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左右,北城的警局仍然開著明晃晃的燈光,審訊室里裹著綠皮的燈下飄著幾只白色的飛蛾,白色的墻上被打出了一道道黑色的影子。
“還是不承認?”女人的聲音十分霸氣,執(zhí)筆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桌面,讓人聽著心里驚慌。
對面的犯罪嫌疑人將腦袋垂著都快到膝蓋上了,戴著手銬的手濕潤一片。
是他殺了人吧,怎么感覺她要把他給殺了......
許久,才瑟縮著身子小聲的回答,“我...我錯了,是我是我...”
女人不耐的瞥了他一眼,皺緊了眉頭,怎么顯得我在嚴刑逼供一樣?
啪~
女人一把把審訊文件拍在桌子上,發(fā)出一聲重重的響聲。
對面的人更害怕了,腿都抖了起來。
“別...別...別殺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保證不做壞事了...”
大門突然被打開,犯罪嫌疑人立馬連滾帶爬的往那邊跑去。
“救我...她要殺我!”
韓梓澤低頭看了看緊抓著自己褲腳的人,也沒扯開他。
無奈的看著前面這位警界的羅剎,開口道:“高前輩,你能不能...稍微溫柔一點?”
女人一雙丹鳳眼,高鼻梁,留著一頭干練清爽的黑發(fā),看起來有幾分異性的帥氣,膚色略暗,是那種健康的小麥色。
此時此刻那雙丹鳳眼正冷冷的瞥過兩人,“有這個賊膽子殺人,怎么,沒膽子跟我一個女人聊幾句?”
“瑟瑟縮縮的像個呆鵝一樣,浪費我時間?!?p> 女人起身,將桌子上的警帽一把放在頭上,捏起文件就往門口走。
韓梓澤頷首,讓開了路。
抓著他褲腳的犯人立馬又躲到他身后去了。
女人不屑的看了那人一眼,便不帶半分猶豫的揚長而去了。
幾分鐘后。
韓梓澤低下頭,垂眸看著地板,突然反手將人一把撂倒在地上。
傳來一陣重物摔倒的悶聲。
聲音低沉:“膽子倒是大,想要在背后偷襲我!”
夜風(fēng)習(xí)習(xí),潑了黑墨水一樣的夜空看不見一星半子,黑色無聲無息的溢滿了城市里每一處骯臟的角落。
惡臭的水溝里爬出來幾只黑色的老鼠,順著藤蔓爬上了磚紅色的院角。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女人慵懶的躺著院子里的涼椅上,修長的雙腿交叉著,一手捏著一只香煙,嘴里不急不緩地吐出幾個白色的煙圈。
有只黃色的土狗從墻邊奔了過來,開心地搖著尾巴和耳朵。
女人撇過身子,眼角頓時滑過一行清淚,“黃子,你說,馨馨在伊甸園過得好嗎?”
黃狗嗚咽了幾聲,似乎是聽懂了她的話,一只尾巴無力地垂落,無精打采地聳搭著腦袋。
黃子也老了,弟弟也只能在瘋?cè)嗽捍糁斈?,究竟她哪里做錯了?
她有些悲哀的想著,捏起煙頭又急急地吸了一口,如同一個癮君子一樣,她墮落了。
手機的電話鈴聲突然響了響,女人很快接過,對面?zhèn)鱽硪粋€十分年輕的聲音。
“高姨,你還好嗎?”
女人臉色變了變,語氣有些不善,“柏家的人打電話給我做什么,是腦袋嫌多嗎?”
對面顯然十分有耐心,開口解釋道:
“我不是來吵架的,當年的事,聞人馨的死并不是意外?!?p> “話可不能亂說,這是要負責(zé)人的!”
高沁身子震了震,手里的香煙被她一把掐滅,無力地掉在了地上。
“你自己不是警察嗎?想知道可以自己去查個水落石出?!?p> “我可以提供線索給你,也可以幫你報復(fù)回去,我做這些只有一個條件...”
“呵!”女人挑起眉頭低嘲一聲,打斷了他的話,“你憑什么覺得我會答應(yīng)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