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阿母......”
朱色蹲在帳篷前,想起在不周山上的痛快日子,越發(fā)覺得這個鬼地方荒涼。
誰想做人啊!
她在心里埋怨,做人有什么好的??!人族不能飛,看不見靈氣,連修煉成神都不行。一輩子頂天也就活個一百多歲,連她的零頭都沒有。
但阿母讓她做人......
可結(jié)果卻在這里挨餓,這實在是太難受了!
倒還不如不化人形!
石身只要吸取天地靈氣就可以,根本不用擔(dān)心饑餓的問題。
但這里靈氣非常稀薄。
假如她真在這里釋放體內(nèi)靈氣,化作石身,可能得過個幾百年才能再化回人形......
朱色思前想后,怎么想都覺得心中不痛快。
“好餓......想要阿母!”
她伸出手指,在地上畫出一個又一個沒有意義的圈。
子時相近。
由于朱色性屬火,受不住極陰之時的影響,身上的靈氣四處逃散。她漸漸維持不住人身,顯出妖身的模樣來。
朱色拉起落下來的頭發(fā),看了看上面逐漸泛紅的發(fā)梢。
“要不......問下那個人族,我不吃他,讓我咬一口也成啊~”
她看向帳篷,眼中的紅光在黑夜里顯得尤其可怖。
范旁身上新鮮的血氣仿佛通過布面上的縫隙飄出來。那種味道甜蜜蜜的,就像是不周山上的靈芝果。
朱色覺得更餓了。
她迫不及待地站起,心里盤算著,在見到范旁后要先咬他身上哪塊肉。
“嘿嘿嘿~”
她高興地朝那頂帳篷小跑過去。
它的布面看上去非常脆弱,只要她用指甲一劃,它就能頃刻破碎。然后她就不用再挨餓了!
“我就咬一口~”
“就咬一口噢~”
朱色哼著自己編的小曲,繞著帳篷尋找下手的地方。
范旁只覺得今晚的風(fēng)聲聽起來格外可怕,好像起了狂風(fēng)一樣。
“總不能起了沙塵暴吧!”
他心想不好,不免擔(dān)心起外出的周言若和明虛道長。
朱色繞著帳篷走了一圈,發(fā)現(xiàn)這個布包沒有明顯的窗口。它就像是個大包子,而范旁則是包子里面的肉餡。不把包子皮撕開,她是見不到范旁的。
“好吧?!?p> 她無奈地想,看來只能把這層布破壞了,她才能吃到范旁。
其實她還挺喜歡這個新奇的小物件,想等吃了范旁后再進(jìn)去玩下的。
朱色的指甲在帳篷布上刮得沙沙作響。
范旁越發(fā)肯定外面是起了沙塵暴。
在出去找人和躲在帳篷里等沙塵暴過去,他果斷選擇后者。
他拿起身邊最大的水壺,塞到睡袋里,接著整個人也縮到睡袋里面。
“老板?。e怪我不來找你,出去妥妥被活埋,我還想茍住這條命回家娶媳婦??!”
朱色聽見范旁在帳篷里含含糊糊說些什么。
但她的心思完全沒有放在那上面。這塊帳篷布看著脆弱,卻出乎意料難撕。
朱色換了好幾個方向,都無法把那層看上去薄薄的布撕開。
最終,餓得眼暈的她抱著帳篷上面銀色的尖頂,鋒利的指甲有一下沒一下地刮那層韌性十足的布面。
“這什么做的?。恳蔡y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