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手干掉魁?”
薛開等人相互看了看,都有些驚訝。
在他們的潛意識中,陳飛是被魁追殺得如喪家犬的人,表現(xiàn)出來的也是個普通宅男的氣質,完全不像是高手。
甚至可以說是很弱。
起碼沈海是這么認為的,否則陳飛也不會被他一把霰彈槍就嚇得舉手投降。
可他竟然說,要親手干掉魁?
那個剛剛把柳晨和趙一梓打成重傷的魁?
就像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孩,卻宣稱自己要向世界拳王挑戰(zhàn)。
“笑話!”
沈海立刻跳出來道,“你以為我們會相信這種‘荒謬’的理由么?你是不是沒腦子!”
他把同樣的話還給了陳飛,有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意。
“沈海你胡說什么!”
顧清終于忍不下去了,喝道。
在場眾人,她對陳飛的實力了解是比較多的,從一開始的倉庫救援,到后來精神病院入侵,再到后來陳飛以一己之力挑翻地下競技場。
陳飛的實力,遠比旁人想象的要強大。
而且神秘。
就像是濃霧海面上的冰山,看不真切。
他每次都只露一點點出來,當你以為他只有這些本事的時候,他又會讓你大吃一驚,原來那只是冰山一角。
顧清對陳飛的感覺,就是這樣。
不管怎樣,他的實力,絕對不能算得上是弱,要挑戰(zhàn)魁,也不是個笑話。
仔細想想就知道,如果陳飛真的很弱,又怎么可能在龍魁手下?lián)文敲淳?,直到支援到來呢?p> 薛開、吳立、宋新月,很快都意識到了這點,潛意識并不準確,陳飛的實力或許比想象的要強得多。
他們臉上的驚訝漸漸消失,沒有反駁顧清,更沒有去接沈海的話。
沈海左右看了看,尷尬起來,只能將希望寄托在劉正青身上:“劉處長……”
“閉嘴吧?!?p> 劉正青臉色不太好看,他是想起了在精神病院的時候,中了宇智波鼬的“月讀”,那恐怖的經(jīng)歷至今還時常出現(xiàn)在他的夢中。
“咳。”
薛開咳了一聲,看著陳飛,重新開口,“但即使你這么說,找不到魁的位置,也毫無用處?!?p> “關于這點……”
陳飛摸了摸鼻子,“給我點時間,我再想想看?!?p> 薛開露出失望的表情。
聽到陳飛的豪言壯語,他還以為陳飛已經(jīng)知道想到魁的位置了。
“那就先這樣吧?!?p> 薛開把視線從陳飛身上挪開,拍了拍手掌,“大家辛苦了,請再堅持一下,支援馬上就到。”
……
盡管沈海一再強調陳飛很危險,但薛開還是嚴厲拒絕了把陳飛關起來的要求。
他能看出來,當陳飛說要親手干掉魁的時候,并沒有半點撒謊的跡象。
眼下最重要的是趕緊解決掉魁,出于這個目的,所有能利用的力量,都應該利用起來——陳飛當然也是其中之一。
所以,薛開不僅沒有把陳飛關起來,還專門把他帶到了一號會議室。
這里被改成了臨時指揮室,所有關于魁的資料和線索都在這里匯總,戴著眼鏡的文員們坐在桌子前,空氣中充滿著香煙和咖啡的味道。
“看看我們找到的關于魁的資料,說不定能給你一些啟發(fā)。”
薛開把陳飛扔在這里,交代了幾句話之后就匆匆地離開了,今天其他地區(qū)的特調科成員要趕來支援,那才是他要忙的事情。
陳飛打量著忙碌的文員們,但沒人理他,每個人都盯著自己面前的資料,或者閉著眼睛念念有詞,似乎是想要通過這些東西,推算出魁或者遺跡所在的位置。
粗略一看,那些資料包括《渝城十年遺跡開發(fā)記錄》《渝城志》《隱秘組織犯罪心理》《吸血鬼的起源》……
陳飛找了根椅子坐下,隨意地翻了翻面前的《狼人血統(tǒng)考》,卻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他腦子里在思考別的事情。
關于遺跡的位置。
這是最關鍵的信息,只要知道這點,再加上日全食的時間,就能提前設下包圍圈,將魁一網(wǎng)打盡。
但這也是最難得出的信息。
關于魁,他們了解得太少了,關于魁要找的那個遺跡,更是一無所知。
陳飛當然也不知道。
不過。
剛才在薛開等人面前放出豪言的時候,他的腦子里,忽然間靈光一閃,似乎想到了什么。
是什么?
陳飛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回想剛才的那道靈光。
遺跡的位置……
魁……
莉莉絲的血珠……
“三天之后,妖星吞日。到時候,只要集齊七顆血珠,便能打開遺跡的入口。”
對了!
陳飛腦子像是有電光閃過。
他知道問題在哪了。
龍魁跟他談合作的時候,說了這句話。
約好,三天后見。
可龍魁連地方都沒說,怎么見?
除非是……
龍魁理所當然地覺得,陳飛知道地點,所以直接忽略了這條信息。
不,不是陳飛。
是袁無天!
袁無天知道地點所在!
這個結論讓陳飛幾乎想要驚叫出來,所有人拼盡全力在尋找的答案,原來就藏在他的腦中。
他深深呼吸,把驚叫咽回了肚子,身子往下面滑了一點,后腦勺靠在椅背上,然后將那本《狼人血統(tǒng)考》攤開,蓋住自己的臉。
有文員聽到動靜,往陳飛這邊看了眼,剛好看到這一幕,眼神頓時變得鄙夷起來。
每個人都在忙,他居然在這里打瞌睡?
……
陳飛當然不是在睡覺。
只是以此為偽裝,將自己的意識沉入腦中,幻想上次見到袁無天時的場景。
灰色的霧。
什么都看不清的,仿佛夢中的世界。
“你終于想到了。”
袁無天的聲音響起。
灰霧被撥開了一條縫,袁無天出現(xiàn)在那里,還是和上次一樣,坐在一個黑白縱橫的棋盤前。
但又和上次不一樣。
他這次沒有低頭沉思,而是抬著頭,看著陳飛,雙手隨意地放在膝蓋上。
陳飛心里有些發(fā)毛,但還是挺直了腰背。
“你知道遺跡的入口在哪?”他問。
“沒錯?!?p> “能不能告訴我?”
“當然。”
袁無天笑起來。
陳飛忽然有些不安,他看到了袁無天面前的棋盤。
上面所有的棋子,都已經(jīng)擺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