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傾辭陷入昏睡,已經(jīng)整整十年了。
仙靈界升格為新神界之后,不斷有人閉關(guān)突破,天降異象就沒斷過。
燕西樓經(jīng)常來找謝星璇打架,企圖搶走宋傾辭,每次都被高澤棠、路川等人聯(lián)手逼回魔界。
根本用不著謝星璇出手。
他每次走的時候都叫囂著會卷土重來。
路川一開始還擔(dān)憂,因?yàn)樵€真的開了第二部,只是寫了個神魔大戰(zhàn)的開頭,就爛尾斷更了。
只是一段時間之后,他發(fā)現(xiàn)燕西樓就算成了新魔主,也是個戀愛腦,根本沒有一統(tǒng)天下的野心。
……
謝星璇帶著宋傾辭隱居在一座風(fēng)景秀美的靈山之上,這里遠(yuǎn)離上觀宗,清凈的很。高澤棠跟高涼也曾來要人,結(jié)果連大門都沒能進(jìn)去。
宋傾辭躺在謝星璇為她專門打造的,以靈石為殼,里面注滿了靈液的小船上。在秘境中無知無覺的飄蕩著。
雖然她本該是聽不到也感受不到,但謝星璇依舊在她周圍搞了很多的花樣。
他恨不得將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擺在她身邊。
謝星璇也曾試著使用控神術(shù)喚醒她,但是宋傾辭的元神此時就像一個大繭子,團(tuán)成一個密不透風(fēng)的團(tuán),怎么都進(jìn)不去。
好在她雖然總是不醒,狀態(tài)還不錯。被剜掉的半邊血肉早已重新長出,精神力雖然拒絕外界刺激,卻平穩(wěn)有力。
他知道自己需要的是更多的耐心。
路川已經(jīng)成功突破了元嬰,他曾來道歉,表示自己不該泄漏林見月的事兒。
謝星璇搖頭,“這怎么能怪你?!?p> “怪我!如果不是我,老喬也不會……”這事兒是喬恒宇跟宋傾辭說的,可歸根結(jié)底,還得賴他。
“你們都沒有錯。”謝星璇雖然對喬恒宇當(dāng)初的選擇心里不舒服,但卻不會遷怒于他。這些事情本身就是兩難的。
“那你打算一直在這里等她嗎?”路川不知道宋傾辭何時才會醒來,但他有必要提醒好友,“已經(jīng)相繼有元嬰閉關(guān)沖擊分神,如果他們成功了……”
那現(xiàn)在的平衡很可能被打破。
有句老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謝星璇倒是想過清凈日子,可沒有絕對的實(shí)力,在這個世界,只可能淪為獵物。要想自由,就必須得站在食物鏈的頂端。
“我會做準(zhǔn)備。”謝星璇自然不愿意被動,“過幾日便下山尋些機(jī)緣?!?p> “嘿!你能想明白就好,我跟你說,這能助力突破元嬰的寶物在……”手握劇本的男人再次劇透,對兄弟,他大方的很。
……
喬恒宇近來日子過得不順,他似乎上了燕西樓追殺的黑名單。
“你老追著我做什么?!”喬恒宇簡直煩透了,前些日子他在宗門修繕天門云梯倒是還好,可自從修繕工作結(jié)束,只要一離開上觀宗的地界,騷擾就沒斷過。今日他外出狩獵,結(jié)果剛進(jìn)了山就被燕西樓給截了,這人二話不說上來就砍人,他好不容易才跟他拉開距離,能喊上兩句話。
這已經(jīng)是近三個月來,第五次遭遇他了。雖然每次都能順利逃走,可這么著總歸是煩人。
“喬恒宇,你該死!”燕西樓最近在謝星璇那里窩了一肚子火,就想找個人發(fā)泄一下,然后他就想起來喬恒宇這個老冤家,決定新仇舊恨一起算。
而且這賬還得慢慢算,他也不一下子弄死他,就這么跟貓戲老鼠一樣,吊著他的神經(jīng)。
那喬恒宇怕嗎?
“呵……你這輩子好不容易成了魔主,不用再當(dāng)萬年老二了,本以為會有長進(jìn),結(jié)果還是宋傾辭的狗。”這罵人是狗的語氣中氣十足,看來是不怎么怕的。
但,燕西樓一點(diǎn)也不介意被人罵是宋傾辭的狗。
他心里甚至一直都是這么自我定位的。
“上輩子你害瀟瀟身敗名裂,這一世又讓她遭此大難!當(dāng)真以為沒人收拾你嗎?”燕西樓手中幽珮劍冷焰閃爍,滿溢殺氣。
“哈?上輩子陷害宋傾辭的可是你!”喬恒宇食指點(diǎn)了下太陽穴,“你該不會是糊涂了吧,還是被自己的癡情人設(shè)給感動了,真忘了自己干過的事兒!”
“我只是讓你在沈川手機(jī)上裝竊聽軟件!”燕西樓一手拿著幽珮,一手指著喬恒宇,“你竟然擅作主張,誣賴她制幻藥!”
“嘖~陳醉,你不就想要沈川跟宋傾辭掰了嗎?那個破軟件之后倆人也沒分手啊,我不過又加了一把火,然后你成功抱得美人歸。”喬恒宇想到當(dāng)初的瘋狂,竟然還有些意猶未盡,“再說了,這事兒可是宋軒亭的意思?!?p> “老大本意只是想逼走瀟瀟,在她離開以后,已經(jīng)下令讓你收手了!”燕西樓越想越窩火,因?yàn)閱毯阌钸€是他推薦給宋軒亭的,“結(jié)果你非但不收手,還找人做實(shí)她的罪名!”
“唔,我不過是徹底斷了她的后路,這樣她就永遠(yuǎn)都是你的了?!眴毯阌顢傞_手,“咱們可是一個孤兒院出來的好兄弟,我當(dāng)然得多為你著想了。你別不信,后來路川他們找到了宋傾辭被陷害的證據(jù),都讓我壓下來沒告訴沈川。你說,你是不是得謝謝我?!?p> “我看你是好日子過久了,忘了當(dāng)初自己是多么下賤了?!毖辔鳂悄樕蠏熘kU的笑,“本想著既然上輩子已經(jīng)把你炸成了碎片,就算完了??烧l能想到你上趕著作死,非要再坑瀟瀟呢。”
喬恒宇挑了下眉,“果然是你?!?p> 他們幾個猜測過,當(dāng)初給他們設(shè)陷阱,把他們四個人炸上天的人很可能是陳醉,可那時陳醉已經(jīng)死了。所以此事一直存疑。
沒想到今天證實(shí)了。
“還真是小看了你這陰魂不散的手段?!眴毯阌顡u搖頭,“不愧是你啊,還是這么擅長陰人和放長線?!彼懒硕寄芩阌嬋恕?p> “對付你們,費(fèi)不了多少腦子?!毖辔鳂禽p笑,如果不是不想黃泉路上又碰到沈川這個討人厭的,他可以更早殺了他們的。
只是如今看來,他特地延長的這幾個月并沒有什么意義,因?yàn)樽罱K,他們還是在仙靈界重逢了。
“陳……不,燕魔主,我坑那丫頭,也是為了你啊。你想想,對于為了仙靈界,親手把自己送上祭臺的謝星璇,宋傾辭醒了之后會怎么看他?你不是又有機(jī)會了?”喬恒宇重新戴上了慣常的笑面虎面具。
燕西樓手中幽佩已轟鳴作響,他懶得再廢話,正要提劍再砍,卻來了意外之人。
“是嗎?瀟瀟醒了之后會怎么看我?我倒是也挺想知道的?!苯Y(jié)束了宅男生活的謝星璇今兒是頭一趟出門,路川說這附近有個小秘境,里面有顆還不錯的珠子,沒想到秘境還沒找到,倒是看了一出大戲。
喬恒宇的臉色,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變了三變,最后還是停到了笑面虎的“面具”上,“謝老大啊,真是不巧了。”
燕西樓暫時收了幽佩,“巧,巧得很?!甭犝Z氣倒是幸災(zāi)樂禍的很。
“我竟然從不知道,二位是舊識?!敝x星璇雙手插袖,倚在一棵大樹上,擺出一副聽故事的姿態(tài),“說說吧,你們是怎么狼狽為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