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也不顧得李茹是主子了。
“表小姐委屈,我家小姐還沒委屈呢。好院子,好物件的招待著表小姐,雖說下面的人不懂事,欺著小姐了,可是小姐如今也八歲了吧。
八歲了竟然也不知道去人家家里做客,衣裳首飾該穿戴什么樣的嗎?你這樣委屈,是我家小姐委屈你了嗎?
你可知,為了你,不僅要受著二夫人的刁難,三小姐的為難,還要維護著你,你倒好,出了事兒還委屈上了,又不是我們求著你來家住的,我家小姐誰替她委屈呀?”
“住口,夏禾你是越來越放肆了。”
她是真的生氣了,才會讓夏禾說完,才訓斥她的。
夏禾說的沒錯,李茹已經(jīng)八歲了,八歲便該懂事了,雖說不該頂頂聰明,但是最起碼的去其他人家做客穿什么樣的衣該懂的。
怎么能因為虛榮,便沒有了謹言慎行的心呢,就算不懂,院子里的丹露,素言,使喚誰不能來問問?
就算是一大早上,素言和丹露都被支開,沒有照鏡子。
但是穿一身白衣去參加宴會,像什么樣子,自己會不知道?
這梳頭妝面需要的時間可不短,她用飯時可是讓夏禾先去她院子外問過的,若有問題為何不說。
“你可知,你既入了我家門,便與我一體,在外人看來,你便代替了我的臉面,若你不好,我便不好。
這次我不怪你,你才來,府上也沒什么人,也是我管束不好下面的人,回去我便將她們打賣了,再讓牙行的人挑了來。
你既然選擇要在我這兒住下,我能為你做的,便是替你擋住那些質(zhì)疑的,不好的目光和話,可終究還是得靠你自個兒。
你也不小了,我每日的事情很多,必不能事事都替你周全,你需要自己學起來?!辈灰屛覟殡y才好
李茹早就被夏禾說的無地自容了,她竟然不知道因為自己,葉氏和舒伶俜都為難了舒伶初。
她吸了吸鼻子,想著早上看到那一身白色的衣服時,真的美極了,劉媽媽說她如果穿上就一定好看。
夏禾過來時,她正在梳妝,因為時間急,夏禾只在門口站著說話,當時雖然覺得白衣不妥,但是卻沒有找夏禾說,還說自己沒什么事兒。
她豆大的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落在手上,手放在白色的裙擺上,越發(fā)顯得她手黑。
那黑色的手背上,像是被眼淚給燙傷了,想要縮進袖子里,卻又強忍著沒動。
“丹露既給了你,便由你自己,但是還是要罰的,不然院子里其他人不會心服?!闭f完,她又轉(zhuǎn)頭看向哭著的丹露說道:
“你也別哭了,倒是讓人看笑話,我且問你,無論表小姐罰你什么,你可心服。”
“奴婢心服。”
“那就好,丹露你是家生子,本只是外院的一個丫頭,可想著鄒四家的也是個穩(wěn)妥的,便想也沒想的,便將你放到海棠院提成了一等的,這是那個丫頭有的。
但是你今日太讓我失望了,在內(nèi)院時你就該拉著表小姐,再來報與我,這樣事情也好解決,現(xiàn)在都看了,大姐倒是沒什么,三姐到時候肯定要鬧的,最后受累的是誰,我不說,你肯定是明白的。”
舒伶初也知道,面前的人都年紀還小,就算自己平時自己再懶,此時也不得不將道理掰碎了與她們說。
她有種養(yǎng)了一個女兒的錯覺。
“是,奴婢知錯了,以后奴婢再也不會犯了?!?p> “嗯,快起來給你家小姐擦擦眼睛吧,別待會兒下馬車讓人看出來了?!?p> 舒伶初的聲音不重,沒了剛剛的冷冽,她一笑,整個馬車內(nèi)都溫柔了起來。
丹露吸了吸鼻子,連忙將手上的帕子掏出,接過夏禾手中的帕子,沾了水去擦李茹的眼角。
李茹只哭了一會兒,倒是看不大出來,倒是丹露,許是被嚇的狠了,眼睛都腫了起來。
可出來的時候,都只帶一個丫頭,若李茹不帶,到時候會讓人看不起的,索性還好丹露留著齊劉海,不仔細看,她低著頭也看不出什么。
舒家在鶴城已經(jīng)盤恒兩朝了,所以住的院子也大,以前主子多,再加上這么多年的修繕,院子占地也大,舒家住的便離主城要遠些。
所以早上出門要早,不過馬車走了兩個時辰也到了。
馬車走的側門,女眷自然不好在大門口下車,沒得讓那些人看見了。
側門的地方已經(jīng)站了今日的小主人杜襄如,她乃鶴城知州杜陵冶的嫡長女,也是鶴城赫赫有名的大才女。
一直和舒伶毓交好。
見到她們的馬車,便趕忙迎了上來先與舒伶毓和舒伶俜等見禮。
“還好你早到了,我那院里就等著你來指點呢?!闭f著她朝著舒伶毓俏皮的笑了笑,兩人促狹的相互對視一眼,像是在傳遞著只有她們兩個才懂的信息。
“對啦,哪位是你那四妹妹呀?”
她倒是認識舒伶俜,可此時站在舒伶俜身后的卻又有兩個女孩子,所以才會有些疑惑。
聽到她的問話,舒伶初稍微上前了一步,舒伶毓連忙上前拉著舒伶初介紹道:
“這便是我那四妹了,還是杜姐姐你面子大,一聽你的宴會,竟然將從不出門的人給好奇出來了呢。”
舒伶毓說的是場面話,在場的誰都知道,但是她卻也沒說錯,這鶴城,看過舒伶初的,真的是屈指可數(shù)了。
舒伶初和杜襄如兩人相互見了禮,又介紹了李茹,這才拉著手朝內(nèi)院而去。
宋夫人因為舒伶俜的身份,所以也過來露了個面便走了。
畢竟是小女兒閨閣的宴會,她在這里,肯定會惹得其他人不自在的。
舒伶毓和杜襄如兩人關系極好,所以到的早,杜襄如便拉著舒伶毓指點,但也怕冷落了舒伶俜,也會偶爾引兩個話說起。
倒是將幾個人都沒有冷落到,舒伶初十分的羨慕她這樣的交際能力。
不一會兒請的一些其他家的小姐便陸陸續(xù)續(xù)的過來了。
待到眾人坐定后,舒伶初選了個舒伶俜后面的位置坐著,舒家的人自然是要坐在一起的,李茹便坐在了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