣了?!眳前赫f著,招一招手,“列隊,護(hù)在大將軍身前,馴師隨便挑幾只出來,讓大將軍看看!”

  幾個籠子被打開,只見馴師手里舉著旗子,橫著一抖,這幾頭裹甲的熊竟自走過來,排成一排,背朝秦昌壽,馴師再向前一舉紅旗,幾頭甲熊竟是低嚎一聲,飛快的向前沖去,幾巴掌就前面排著的一排假人拍的稀爛。

  馴師吹聲口哨,幾頭甲熊又都折回,再成一排。

  秦昌壽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

  “這若是練成了熊軍,那北胡的騎兵,定是要潰不成軍了!”

  潘鑄此時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鐵熊,此時也是驚得說不出話來,這可是大殺器??!

  吳昂開心一笑,

  “大將軍,不用一月,我看著鐵熊便可派上大用場了!”

  “好!你這鐵熊成軍之時,便是我們再次北上之日!”

  幾人此時,卻都沒有細(xì)想,若是普通人,受這鐵熊一掌,恐怕早就半個腦袋沒了,哪里還能活著?

  誰知這時“張三”、“李四”已然跑完了一百圈,回到了賬中,正待美美的睡上一覺呢,哪知滿營的新兵卻都擠了進(jìn)來,擠不進(jìn)來,也磨拳跺腳的站在營外,這一晚上卻是被這二人坑的不輕,怎么能輕易饒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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