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是顧清的聲音!
把這事給忘了!
陳飛忽然想起,剛剛在酒吧里,袁無天就是感應(yīng)到了顧清的到來,所以才匆匆離開現(xiàn)場,轉(zhuǎn)移到天臺上去。
這么快就找過來了?
完了完了。
顧清肯定是來抓他的。
又要回到監(jiān)牢中去了么?
而且,這次他失控殺了這么多人,肯定會被當(dāng)成袁無天對待,說不定會直接執(zhí)行死刑。
怎么辦,要不要逃?
陳飛看了看四周,房間是用雜物間改造成的,沒有窗戶,唯一的出口就是門。
可顧清已經(jīng)堵在門口。
想要逃,就必須越過她。
陳飛看了眼身邊的宇智波鼬,心里完全沒底。
顧清的“無塵”,可以讓領(lǐng)域中的異能失效,人偶在她面前根本無法行動。
就連袁無天也忌憚她的能力,陳飛這個菜鳥又怎么打得過呢?
“咚咚咚?!?p> 敲門聲再度響起。
陳飛走投無路,只好讓宇智波鼬變成烏鴉,藏到床底下,然后硬著頭皮打開門。
看到陳飛,顧清愣了一下。
陳飛也愣了一下。
他本來以為,顧清是目的明確地來抓自己的。
但從顧清看到自己的反應(yīng)來看,好像并不是這樣。
她有些吃驚,又有些恍然,眼神中,甚至還帶著點激動和喜悅。
就像是故人重逢。
“你果然還活著?!鳖櫱逭f。
“嗯……”
陳飛抓抓腦袋,思考著該說什么。
顧清的態(tài)度似乎還不錯。
可能她不知道,隔壁酒吧里的命案,是他干的?
對!
很有可能!
她進(jìn)門的時候,陳飛已經(jīng)在天臺了。
現(xiàn)場沒有活口,而且混混們是互相毆打而死的,看上去像是他們的內(nèi)斗。
“所以你早就逃出來了,留在監(jiān)牢里的只是個幻象對么?就像你在地下競技場上展示出來的能力一樣?!鳖櫱逵终f。
“沒錯?!?p> 陳飛心里剛剛?cè)计鹣M幕鹈?,立刻又熄滅了?p> 絕望。
就算顧清不知道酒吧的事是他做的,但光是逃獄這一個罪名,就夠他受的了。
還是會被抓回監(jiān)牢,被當(dāng)成袁無天處死吧。
“你還活著的事情,只有我一個人知道?!鳖櫱搴鋈徽f。
“什么?”
陳飛一怔,抬起頭來,看著顧清的臉。
這是什么意思?
難道顧清的調(diào)查,不是受特別調(diào)查科指示,而是她的個人行動嗎?
“你救過我。兩次?!鳖櫱逭f,“你能活著,我很高興?!?p> “所以你不打算抓我?”
陳飛有點聽明白了,希望的火苗再次燃燒。
“嗯,確認(rèn)你不是袁無天后,我就想要放了你,只是特調(diào)科里還有很多人不認(rèn)同。既然你已經(jīng)自由,我當(dāng)然沒理由再把你抓回去?!?p> 顧清調(diào)查陳飛的“假死”,到這里來尋找陳飛,并不是要抓他,而只是想跟他說一聲……
“謝謝?!?p> 顧清后退一步,彎腰向陳飛鞠躬。
無比正式而誠懇的致謝,讓陳飛有點手足無措。
他是抱著被抓的決心開門的,結(jié)果等待著他的不是冰冷的手銬,而是鮮花和掌聲?
不過,顧清說已經(jīng)確定他不是袁無天……
這件事,陳飛很心虛。
就在剛剛,袁無天還冒出來,制造了恐怖的殺戮。
要是顧清知道這點,恐怕就不會這么說了吧?
“看樣子,你在這過得不錯。”
顧清直起身子,表情忽然有些不自然。
“啊?還行吧?!?p> “難怪你舍不得走?!?p> 顧清的視線越過陳飛,落到他身后的床上。
陳飛摸摸鼻子,猛地反應(yīng)過來,蘇小曉和方紅還睡在床上呢!
顧清這是誤會了??!
“不是……”
陳飛急忙走出房間,把門帶上,尷尬一笑,想要解釋點什么,又想不到合理的解釋。
大半夜的,那么小一個房間。
孤男寡女……呃不對,孤男兩女共處一室,說什么也沒發(fā)生,實在是不太讓人信服。
“不用解釋,我能理解的?!?p> 顧清看了陳飛的臉一眼,“現(xiàn)在的年輕人,風(fēng)氣都很開放?!?p> “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剛從外面回來,她倆太累了,所以在房間里休息一會?!?p> “從外面回來?”
顧清捕捉到陳飛說漏嘴的話,神情忽然嚴(yán)肅起來,“隔壁酒吧里的慘案,是你做的?”
“慘案?什么慘案?我們剛才出去吃宵夜而已。”
陳飛連忙裝無辜。
可就在這時,房間里傳來起床的聲音。
方紅一把推開門,拍著陳飛的肩膀:“剛才在酒吧好險,多虧有你!”
蘇小曉也沖出來,拉著陳飛的胳膊:“問哥你太厲害了,一個人就把那些混混全打倒了!”
“你不是說,你們是出去吃宵夜么?”顧清看著陳飛。
“呃,吃完宵夜,順便去酒吧里,打了幾個混混?!?p> 陳飛心虛地避開顧清的眼神。
“只是打?”
顧清加重語氣。
“這個人是誰,問哥你認(rèn)識的么?”蘇小曉問。
“嗯……她就是我來投奔的那個親戚?!标愶w信口瞎編。
“這些天多謝你們照顧他。”
顧清很配合地進(jìn)入角色,但下一句話就話鋒一轉(zhuǎn),“剛才你們也在酒吧里?”
“對啊,方姐被童力抓到酒吧,我和問哥去救,問哥打倒了幾個混混,我們成功地把方姐救了出來?!?p> 蘇小曉講述的內(nèi)容,和陳飛催眠時講的經(jīng)過一模一樣。
看來催眠成功。
蘇小曉忘記了慘烈的一幕,記憶里只剩下陳飛編造的內(nèi)容。
方紅也是一樣。
“原來如此。”
顧清看出蘇小曉和方紅沒有在撒謊,對陳飛的懷疑頓時減少了很多。
她給陳飛使了個眼神,讓他出來說話。
“方姐,你們先忙著,我去聊幾句?!?p> 陳飛打了個招呼,跟著顧清走出網(wǎng)吧。
“你打倒那些混混的時候,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顧清問。
“異常?”陳飛裝傻。
“你們走后,他們?nèi)克赖袅恕!鳖櫱灏阉吹降漠嬅婷枋隽艘槐?,“像是?nèi)斗,但我更傾向于是超凡者下的手,或許和魁有關(guān)?!?p> “魁?”陳飛這次是真傻了。
“嗯,因為死者中有一個叫光猴的超凡者。”顧清說,“他是個C級通緝犯,兼任多種身份,殺手、獵人、雇傭兵,總之就是收錢辦事。
“前兩天他受雇參與了一場盜墓,雇主……就是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