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傾辭被“老婆”兩個字嚇到了,她不知道謝星璇是為了諷刺她的無意之語,還是真的知道了什么。
但這時候追問是不明智的,她只能當(dāng)作沒聽到。
四零:原來你已經(jīng)嫁人了啊。
宋傾辭:閉嘴!別胡說!
“我沒看過新聞!”她得把話題再轉(zhuǎn)回來,直視著他的眼睛,“我發(fā)誓,我不知道你說的新聞是什么。要不然,你對我下咒術(shù)!”
她伸出手,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要知道一個人是不是說謊,最直接有效的辦法就是搜魂,但這么做,被搜魂的人也就廢了。如果兩個人修為相差大的話,也可以用真言咒。
四零:我勸你別這么做?
它并不知道真言咒的威力,萬一不可控,那它有可能會暴露。
宋傾辭:放心,他不會的。
四零:………
“你……”真言咒雖然不傷人,可總歸是強(qiáng)制手段,有傷被施咒者尊嚴(yán)。
作為一個刑訊逼供的高手,謝星璇最擅長的就是判斷對方是不是在說謊了,而現(xiàn)在顯然,宋傾辭看上去并沒有那么無辜。
“你真要我對你下咒?”謝星璇死盯著宋傾辭,不放過她任何一個微表情。
她是真的沒有看到那些新聞。
自然無懼。
“來吧。用你能信任的方式,這樣能省不少功夫?!?p> 謝星璇手抬起,終還是又放下了。
四零:………
如果事情真的不是他想的那樣……
謝星璇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但宋傾辭可不在乎。
“你又不信我!又不肯施咒!”
“到底要我怎么樣?!”
她實在受不了這種需要靠猜測的冷凝氣氛了。
“既然都是上輩子的事兒了,利害沖突也可以忽略不計了,別猜來猜去,有一說一,行不行?”
這樣子糾結(jié)著,很心累??!
“你至少告訴我,我到底哪里對不住你了?”
四零:他為什么不對你施咒?
宋傾辭:你能不能不說話!好好的情緒都被你打斷了!
四零:如果真言咒十分可靠,那就是最有效率的方式,他為什么不用?
四零它不懂,還是不懂。
四零:………為什么?
宋傾辭:因為他是個驕傲的人。
宋傾辭就是吃準(zhǔn)了,謝星璇一定不會用真言咒來對付她。
四零:………
謝星璇蹙著眉,他難道真的搞錯,并把事情弄砸了?
他按著心臟,強(qiáng)壓下又要出來作祟的那東西,看著眼前氣鼓鼓的少女。
“你……是不是被軟禁了?!?p> 謝星璇一直以為宋軒亭將自己的妹妹送出國,怎么都得眾星拱月錦衣玉食的伺候著,不會受什么委屈的,可如今看來,并沒有他想的那么完美。
連鋪天蓋地,無論從哪個角落都能看到的新聞都不知道。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她被限制了自由。
那她一直不聯(lián)系自己,也并不是因為不想,而是不能嗎?
他竟然還有臉生她的氣。
嚇唬她。
還跟她吵架。
這么顯而易見的事情,他竟然才明白。
………
宋傾辭原本還是氣的,可謝星璇的話一出口,心里就只剩酸澀了。
長久的委屈終于找到了一個小的釋放口。
眼淚快要止不住。
她不想哭的。
眨眨眼把眼淚憋回去,宋傾辭背過身去跪坐在沙發(fā)上。
她一點也不想搭理他了,一點也不!
………
行了,還問什么啊。
瞧這丫頭的委屈勁,謝星璇已經(jīng)全明白了。
他慢慢挪到她身后,有點慌。
這些年,她是怎么過的呢?
“你哭了啊。”他拉拉她的衣袖。
“誰哭了!”宋傾辭甩開他的手,抹了把臉,就是不回頭。
哦,如果忽略掉那委屈的哭腔,還挺有威懾力的。
宋傾辭心里快憋屈死了,她有那么多的委屈想要說給他聽,結(jié)果呢,真見了面,這人倒是先給她扣了這么多帽子。
越想越氣,這火氣又要被點燃的時候,她就被擁入了溫暖的懷抱。
胸口硬硬的,一點也不軟。
憋回去的淚終于還是決了堤。
宋傾辭無聲的哭了好一會兒,那股委屈勁才下去。
謝星璇就這么從后面抱著她,也不說話,任由她哭了個痛快。
“你剛才說,新聞怎么了?”等情緒平復(fù),隔了好一會兒,宋傾辭才抽泣著問到。
嗯,現(xiàn)在又輪到謝星璇傷腦筋了。
宋軒亭那個混蛋,自己瞞的倒是好,現(xiàn)在麻煩全丟到他這里了。
還要告訴她真相嗎?
或許這真相會是灑在傷口上的鹽……
謝星璇跟抱小孩似的,架著宋傾辭的胳肢窩,給她掉了個個兒,讓她面對著自己。
眼圈紅紅的,跟個可憐的小兔子似的。
他捏捏她的臉,“你知道,我這人,算不上仁慈,如果要說的話,我不會粉飾太平?!编?,這還真不是謙虛,曾經(jīng)疾獵隊的第一把屠刀,絕對不是浪得虛名的人。
“真相,大概會讓你難過很久?!?p> 宋傾辭拍掉他的手。
覺得不解氣,跟個小貓似的撲騰半天,好不容易把這人推遠(yuǎn)了20公分,才算稍稍氣順了點。
“話說一半,天打雷劈!”這人是存心讓她晚上睡不著覺么,“我不喜歡猜來猜去,有話直說吧。反正死都死了,上輩子的事兒,再怎么著也翻篇了?!?p> ………
“你犯了罪?!?p> 這是謝星璇的開篇。
兩人坐在沙發(fā)上,宋傾辭抱著腿倚靠在一邊,謝星璇側(cè)著身,一只手搭在沙發(fā)上,正對著她。
這場景瞧著溫暖又多情。
只是說出來的話一點不溫情。
“犯罪?!”這可真是個意外的答案。宋傾辭絞盡腦汁的去想,也沒想明白自己當(dāng)初干過什么違背良心的事兒。
“你參與了一起制幻藥案件,有疾獵者從你的小食鋪子里翻出了整套制藥工具。”謝星璇拉過她一縷頭發(fā),輕輕捻著。
一旁桌面上,剛沏上的清亮的茶湯蒸騰著緲緲煙氣,清雅宜人的香味具有安神靜心的作用。
可宋傾辭卻淡定不了了。
“幻藥?!”她想起了攀爬天門云梯時的心魔障,難不成那些都是真的?“開什么玩笑!”但她抬頭就看到了謝星璇眼中的認(rèn)真,便知道,這根本不是什么該死的玩笑。
“我發(fā)誓,我不知道幻藥的事兒?!彼蝺A辭伸出三根手指,“從頭到尾都不知道?!?p> “嗯,我信?!彼聪滤l(fā)誓的手,“瀟瀟,在這件事情上,我從沒有懷疑過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