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燈會,皇城繁華之地,早已經(jīng)掛起了各式各樣的紅燈籠,叫賣聲,猜燈謎的聲音此起彼伏。
涼河河畔,癡男信女們放著手中的蓮燈,那河畔似乎與天際那一輪明月相對著,是繁星點點匯成的人間星河。
長風(fēng)閣內(nèi),二樓三樓早已人滿為患,男子大多坐在二樓談詩論友,而女眷一般坐在三樓的屏風(fēng)后面,等著新開的詩集與畫傳到此處一道欣賞。
一更剛過沒多久,一位青衣小侍雙手捧著畫卷,走在廊道上,恭敬道:
“太子殿下適才起了雅興,作畫一副,諸位公子小姐可按照牌號自行觀賞?!?p> 這牌號是按照客人打賞的金額來排序的,皇親貴胄一般優(yōu)先于平常百姓,這位置固然也挑的好些。
閣樓上突然熱鬧一片。
“太子爺今年竟然來了長風(fēng)閣,不是一向?qū)σ栽姇训难鐣桓信d趣嗎?”
旁邊的人壓低了聲音,“今年,那莞太傅的淘氣包也來了——”
旁邊的頓時一副好笑的表情,禁了聲音,不再言語。
皇城里有名的歡喜冤家,莞嬌嬌和蕭堯然,不知鬧出多少好笑的事情。
...
二樓閣樓上,一名少女白衣素錦,柳眉杏眸,生的十分白嫩,一看便知道這是世家嬌養(yǎng)出來的膚質(zhì)。
抬起手時繡著雙飛祥云的白色袖口微微往上撩起,露出了一小節(jié)白嫩嫩的皓腕來。
少女正坐在屏后百般無聊的數(shù)著黑色檀木上玉白瓷盛著的柑橘。
轉(zhuǎn)頭看了看旁邊怡然不動的煞神,頓時不開心的吐槽:
“太子陛下,你老還真是閑情雅致,有空來騷擾我還不如乖乖回去處理政事?!?p> 按她看,就這般不把政事放在心上的人,真不知道是如何當(dāng)上太子的,靠這張厚臉皮嗎?
莞嬌嬌是不敢直接說出來的,只管在心里開一下吐槽大會。
旁邊坐著的一席黑袍的少年,氣質(zhì)十分冷淡,鳳眸微斂著正低頭有意無意地看著少女,仔看與蕭成燼有幾分相像。
聞言,蕭堯然沉默不語。
沒多久又忽然用手捏住了她的手,“我在等五弟,可不是在等你?!?p> 停頓,冷聲道:“自作多情?!?p> 莞嬌嬌頓時擰緊了眉頭,沒等她說話,外面?zhèn)鱽砹艘魂嚦臭[聲。
“這春游圖中的女子畫的不就是莞太傅家的千金嘛?”一名紅衣女子將畫卷擺在了中間的隔板上,語氣有些氣悶。
“什么?”有人湊了過來。
畫卷上,是一片青青草地,河邊佇立著幾只藏紅色的烈馬,那烈馬上的女子一席白衣,墨發(fā)飛揚(yáng),十分灑脫肆意。
誰都知道莞家太傅的千金莞嬌嬌喜愛寶馬,這畫的不就是莞嬌嬌嗎?
太子陛下公然將畫擺出來,這不就是變相向天下人宣告,他蕭堯然歡喜莞嬌嬌。
三樓閣樓上的女子但凡對太子有些心思的,都捏死了手中的帕子,十分嫉恨。
莞嬌嬌的臉色也不知怎的頓時紅了一片,對著蕭堯然嬌氣的“哼哼”了一聲。
快速地將頭趴在了桌子上,也不知道是氣憤的還是害羞的。
蕭堯然只是定定的看著她,嘴角微勾。
房間外傳來一陣突兀的敲門聲,打破了一室沉默。
長風(fēng)閣內(nèi)的青衣小侍正扶著門,恭敬道:
“太子陛下,五皇子殿下來訪,是否開廂接見?”