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綠動了動發(fā)酸的身子,昨夜她在簫衍身上趴了一夜,他那雙手臂像鐵烙在她身上一般,怎么掙都掙不開,也不知道他怎么睡得這么舒服。
結(jié)果今天阿綠就這么隨意一動,簫衍的手臂便無力的垂了下去,阿綠心下疑惑抬頭一看。
便看到簫衍嘴唇發(fā)紫,眉頭緊皺,臉色更是白的不像話,阿綠心下一驚連忙下床,跪在床邊伸手探了探簫衍的鼻息。
氣若游絲,時斷時續(xù)。
阿綠并不懂醫(yī)術(shù),也不知道簫衍這是怎么了,只是直覺告訴她簫衍命不久矣。
她連忙施法穩(wěn)住了簫衍的氣息。急忙跑出去找大夫。
“阿衍,阿綠?!标懽訉幵谕馓脹]找到人,就大大咧咧地往里屋走。
結(jié)果和急匆匆出來的阿綠撞在了一起。
“哎喲,”簫衍被阿綠撞得不輕,揉了揉肚子打趣到:“你這丫頭是趕著去投胎?。 ?p> “不,是……是阿衍生病了,我得去找大夫?!闭f完就想往外走。
結(jié)果陸子寧拉著她就往里走,邊走邊說到:“阿衍那小子身體一向好得很,他肯定是騙你的?!?p> 結(jié)果進(jìn)去卻看到簫衍躺在床上,一副了無生氣的樣子。
“阿衍,阿衍?!标懽訉幱X得簫衍一定是在開玩笑,搖了搖簫衍依舊沒反應(yīng),在看了看他發(fā)紫的嘴唇,這哪是生病分明是中毒。
結(jié)果阿綠還沒反應(yīng)過來,陸子寧就撂下一句話:“照顧好他,我馬上回來?!币匝咐撞患把诙畡萑鲅咀泳团埽劝⒕G剛才不知急了多少倍。
約莫過了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阿綠便聽到了陸子寧的聲音。
“快點,快點,您走快點?。 标懽訉幷驹诤嵏T前背對著阿綠說話。
身后走出一個手杵拐杖,留著花白胡須的老人,伸手微微顫顫的指著陸子寧到:“你……你……你你想嚇?biāo)览戏虬??老夫不走了,不救了?!闭f著還真就坐站了臺階上一動不動。
陸子寧急得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老頭將他的神色盡收眼底,哼,我就不信我還收拾不了你了。
說多了都是淚?。〗袢账枚说脑诩視裉?,結(jié)果被不知道被從哪冒出來的毛頭小子,提著藥箱,拽著自己撒丫子就跑,邊跑邊說:“十萬火急?!笨蓱z人一把老骨就這樣跟著他從城東顛到了城東。
陸子寧自是知道李大夫心中怨氣郁結(jié),這好伏低做小。
“這臨安城就數(shù)您老醫(yī)數(shù)最好,我也相信只有您才能救我的朋友,剛才確實是我魯莽了,我給您賠不是了?!毙θ菡鎿?。
李大夫瞥了他一眼,臉色微緩。
陸子寧也是一個極會看臉色的人,便立馬伸手扶人起來。
醫(yī)者人心,李大夫也并非是見死不救之人,只是咽不下這口氣想發(fā)泄一下,見陸子寧肯道歉心中怨氣自然也消了大半,順勢而下,就著陸子寧站起了身子。
陸子寧趕緊扶著李大夫往前走,雖說巴不得飛奔而去,但看了看旁邊的李大夫還是忍了下來。
終于走到了簫衍的床前,阿綠連忙搬了個凳子放到床邊,陸子寧扶著李大夫坐下。
李大夫替簫衍把脈,脈息薄弱似有似無,嘴唇發(fā)紫,是中毒所至。
李大夫收了手到:“將軍這是中毒了。”
陸子寧翻了白眼,我都能看出他是中毒了,但還是耐著性子道:“此毒可有解法?”
李大夫摸了摸胡子,一臉凝重:“慚愧慚愧,老夫行醫(yī)一輩子從未見過如此兇狠之毒。”言外之意是自己也解不了。
“連您也解不了嗎?”李大夫是全臨安城最好的大夫,宮中御醫(yī)醫(yī)數(shù)也未必有他高明,他解不了恐怕就真的沒人能解了。
“老夫也無能為力,只能施針暫緩毒性蔓延。”
李大夫拿出銀針在簫衍的心口施針,將針拔出來的時候針尖發(fā)黑。
“嘔,”簫衍吐出一口污血。
阿綠急忙上前替他擦拭,一臉緊張的看著大夫。
“不用擔(dān)心,他是將毒血吐出來了。”李大夫搖了搖頭:“他還有三天的時間,如果三天內(nèi)未找到解藥將會七竅流血而亡?!贝硕炯炙矡o能力。
阿綠和陸子寧都沉浸在這巨大的震驚中,并未注意的門外有黑影一閃而過。
黑衣人輕功及好一路向皇宮行去。
偌大的寢殿宮門緊閉,光線昏暗,角落有一抹明黃色的影子。
“回來了?!痹诤谟疤みM(jìn)門的那一刻,明黃色的影子開了口。
“大夫說他活不過三日?!焙谝氯嘶卮鸬健?p> “下去吧?!?p> 黑衣人轉(zhuǎn)瞬消失。
角落處的人始終未動,良久才聽見他嘆息一聲,起身打開了窗子,陽光投射進(jìn)來照亮了他的臉。
赫然是景朝皇帝陛下。
他其實是知道簫衍提前回朝的,明面上他雖然撤走了將軍府的守衛(wèi),可還是將自己的暗衛(wèi)留在哪監(jiān)視著將軍府,結(jié)果就目睹了簫衍提前返朝,他雖然很生氣卻還是將此事壓了下去。
真正令他暴發(fā)的是簫衍必走的決心,他害怕簫衍會被有心之人利用,害怕他有異心,所以他命人在他的酒里下了毒。只是因為他睹不起。
坐到如今的位置,他早已經(jīng)草木皆兵。寧可錯殺,也絕不放過。
刺眼的陽光照著他的瞇了瞇眼睛。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